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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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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历三十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五十分,

“游舜审判官,西蒙大人已经交代了有关于您的事情,我是负责这次情报侦察工作的白阶信徒审判官李遥,我将协助你展开这次对于S级亚种的讨伐工作。”

一个穿着白色审判官风衣的男人对着刚下车的游舜微微鞠了一躬,男人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的计算机,测算仪器之类的放的到处都是,大家从来到游乐场开始就一直在忙碌,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在意这些工具的摆放。应对红色警报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疏忽。

“嗯,我明白了,西蒙大人给我的指示是第一个带队进去做先遣讨伐工作,所以我想知道我的小队成员在哪儿?”游舜朝着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出声询问。

“这个……”听到游舜的问题,李遥似乎面露难色,表情显的有些尴尬,“游舜审判官,我已经提前将征集先遣队的消息发出去了,但是……”

“但是我们都认为你这个菜鸟没有能力带我们这些精英进去进行讨伐。”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游舜不得不转头看过去,女人一身红色风衣,头发是时尚的波浪卷,此时正用一种高傲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游舜,说话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暗示我没有能力吗?”

“对,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们红阶信徒就是比你们这些底层的垃圾要强大,可能你认为自己与我们只差了一个阶位,但是很可惜,这一个阶位就是你永远也无法跨过去的鸿沟,也不知道教皇怎么想的,居然让一个黑阶的菜鸟来带队。”

女人说完,转过身子,还用手很做作地甩了一下自己的波浪形长发,带起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道,“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的话我希望你就一直呆在这儿,免得把这条命给弄丢了。”

“不就是个骚狐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前辈,我相信你,真的打起来你一定比她厉害。”枫棠在旁边嘟着嘴,一直死死盯着女人走路时一摇一摆的纤细腰肢,没好气地说道。

游舜没有回枫棠的话,只是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就转过去看向李遥,“所以,这就是这群红阶信徒的真实想法?”

“我很抱歉,游舜先生,我只有提供情报的职责,对于他们我没有任何调遣权。他们都不肯帮忙,我一个白阶信徒也拿他们没办法,和您同等级的黑阶信徒倒是有几个愿意出战的,但是……”

“黑阶的就不用了,菜鸟有我一个就好,没必要让他们去送命。”摆了摆手,游舜果断拒绝了李遥的提议,这里本来就不是他们这种审判官能够插手的地方,他会出现在这儿还是因为自己那个手眼遮天的教皇父亲,对于黑阶的实力,游舜相当清楚。

“前辈,那我和你一起进去。”枫棠一边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说道。

“你也给我乖乖呆在这儿,连教具都没有,进去送死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能呆在这儿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李遥,你们这些做情报侦察的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偏见吧。”

“当然,我们一定会全力向您提供情报上的支持。”突然被游舜点到名,一下还让李遥反应不过来,但随后,男人马上朝着游舜深鞠一躬,

“那就行,等到天黑,我一个人进去,就不麻烦那些红阶信徒了,我需要你帮我做的就是时刻保持情报的更新。”游舜点了点头,终于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额,但是游舜审判官,我得提醒你的是里面的是一只S级亚种,还是没有展现过能力就被评定为S的那种,而且——”李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监管者,在游舜面前放出一张电子投影,“——第一批进去的两只侦察小队在刚才已经确认全灭了,在生命的最后,他们留给我们的是这个……”

电子投影上的画面进入视线,侦察小队传回来的画面上并没有发现小丑的影子,背景是火光冲天的旋转木马,周围到处都是被爆炸波及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一只浑身覆盖鳞片,尾巴像是一把榔头一样的坏兽在被焚毁的旋转木马前对着天空咆哮。

“他们是被这只坏兽杀死的?”游舜看着眼前的图片,不禁皱起了眉头,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恐怕会更糟。”李遥摇了摇头,重新按了一下监管者上的按钮,投影上的图片开始转化为视频文件放映,一时间,火焰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坏兽对天咆哮发出的嘶吼,建筑倒塌扬起的尘土,全部交织在一起,一道属于男人的重重的喘息声一直在镜头后面出现,随后,画面镜头开始旋转,眼前的灾难场景消失,出现在画面中央的

是一个男人狼狈的脸。

“呼叫总部,这里是第二侦察小队,我队其余九人已经全灭,这里…这里有一只【死亡】级别的坏兽,侦察小队武器对于坏兽无法造成任何有效攻击,侦察小队请求总部马上进行支援!”男人说话带着沉重的喘息声,说到那只坏兽的时候脸上满是惊恐,“等下,等下,那是什么。”

男人的瞳孔开始收缩,一边说着,一边调转手中监管者的镜头,游乐场的路面尽头是飞扬的尘土,遮蔽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在灰尘中,隐隐约约的有几个巨大的影子,影子在视线中变的越来越大,与镜头的距离变的也越来越近。

“侦察小队呼叫总部,不用派增援过来了,我想我今天应该是逃不掉了,”男人的脸重新出现在画面之中,没有刚才的惊恐,这一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份释然的笑容,“这里并不只有一只【死亡】级坏兽,这里有的是兽潮,是四只【死亡】级坏兽带头的兽潮。”

男人在路面上盘腿坐下,冷静地看着朝自己飞奔过来的坏兽,用脏兮兮的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着看向监管者的镜头,“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为我的未婚妻带句话。”

“小莉啊,以后别老吃那么多糖,如果真的发胖了,以后嫁不出去的,我还藏了一点私房钱就在衣柜里面,你要记得拿,虽然你可能早就知道了,另外……”男人的碎碎恋一直持续着,视频背景中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男人的声音逐渐被掩盖,开始变的很难听清。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兽潮已经越来越近,男人将自己和监管者靠的更近一些,眼睛中泛着泪光,声音变的十分沙哑,“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我是想说,下个月的婚礼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了,我知道我是个混蛋,这次我食言了,但是,小莉,我……”

视频到此全部播放完毕,枫棠看着已经变为黑色的电子投影,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死亡录像,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给绞成一团,他们这些生者永远也没有机会去知道视频中的那个人最后想说的话是什么,这些视频留给他们的,是一直压在肩头的不断累积下去的逝者的希望。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肩膀借给你一会儿。”游舜这次没有选择去调侃枫棠,朝自己的后辈那边靠了靠,游舜的眼睛盯着远处冒着硝烟的游乐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轻轻地拉住游舜风衣的袖子,枫棠将自己的脑袋往游舜的肩膀上靠了过去,“前辈,如果你今天晚上就给我留这么个东西出来,我一定在你的葬礼上踢翻你的骨灰!”少女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听上去有一丝颤抖。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在我葬礼上大闹一场的机会的。”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枫棠的脑袋,感受着自己这个后辈的体温,在心中想了一下,好像从搭档起来,自己也一直没给她教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自己这个前辈似乎当的很不够格。

“呐,枫棠,等我出来之后,就去我说的那家店吃烧烤吧。”

“嗯。”

得到枫棠的回答,游舜满意地笑了笑,重新看向眼前的李遥,“也就是说现在里面除了一个极度危险,甚至连能力都不知道是什么的S级亚种,还有至少五只【死亡】级坏兽带头的数不尽的坏兽兽潮是吧。”

“我想是的,游舜先生,我觉得您一个人进去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最好的方法是你放弃先遣机会,让红阶信徒的审判官小队进去。”

“我倒是也想,可是那个混蛋教皇这次让我过来是用的教皇令,如果我不去我就得被流放到尼伯龙根了,不过我想他也没想到这次里面会出现坏兽的兽潮吧。”游舜摸了摸别在自己腰间的左轮手枪,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生活的记忆。

“游舜,这个周末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去靶场玩射击啊?”年轻的教皇坐在沙发上保养着自己珍藏的老式火药枪械,看着自己正在一边看书的儿子。

“好啊,我这次一定比你打的准!”听到可以去靶场的消息,小游舜马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本,一脸兴奋地说道。

“如果你能打败爸爸,爸爸就答应送你一把枪。”

“一言为定!不能耍赖。”

“一言为定!”

那次的比试结果游舜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在自己成年的生日的那个夜晚,和蛋糕一起送过来的是装着一把左轮枪的盒子和一封信,那个下着暴雨的成年夜,自己哭的一塌糊涂,游舜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仰望着的那个父亲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曾经以为在射击上打败他,自己就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男人,现在却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真是个混蛋教皇。”游舜抬头看向已经被夕阳染红的血色天空,小声地说道。

阿斯嘉特国王区中心,巴别塔顶层,

教皇此时并没有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只是呆呆地站在落地窗边,看向巴别塔的北方,

“教皇陛下,您从回来起就一直站在这儿了,请休息一下吧。”使徒彼得站在一边,手中还拿着教皇的红金色斗篷。

“彼得,我没事,公主区那边的部署已经完成了吧。”

“西蒙已经全部部署完毕,大概是天黑后开始进行第一轮讨伐工作。”彼得依旧是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但是,教皇陛下,让游舜这么早就去参加对战S级亚种是不是不太合适,那些红阶信徒一定会对他产生偏见。”

“我需要的是像拿破仑和凯撒大帝这样的继承者,受到他人的排挤,不被别人认可,是坐上王座必经的一步。”教皇依旧望着远方的城市,用带着威严的声音说道。

“凯撒大帝被自己信任的人暗杀,而拿破仑最终也是惨败的结局,陛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希望他要成为的是,历史上第一个游舜,一个完美的领导者。我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必须让他尽快成长起来。”教皇转过身,将自己满是皱纹的手放上彼得的肩膀,“彼得,雏鸟如果不去自己面对危险,那它永远也飞不起来。”

“是,教皇陛下。”将自己的头埋的更深,彼得朝眼前的老者递上手中的斗篷。

在彼得的帮助下重新披上自己的红金色斗篷,教皇缓步走上铺着地毯的阶梯,来到大厅中央的王座前,在注视了王座一会儿后,重重地坐下。

“现在,是我这只老鸟将自己的孩子推下悬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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