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结束了。”张老师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陈维桢的攻击破不了那位师兄用气形成的防护,而那位师兄携带气的攻击,陈维桢压根拦不下。
攻防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这个叫陈维桢的要拿什么赢?
也就是有些敏捷,但胜负不是光靠敏捷来决定的,接下来就只是单纯的耗费时间罢了。
墨非没有说话,眉头皱在一起。
雨泽倒是认同那位老师的说法,确实要结束了,那个师兄输定了。
陈维桢是怎么样的实力,每天和他对练的雨泽自然非常清楚,那位师兄还不够看。
两个人相对而立,就要再出招时,陈维桢突然伸手道,“师兄,能不能暂停一下,给我几秒钟时间调整一下状态。”
师兄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赢定了,有更多的时间也刚好能让他附着更多的气劲,于是同意了。
见师兄没有反对,陈维桢双手拿起木剑空挥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同样的疑问在现场所有人心头冒出,除了雨泽。
陈维桢刚开始挥舞的速度还很慢,然后逐渐加快,力道也越来越大,终于一声炸响自空气中响起,陈维桢手中的剑快出了残影,无形的冲击波自剑尖向四周扩散,武馆诸人都感到劲风拂面,雨泽那宽松的衣服快要荡漾起来了。
不过马上就被雨泽给按住了。
在打出这样一击后,陈维桢又挥舞了几下胳膊,然后自信地看向师兄道,“好了,我已经适应了。”
适应,适应什么?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就连那位张老师也心生疑惑。
墨非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开。
“这下要分胜负了。”雨泽道。
陈维桢这话的意思是,他已经适应了那位师兄气的强度。
两人又相对而立,师兄猛然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将剑举起,他选择的是下劈。
而陈维桢则一剑刺出,率先刺中了师兄。
但是这个状况师兄早就料到了,当对方的攻击不起作用时,那么回避也就变得不需要了。
承受他一击,然后将他淘汰!
但师兄高举的手却始终没有劈下,反而是剑脱手而出。
因为,那位师兄已经握不紧自己的剑了,无法想象的怪力从刺到他胸膛的剑尖上传来。
陈维桢顶着师兄迈步向前冲刺,瘦小的身躯却每一步都踩爆了武馆的木质地板,木屑飞溅中人已不知迈出了多少步。
师兄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挥动双臂拼命挣扎,但除了把手中木剑弄丢了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所有尝试停下的努力,都只是让地板出现了两条沟壑。
刺耳的摩擦声和地板的爆裂声不断响起,共同诠释着何谓暴力。
随着又一声轰响,师兄的背撞到了武馆的墙壁,一条条裂纹在水泥浇筑的墙壁上出现。
但这还不是结束,陈维桢又使劲向前迈出一步,武馆的墙壁直接向外凸出,阳光从砖石的缝隙中洒了进来。
师兄用气在体表凝聚出的防护,就被用这样暴力的方式破解。
“我···认输。”
师兄顺着墙壁滑座到地上,喘着气说道。
而陈维桢也大汗淋漓,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衣服也早都被打湿了。
他摇晃着没倒下,向师兄行礼道,“承让。”
不过师兄已经没有力气回礼了。
看着这一幕,墨安恨得有些牙痒痒,本来看到父亲要找个人和陈维桢切磋她是想要自己上的,但是看到父亲挑了大师兄后她便没有再自告奋勇,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肯定比不过大师兄。
本来以为这位师兄可以狠狠揍一顿陈维桢,但没想到是一个废物点心。
“如果···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一定也可以···”墨安低声道。
“先生你看。”墨非对张老师道。
那位老师抬了一下眼睛道,“很厉害,那孩子是陈家的人吧?”
墨非道,“是。”
“我记得陈家的名额已经给了吧?”
墨非忙道,“不是的,那孩子···”
张老师伸出一只手止住了墨非接下来要说的话,“无论他有多少苦衷,和家里人有多少矛盾,他终究是陈家的人,这样对别人不公平。”
张老师都这样说了,墨非也不好再说什么。
张老师正要走,突然一个小女孩拦到了他面前,“喂,死秃子,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外,张老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茂密的黑发,怎么看秃子这个词都与他无缘才是。
“小朋友,骂人是不好的行为。”
看到阻拦他的是小孩子后,张老师喜好说教的本性又发作了。
雨泽蹙眉道,“我家维桢明明表现那么厉害,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你眼睛上边是两个窟窿吗?”
是在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吗?张老师心道。
“小朋友,不是这么回事,这里面有很多大人的理由。”
张老师这话倒也不是瞎说,世家有自己的路线,武馆建立的初衷是为了让平民也有能够接触到超凡的机会,但事实上因为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每年招收学员时,也会专门给世家子弟准备名额。
毕竟,总不能说武馆不收世家吧?
而那些平民出生的孩子,是基本上不可能竞争过那些家族的。
如果不加处理的话,世家子弟一窝蜂走入武馆,就与朝廷开设武馆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可明码规定世家子弟不能进入武馆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后妥协下来就是,每年招生时,会固定划出一批名额给本地的大家族,让他们不要和一般人家的孩子竞争。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给家族子弟机会,对于张老师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无论陈维桢本人是怎么想的,他都是陈家的人,在陈家已经有了一批名额的情况下,还要枪武馆的名额,这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但雨泽才不会在乎这些,“他做出了成绩,符合你们的标准,那你就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张老师摇摇头,没有再理会雨泽,他猜这个孩子可能是那个陈维桢的妹妹什么的,有些事情跟小孩子是解释不通的。
“喂,不说清楚别想走!”
雨泽一把摘下腰上的小葫芦,就要变大砸过去,但是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了。
雨泽恼怒地向后一看,是陈维桢。
看看走掉的张老师,又看看陈维桢,雨泽终于还是放下了一葫芦把张老师砸失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