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冒险者公会的成员又增加了一位。”
有些简陋的公会内,伊登佩戴好了铁级牌子,他6级的实力只相当于铁级冒险者。
“不过,小伙子……跟我来这边一趟。”
“好的,奥霍先生。”
伊登通过询问得知这位救下自己性命的人名叫奥霍,虽然才刚刚认识,但对方给他一直老前辈的感觉——三十多岁的奥霍和刚刚成年的伊登相比,说成是前辈也不算过分。
于是在奥霍的带领下,伊登来到了公会内的一间小屋。
“这里是……?”
“是传送阵的房间,不过基本上用不到,因为各个城市间的冒险者数量少得可怜,发生紧急状况时完全没有多余的人去支援其他地方。外国的冒险者也没人来圣国。”
“所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奥霍先生?”
“带你见个人。”
气氛不自觉的变得有些严肃,甚至是有些神秘的感觉。
伊登虽然还未从伤心的情绪中走出,也心怀着对教会的愤恨,但他没有麻木到察觉不到周边氛围的改变。
奥霍拿出了件什么东西,似乎是某种魔导具,然后脚下的传送阵开始散发光亮,眼前的视线也被模糊了。
周围的场景瞬间改变,是比公会简陋得多的屋内,与伊登的家一样杂乱到像是贫民窟的程度。
“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你可是很少来我这里。”
正当伊登疑惑自己来到了哪里时,从他身后传来了有些耳熟的声音。
“给你介绍个人,艾布特……不过你肯定认识就是了。”(奥霍)
“是谁?……喔,是你啊,伊登。”
看起来像是刚睡醒的模样,艾布特看到伊登后有些慵懒的伸个懒腰,然后又继续躺在自己破旧的床板上,枕着姑且能称为枕头的一团缝缝补补的破烂。
“你比我想象中要来得早。”
“什么……意思?还有,奥霍先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他们两人像是什么都知道但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这样让伊登很困惑。
“交给你解释了,我继续去公会那边了……对了,这小子差点死了,刚救活没多久。”
“行,知道了。”
转瞬间,奥霍就通过布置于这个屋内的传送阵离开了。
此处只剩下完全不知所以然的伊登、以及艾布特。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不过开口之前,先坐下吧。”
艾布特依然维持悠闲躺着的姿势说话,实际上仔细看的话他还有些倦意。
但是虽然这么说,整个屋内根本没有能让伊登坐下的地方——如果那根法杖没有被横放在两个拼在一起的板凳上的话。
伊登只好走向板凳,他打算拿起法杖、然后把它倚靠到墙上。
“……可要小心点,没了它我什么都不是。”
“当然,所以奥霍先生带我来见您是因为什么?”
“要说的事有点多……你等我想想该怎么说。”
艾布特说着坐起身来,闭上眼轻拍着自己的脸,又伸手把有些凌乱的蓝发简单整理了一下,似乎是想驱逐自己身上的倦意。
“总之,我有跟你说过关于教会派人杀死不虔诚者亲族的传言,你一定记得吧?”
“是的。”
“那不是什么传言,是事实……刚才带你来到我这儿的奥霍,他有和你一样的经历,所有亲人都死了。”
艾布特逐渐严肃起来,或许是因为话题有些沉重。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幸运,我是因为亲人在被害之前成为了冒险者,因为忌惮公会、所以教会也就放弃了行动。”
“不用说这些我也已经对教会恨之入骨了,艾布特先生,我现在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和他们作对。”
倒不如说无辜的至亲被害死、能平静下来才不正常,伊登虽然看似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但内心名为仇恨的波澜早已激荡开来。
“是吗……那想必你也能理解圣神教的存在有多荒唐了。他们行使的罪恶数不胜数,至今还蒙骗着所有人。”
“但是孤身一人始终势单力薄……你不久前险些死掉,我没猜错的话是教会的人做的吧?”
“是的,我怀疑他们派来杀我的人是【讨伐队】的强者。”
“【讨伐队】么……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谈话可真不容易。”
能在强于自己的敌人手中活下来,让艾布特对眼前的伊登感到有些佩服,他并不觉得伊登会在让自己险些丧命的事情上撒谎,也没有动机这样做。
“我能活下来也多亏奥霍先生的搭救。”
“看到快死的人无动于衷才不对劲,奥霍并不是无情的人……不说这些了,总之我有个提议,选择由你决定。”
“什么提议?”
艾布特站起身来,他走到了伊登跟前,直视着他的双眼,压低了声音说:“和我们一起反抗罪恶的圣神教,如何?”
………………
“这可真是……我总算了解到金刚级到底有多夸张了。”
拉德兹对峙着眼前的黑发剑士,虽然对方是走在人海里就很难无法注意到的不起眼的人,但此刻他完全不敢松懈。
明明就只是纯粹的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却让拉德兹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身为钢级冒险者、等级达到11级的刺客,拉德兹的实力谈不上有多么出众,不过他毫无疑问是一位老练的冒险者。
“虽然是我单方面要求的切磋,但沃特阁下能否准许我使用技能呢?”
“请便。”
对方答应了,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那种自信让拉德兹有些羡慕。
于是他立即使用让自己不可视化的技能【隐身匿踪】,然后疾步向前,不打算给对手留有反应的时机。
但拉德兹不觉得这样就能轻松的赢下战斗。
如果同时使用【能力提升】、【迅捷】这些战技可以让自己的实力更强一些,但说到底这又不是生死决斗,没必要使出全力。
很快,拉德兹已经距离对手近在咫尺,他紧握两把短刀作为武器,以刁钻的角度快速袭向对方,如果换做同等级的人,要防下拉德兹的这一击会很困难。
——只要能造成一点点伤害,就足够了
凭自己打败金刚级冒险者实属妄想,那么至少给对方造成一点威胁,这种程度就让拉德兹心满意足了。
然而才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自己的短刀也刚在一瞬间挥出时,一切戛然而止了。
坚硬的地面让他回过神来,后背隐隐作痛,拉德兹不知道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
“老实说,你的切磋请求让我觉得很突兀……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渴望可强者战斗的那种心情,不过现在已经结束了。”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战斗的结束是如此迅速
倒在地上的拉德兹看着沃特说话,他甚至觉得对方根本没用到手中的剑、就在瞬间把自己撂倒在地。
而且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识破了自己的不可视化?
“多谢理解……沃特阁下真不愧是顶尖冒险者。”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姑且还想做两件委托。”
“当然。”
对方的脾气并不是暴躁那一类,能同意自己这个陌生人的战斗切磋就能看得出。
并且没有想象中的那份强者的高傲,能做到平常心待人这一点在拉德兹眼里看来很宝贵。
“亟需这样的强者啊……艾布特,你真能让他们加入我们吗?”
望着沃特以及他女同伴远去的背影,拉德兹低声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