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来让我们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眷属转化。”
沃特发动技能,他脚下已经死掉的人突然有了动静,然后站起身来。
这个使用弓箭战斗的家伙,在临死之前还低呼着圣神的名字,沃特很好奇这种信徒此时的心中是什么想法。
不过好奇归好奇,还是先问正事要紧。
“是谁指使你们的?”
望着眼前被技能转化的吸血鬼,沃特这样问道。
虽然吸血也能创造更强大的存在,但只是问情报的话,完全没必要那样做——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对尸体吸血这件事让沃特感到非常抵触。
“是教皇威杜特,我们被下令要除掉您和您的同伴。”
“除掉我们?那个什么教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清楚……但教皇将主人您已经视作威胁了。”
“威胁?”
——自己有做什么事成为了教皇的眼中钉吗?
沃特想不明白,他不认为教皇会无理由的针对自己和芙尔。
不过,据说圣国一直没有金刚级冒险者的存在,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身份而被教皇盯上了?
沃特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又没办法直接断定。
“无所谓了,反正也没实质威胁……如果再来招惹的话,那时候在考虑要不要杀掉教皇吧。”
对于教皇莫名其妙的针对,沃特打算再给对方一次机会、毕竟他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谈不上有兴趣。
但是,如果这种袭击发生第二次的话,那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对于屡次妄图消灭自己的存在,他不介意将其彻底根除。
………………
了无音讯。
【讨伐队】没有回来,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教皇威杜特非常心急,因为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里。
“不会的……他们可是最强的队伍,就算是金刚级、在被埋伏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打败他们。”
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他不知道重复这样的话多少次了。
毕竟除却圣王本人的话,那些人就是圣国拿得出手最强存在,虽然圣国相较于其他国度的优势在于大量狂热的信徒而非【讨伐队】,但如果失去他们也将会是沉重的打击。
——万一真的失败了呢?
威杜特心中不断浮现这个想法。
而冒险者公会多半会以此为契机全面对圣神教发起进攻,甚至动摇圣国的根基也说不定。
万一真的爆发全面冲突,而己方是陷入劣势的一方的话……
“啧。”
看来归根结底还是小瞧金刚级冒险者的实力了,虽然本来就没以为能轻松取胜、但也认为在付出一些牺牲后会赢……可就现在无一人归来的情况来看,他们多半都失败了。
“有必要去和圣王阁下讨论这件事。”
威杜特说走就走,他即刻动身。
之前向圣王借来【讨伐队】最强队伍的调动权时这位教皇尽可能说明了所有的弊端利害,圣王本人也对此次事件有些在意。
而教皇威杜特在来到了圣王所处的瑰丽宫殿后,夜晚已经降临了。
“威杜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拜访我了……没猜错的话,还是那件事吧。”
四处的任何装饰都诠释着奢华的意义,这样的房间内响起年迈的声音,眼前的圣王没有穿着夸张豪华的圣职者长袍,而是一身常服。
他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身边有仆人不断的递上某种鲜美水果。
“圣王阁下,抱歉如此频繁的打扰您,正如您所说……”
“我听着呢。”
圣王示意让威杜特继续说下去,后者虽然贵为教皇,实际上的地位依然在圣王之下。
“讨伐金刚级冒险者的所有人……到现在也没回来,恐怕全都身亡了。”
从一开始就不露声色的圣王,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有些怒意,也深感惋惜。
“他们全都是宝贵的子民,是伟大圣神的信徒……不该死的如此突然。”
“……我很抱歉,圣王阁下。另外,冒险者公会这次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他们无疑动真格的了。”
“冲突绝对会在某一刻爆发,我们必须做好先手准备。”
教皇又如此补充道,虽然【讨伐队】强者的失败令人惋惜,但这并不能挫败整个圣国。
实际上,只要圣王和教皇愿意,他们二人就能煽动上百万的圣民讨伐异端——也就是冒险者。
届时,无穷尽的人前赴后继,面对同样是血肉之躯的冒险者、不论他们有多强也终会支撑不住,而信徒们无所谓牺牲,会一直如飞蛾扑火般前进。
“我也知道,但问题是那两个金刚级冒险者……难不成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出动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年老的圣王完全不是枯木将朽的程度,他反而因为特殊血脉拥有远超人类的实力,是圣国的个体最强。
“……”
威杜特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他只好沉默。
“不难为你了,总之这件事无需担心。”
圣王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说:“我会向伟大的圣神求助,而神使莅临那天,就是忤逆的冒险者们的末路。”
他又躺了下去,语气颇为轻松:“毕竟本来神使大人就要帮我们讨伐那些信奉神人的异教徒,我想圣神大人会答应我的请求,顺便再消灭一些冒险者。”
虽然很不愿意麻烦圣神或神使,但是又不可能让身为一国之君的圣王去战斗,威杜特对于这个办法也没什么要多说的。
“我明白了,那就先告退了……愿圣神护佑你我。”
“嗯。”
——虽然是无比神圣的时刻,是值得所有膜拜的伟大,但神使莅临那天,一定会迎来鲜血的吧。
走在回程的路上,威杜特如此想到。
………………
“已经集齐供所有人伪装的圣职者长袍了。”
有着蓝色头发的艾布特站在原地,向周围的人说着。
伊登、拉德兹以及奥霍,还有其他大概十几个人,他们全都挤坐在这个狭窄简陋的破屋内。
这就是反抗团们的日常会议。
“可惜……还是不能避免伤亡。”
拉德兹有些惋惜的说,本来组织成员就少的可怜,在行动中出现减员只会让未来更加难堪。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们必须向前看——在神使降临那天,给他们颜色瞧瞧……我等这天很久了。”(奥霍)
“也要做好稳妥的撤离计划,我们至少不能被一网打尽……这样一来就不再有希望的火种了。”
另一人如此说道,在座的所有成员也都表示认可。
“最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了。”
艾布特突然振声说道,他虽然不是领导者,但所有人都愿意听他的话。
“你我的意志同在,为了其他同胞的光明未来,我们必须奋力一搏——特别是需要你的助力,阿塞特。”
艾布特的视线看向一位寡言的褐发剑士,名为阿塞特的他是一位白金级冒险者,也是整个圣国境内级别最高的冒险者——抛开最近突然到访的金刚级不算的话。
“当然,我仅剩的存在意义,就只有摧毁圣神教——”
阿塞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伊登,都对这种眼神十分熟悉、甚至他们自己都深有体会。
那是不论经过多少时间也绝不会减淡的,因失去至亲而产生的无穷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