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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目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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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像是要淹没人间所有的光辉,乌云遮住了白月,化身为沉重的夜色笼罩着寂静的学院。只有灿烂的群星点缀在天空之中,熟睡的人们在群星怀抱的梦里,等待着太阳编织的下一个黎明。

而在宿舍楼二层尽头的房间里,陆弥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自己在波德尼亚学院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新鲜的事物和陌生的环境让自己既兴奋又害怕,不知道在未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一直没有睡着的陆弥修突然感觉肚子不舒服,糟糕,该不会是晚上在餐厅吃饭吃坏了东西吧,早知道就不会吃那么饱了。

陆弥修捂着肚子起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有记错的话,卫生间应该是在一楼。陆弥修凭借自己的记忆在黑暗中摸索前,但自己还没走多久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出门的时候看了一下怀表,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半,按理来说整个学院都应该漆黑一片才对。

可是陆弥修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宿舍楼下的空地上飘荡着几团幽幽的“鬼火”。它们在空中若隐若现,不时还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陆弥修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鬼火”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朝宿舍越来越近。

随着“鬼火”的逼近,陆弥修才看清“鬼火”的真面目:那几团“鬼火”的原形是一只身高接近两米的怪物肩上和头顶上的天线发出的电火花。

怪物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校园中,两条腿机械地拖动着身子行走。陆弥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地趴在走廊的围栏上,生怕一个,细微的声响惊动怪物。

幸好怪物只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空地游荡了一下,就调整方向朝钟塔的方向去了。待怪物远离之后,陆弥修一个箭步就冲回了宿舍,迅速地锁上了房门。之前的腹痛感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对未知的恐惧。

欧洲原来这么多怪力乱神吗,第一天实在是过于丰富和刺激了,对于陆弥修来说的话。

……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床头,原本应该在呼呼大睡的时刻结果却空无一人。而一夜无眠的陆弥修早早地来到了教室,原本打算既然睡不着不如早点来教室里预习的想法,结果到了才尴尬地发现并没有自己的座位。

陆弥修只好尴尬地站在走廊上,等来上班的卡罗拉老师把自己领走。自己百无聊赖地靠在墙壁上,因为睡眠不足而昏昏欲睡。自己就休息一样靠着闭目养神。

慢慢的陆陆续续开始有学生走进来,看到倚靠在墙壁打盹的陆弥修都很惊讶。

“这个人是谁啊?黑头发黑眼睛,从东洋来的吗?”

“好奇怪的人啊,大清早的靠在走廊边上,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

每一个路过陆弥修的人都对其不明所以的行为评头论足,而身为当事人的陆弥修因为处于半睡半醒之中而没有听清同学们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在陆弥修离陷入沉睡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姗姗来迟的卡罗拉老师终于发现了在走廊边打盹的陆弥修。卡罗拉一脸惊讶地看着陆弥修,“陆弥修同学你还好吗?怎么早上站在走廊边打瞌睡呢?”

由于卡罗拉的声音和刚才路过的同学声音大小相差无几,陆弥修也没有听清她的话。见到陆弥修无动于衷,卡罗拉把双手重重地拍在陆弥修的脸颊上,夹住他的脑袋,提高音量地重新叫喊:“陆弥修同学!!!”

陆弥修在双重轰炸之下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就看到怒气冲冲的卡罗拉老师:“啊,老师早上好啊。”可能刚刚清醒过来,脑子还有一点迷糊。

“陆弥修同学你怎么站在走廊里打瞌睡?”卡罗拉不解地问。

这时陆弥修才清醒过来,“因为老师还没有给我安排座位,所以我不知道教室和座位,只能先在走廊等老师了。”

听完陆弥修的话,卡罗拉想起来自己昨天都忘了告诉他教室的位置了。“原来是这样啊,是我之前疏忽了,那你跟我过来吧,我带你去教室。”

在被卡罗拉领到教室之后,经过自我介绍之后陆弥修被安排在了后排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弥修总觉得同学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华国人的身份吧,陆弥修心想。

等陆弥修坐好后,讲台上的卡罗拉老师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那么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下节课是帕帕尼老师的物理课,大家先把课本拿出来预习一下。”

乱哄哄的教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拿出了物理课本,认认真真地开始了预习。陆弥修不敢怠慢,从一堆新课本中抽出物理书预习。

卡罗拉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教室。不久之后,急促的上课铃就响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帕帕尼老师了。

但是这个老师的外表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过于奔放了。一头乱糟糟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背后,一双不知道熬夜了多久的浮肿眼睛与许久未修的胡须“相得益彰”。身上破旧的西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更换过了,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受。这样的人居然是贵族学院的物理老师,让人有点无法接受。

而帕帕尼显然是属于不修外表的天才,他的物理知识相当扎实,对公式和规律的讲解深入浅出,而这节课讲的电学则深深吸引了陆弥修,自己远渡重洋就是为了学习现代科学的。

认真听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下课铃打响之后,帕帕尼立即停止了讲解,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了教室。

而听到一半的陆弥修还在思考帕帕尼上课时说的一句话:“电能将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能源,它将被应用到各个领域,让世界重获新生。”

自己昨天半夜看见的怪物上也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电火花,该不会怪物就是电能支持的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自己只是个初学者,没有理论来支撑自己的假设。

可是老师一下课就离开了,自己现在想问也找不到人。如果有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来解答自己的疑惑就好了,陆弥修心想。

这时正是课间的休息时间,同学们都三俩成对地聚在一起聊天。陆弥修因为留学生的身份,大家对他都有点畏惧而没有上来搭话。陆弥修也只能无聊地坐在位置上。

而旁边几个女生聊天的内容则传入了陆弥修的耳中:

一个看起来很娇气的金发女生一脸愁容地说:“最近学院里的怪事是真的多,本来有一个图书馆的白色幽灵就够吓人了,我都不怎么敢去图书馆了。结果又听说有怪物在晚上出没。”

“你们不知道吗?附近的墓地前不久被人发现有块坟墓被挖开,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呢。”旁边的褐发女生故作惊讶地回答。

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兴奋地假设:“你们说学院里的怪物会不会是那个消失的尸体啊?”

“啊,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越听越怕。”金发女生浮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要打电话给我父亲让他多派些人查清楚来,否则我怎么安心啊。”

白色幽灵是说柯洛莉娅吗?为什么大家要称她为白色幽灵?柯洛莉娅有那么可怕吗?陆弥修对此很不理解。

不过想起柯洛莉娅,她不是自称自己已经全部掌握了课程知识吗。刚好可以去问一下电能的问题。

陆弥修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想继续听那几个女生聊天时,上课铃刚好敲响了,大家马上坐回原位,准备上课。这节课是法语课,还是先认真上课吧。

……

柯洛莉娅爬上梯子,抽出一本书,看也不看地又把刚刚拿出来的书塞了回去。

“这些书为什么都这么无趣!”

柯洛莉娅心烦气躁地埋怨着,不甘心地透过图书馆的楼梯往下看,但楼梯还是像往常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阳光穿过塔顶的窗户射入图书馆内,深红的颜色说明太阳已经快要结束白天的工作,沉入地平线之下了。但是夕阳昏暗的光线却遮不住柯洛莉亚失望的表情。

明明只有一节课,可是那个外国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在图书馆。可是他昨天还说要来找我的,结果现在人都没来。

原本以为终于有一个可以陪自己聊天,不用像在家和现在一样天天,闷着看书了。

可是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啊,尊贵的柯洛莉娅·希尔不是一直都一个人待着的吗?

现在才离开家族没多久,就忍受不了孤独,期待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呆瓜来陪自己?

随着柯洛莉娅的胡思乱想,太阳也不断西移,进入图书馆的光线也越来越少,底层黑色的大门也慢慢地和越来越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快要消失在柯洛莉亚的视线之中。

柯洛莉娅最后一次望向大门,依旧没有一个人走进来。他肯定听说白色幽灵的传言了吧,自己只是一个躲在高塔里的孤独幽灵,不需要可悲人类的理解。

哥特少女走下了梯子,寂寞地爬上了通往顶层的楼梯。

夜色越来越重,沉默的图书馆再次归于无声。

但是当一切归于平静之时,图书馆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寂静的图书馆传来不属于它的声音:

“柯洛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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