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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现在的宰相与未来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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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令发布后,女仆簇拥左右,将艾莉卡推回房间去。人离开饭厅,自然听不到父母的对话。她摸摸肚子,一点食物都没有下肚,心想一会儿如何用女孩子的萌力乞赖点食物祭祀五脏庙。

没法再去王宫的大浴场洗澡,女仆改为用木盆盛着热水,端来房间内为公主拭擦身体,进行最基本的清洁。

“公主公主,妳肚子饿吗?”

洗完澡穿上毛绒绒暖绵绵又可爱宽松的睡衣,正准备装作上床睡觉时,一位女仆悄悄靠近艾莉卡,用极细微的声音耳语道。

国王已经下令,不准公主用晚餐。岂有女仆会擅作主张,在公主使诈前,先一步偷偷问候呢?要说这不是国王私下默许,她才不相信呢。

“哎呀,果然爸爸妈妈始终疼爱我呢?”

得了便宜莫卖乖,何况自己外在只是三岁,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么多呢。艾莉卡即场摆出与年龄相符的表情,手舞足蹈叫起来。

“要!要!我要用餐!”

女仆万分尴尬,连忙示意艾莉卡禁声。其他女仆亦非常聪明,全部装作听不到,乖乖低头收拾木盆毛巾,替换下来的旧衣物,以及整理床舖。

“嘘,公主请轻声点,勿让人发现?”

“哦?”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算了,假如是正常的三岁小孩,应该要乖乖配合一下。

如是者女仆“悄悄”“避过耳目”奉上晚餐,而且还是特别加热,厨子真是服务太好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一下。

吃饱后上床假寐,女仆关上灯,全部退出房外。闭上双眼,夜深之中倾听四周动静。确定没有人注意下,慑手慑脚推开被褥下床。透过窗外映入的稀疏星光,凭平日的经验摸索到收藏自己衣服的大木柜。于大木柜右边最底下那格抽屉,顺着两侧的滑轨拖出来,纤幼的左手探进柜体底部的沟槽内。虽然看不见,但手指的触感传来丝巾的柔滑感,以及底下书本的形状。

大成功!将《斯华齐丽大晶正术》藏在此处,果然无比正确。

那怕女仆入室打扫,拉开抽屉整理衣物,都不可能特别注意到抽屉底下的沟槽内,会藏着一本书。

暂且将书本收藏在此处,于未来一个月禁足期内,一旦有时间便拿出来翻看一两页,依据书本上的说明,尝试操作体内的气。闭上双眼屏除杂念,专注感受身体内部,随呼吸导引及鼓动体内的气运行。

无论是吃饭、上课及洗澡,艾莉卡都努力静心屏息,凝神聚气。大约一星期后,渐渐感受到身体内气的流动。

“一、二。一、二。一、二。好,转身。一、二。一、二。一、二……”

禁足其间,其中一节课上,莎尔拉考验艾莉卡的走路步姿,是否得体合礼。头顶叠上五本书,地上铺上一条红线,然后必须直线走毕全程,而书本不会掉下来。艾莉卡乘机偷偷加强难度,一边走路同时一边锻炼操作气。兴许是有气的加持,身体的平衡性比以前更好,轻松完成莎尔拉的指示。

发现公主的成绩不错,让莎尔拉感到安慰。果然公主本性善良又聪明,她决定在适当时机执行王后的指示,提早让艾莉卡获得自由。得到莎尔拉的大力夸奖,塔拉玛愿意收回成命,撤去公主的禁足令。

“恢复自由啦!我复活啦!”

两星期都困在房间,每天只能透过窗户观赏外面的环境,真是快要把艾莉卡搞疯了。幸好在莎尔拉面前装作优等生的计划顺利,否则她很难想像再过两星期,自己会不会在房间内发疯。

当然经过这次事件,艾莉卡更加不会掉以轻心。王宫内搜索隐藏武器及装备的计划必须更加小心,切莫再惹人注意。当然另一边也得抓紧点,及早练成《斯华齐丽大晶正术》上面的疗伤技能。

重获自由后,艾莉卡再次踏足花园。老实说花园内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差在未揪起铲子将所有泥土翻起。她一边放松身心随便走,一边打量王宫各处,暗自思量起来。王宫范围十分大,而自己能够去的范围却十分有限。除去自己及父母居住的宫殿外,其他好几座宫殿都无法进入。印象中游戏内操作角色在王宫行走时,好像有去过朝堂、内政堂、图书馆、宝物库、兵器库、操练场、花园、楼顶、地牢、厨房等等地方。得想个办法,让自己能够在王宫各处自由出入才行。

一阵清风拂脸,吹乱艾莉卡的金发。右手掠过前额的浏海时,意外发现前面有人走过来。

“宰相大人和……谁?”

走在最前,高耸挺拔的男士,乃王国宰相呼兰修。艾莉卡在王宫中见过他好几次,大多数都是与父亲商议公务。其办事手腕相当高明,而且效率甚高,向来备受父亲信任。在艾莉卡印象中,他是一位亲切友善的好叔叔。

“参见公主。”

“宰相早安。”

“呃,这是今天的糖果。”

“谢谢宰相!”

没错,不知甚么缘由,呼兰修总是随身带着糖果。只要艾莉卡向他打招呼,就能吃到美味的糖果。

“嗤,果然是小孩子……”

“喂,你在说甚么?还不拜见公主?”

看见身边那位青年昂首仰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即时被呼兰修训斥。对方有点悻悻然,假惺惺地行礼:“……是,参见公主。”

呜呀,转生来到这个世界,除去父母外,终于有第三人给公主摆脸色。艾莉卡打量眼前这位青年,那头紫菜色的头发,像海带般左右拨出去,末端还要翘起,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这位是……”

“这位是犬子乔森巴,公主是初次见面吧?”

“哦哦。”

“乔森巴已经成年了,是时候开始学习处理公务。今天带他入宫,主要是谒见国王,以及与其他臣子打招呼。”

“学习公务?”

“具体而言是看国王安排甚么职位……哎呀,公主今天依然亮丽动人呢。”

“谢谢宰相称赞。”

“那个,我……我可以摸公主的头吗?:

“可以哟。”

每次遇上呼兰修,他派完糖果后,都会找各种理由,对自己动手动脚。因为艾莉卡前世是男人,所以并无太大抗拒。不就只是让他摸摸头搓搓脸,又没有甚么损失。摸完头后,呼兰修如同充满朝气,脸上洋溢说不尽的幸福,开心笑着挥手:“好了,不打扰公主,我们先去谒见国王。”

“嗯,宰相大人请慢行。”

送别二人时,乔森巴还故意睨视艾莉卡,好像想讨打似的。

“那位就是传闻中的西撒亚大少爷吗?”

“果然有够嚣张。”

“真的很讨厌哟。”

“恃着自己是四大家族的人,连公主都不放在眼内,简直不成体统。”

身后陪侍在侧的女仆窃窃私语,艾莉卡转头问:“大家都认识那位海带头哥哥吗?”

“海……海带头?”

貌似这边世界没有海带,所以没有人听得懂艾莉卡的形容词。

“公主是问宰相的儿子吗?”

“嗯。”

“乔森巴.沙巴卡佑古.西撒亚,如公主所见,是一位非常惹人厌的家伙。恃着自己是宰相家长子,很早以前便在王都内任性胡为。”

“随便欺压平民,闹事打架,早就不是甚么新闻。”

“诶?王都没有法律吗?怎么没有找卫兵拘捕他?”

“公主,乔森巴是宰相的儿子,四大家族的人。就算国王出面,都不一定治得了他。”

艾莉卡摇头:“奇怪,父亲大人他不是国王吗?连一个人都治不了?”

“公主还小,很多事都不知道。在王国内,四大家族的影响力,比王族更高。”

“唉,搞不好呼兰修先生将来年老后,四大家族会推举乔森巴当下任宰相,所以有谁敢与他作对?”

未来……宰相?

“海带头……乔森巴.沙巴卡佑古.西撒亚……哦!我想起来了!”

始终是数十年前的游戏,年代久远,很多记忆都模糊不清甚至忘记干净。事到如今在女仆的补充下,慢慢恢复零碎的印象。于游戏主线初段,艾莉卡带领史雷登及欧米克进入王都其间,王国的宰相总会跳出来针对史雷登一行人。

那位宰相的名字早忘记了,艾莉卡只记得他留有一头呕心的海带头发型,网上玩家讨论时也暱称他为“海带”而不叫全名。无庸置疑,刚才遇见的乔森巴,将会在未来担任王国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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