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们上去看看,总不会有坏。”费妮珍说得轻松,显然对自己的实力甚有自信。佩菲娜几人亦没有任何怀疑,对费珍的能力绝对信任,好像要登上那座塔,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艾莉卡暂时不说话,毕竟有很多事,要自己亲自尝试过才好说。她的经验只限游戏中,也许现实会有分别。
众人继续驱车驶往市中心,在塔的底下是一个大型市集,人流密集。车辆停泊后,只能下车徒步接近。
艾莉卡走在最前,佣兵及魔法师跟在后,穿过繁华的市集后,来到塔的底部。塔身底阔上窄,呈圆锥状指向天空。
“这么近望去,还真是好高啊。”沃滋仰头望去,感到人之渺少。费妮珍以前当佣兵时曾经路过此处好几次,从来只是远远望过塔,这回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接近。她伸手摸向墙壁,指腹感受着砖块的冷硬,与一般建筑无异。塞娜早就听闻过此塔的大名,那怕观察几回,都搞不懂当年那位神翼人,是如何建成它,由衷感叹道:“真霸气呢。”
雷斯左右环视,四周都是二、三层高,独独只有它是廿九层,还真是鹤立鸡群。
“祖先的智慧真是深不可测呢。”
“唔唔唔。”
“奇怪,艾莉卡好像很平静。”
“因为这座塔很普通嘛。”
王宫上课时,莎尔拉在叙述本国各城市位置及特点时,都有提过这座塔,描述得天花乱坠。实际接触后,只道不外如是,百闻不如一见。艾莉卡心想,前世自己那边的世界,比这座塔更高的人造建筑物多的事。但是看到古代文明留下的建筑物像金字塔及万里长城之类,依然打从心底震撼非凡,对古人无限敬仰。
“诶?这样都叫普通?”费妮珍及时插口问道:“难不成公主见过比这座塔更厉害的建筑物吗?”
“有必要告诉你吗?”艾莉卡当然没有上当,而且及时改变话题:“说起来这座塔是四百年前建成的,是吧?”
“对哦。”
“那时支部长出生没有?”
“当然没有。”
神翼人平均寿命五百多岁,刚鬼人是也有三百岁,就只有启智人寿命最短,只有一百多岁。身为刚鬼人的费妮珍说自己早于佩菲妮出生前已经是佣兵,这样一说她在二百年前已经活跃。走了三分二人生的她,正好是退下一线当管理人员,自然合情合理。无论如何,在场应该没有人亲眼见证过安士佳宝塔诞生的过程……吧?
几人又推门进去,门口当然有卫兵把守,不过只是装装样子,毕竟塔内空空如也,甚么都没有。看见四周人太多,费妮珍决定晚上才过来,当下先找间旅馆下榻休息。
这次要了三间房:两间四人房,一间双人房。总之男人都和男人同居,女人和女人共眠。至于艾莉卡则特别优待,与费妮珍同房,不过本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要求改换莫妮卡。意外地费妮珍爽快同意,于是二人对调。
入房整顿行李时,艾莉卡终于开口询问:“师父以前见过安士佳宝塔吗?”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莫妮卡仍旧微笑:“为何小公主会有此问?”
“刚才整团人中,除我以外,就只有师父的表情没有明显变化。”
“如果说当年我有份兴建,小公主相信吗?”
艾莉卡下巴快要掉下来,莫妮卡自然地坐在床上,舒畅地道:“都是年青时犯的错啊……”
“呐呐呐,快快说来听听。”
既然四百年前参与兴建,即是说莫妮卡至少有四百岁以上。直接指出女性的年龄非常无礼,所以艾莉卡决定无视那点。
“最后兴建廿五层以上时,调来上千人围在地基处,想整栋托起来,还是不够力。那时我路过,看见很有趣,于是加入帮忙。理所当然,是趁无人注意下发动魔法,最后三层才勉强完成。”
“哦~真厉害。”
“可惜呢,如果加多一层变卅层就更好。”
“现在廿九层也不错啦。”
“反正只是形象面子工程,廿九或卅层都没有分别。只是过去四百年,都没有出现第二栋比它更高的建筑物,有点可惜。”
艾莉卡注意到这边世界的科技发展压倒性偏科,几乎集中到“气”的研究上。车辆的发明,也是研究以气为动力的引擎时发展的副产品。就算有新的事物研发出来,只要到“够用”就会停止,而不会再进一步变得“好用”。
建筑亦然,“实用”便可以,满足住人的条件即可。对土地太多,多到荒废的王国而言,没有人特别考虑发展密集的摩天大楼。倒不如说,四百年前连西密城的城主,冒出如此奇怪的想法,根本是异类中的异类。
“那个……还有……”
“是?”
“师父为何知道我的……那个预言?”
“当然是魔王大人在睡梦中找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并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甚么?”艾莉卡没想到西芙偏这样简单就出卖她:“那家伙……魔王大人如何说?”
“魔王大人说你从小就梦见王国会灭亡,那是预知梦的一种,所以才从小如此拼命,强迫自己及早长大,掌握更多力量,渴图改变未来。”
“……啊?”
莫妮卡摸摸艾莉卡的头:“傻瓜,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不用那么急啊。真的有需要,应该是伸出双手,叫人来帮忙。”
西芙伦居然会说那样的谎言,完美包装,掩饰她是异世界人的身分。这么说也是合理啊,总不能随便把这边世界疑似是游戏世界,你们所有人都只是由0和1构成的NPC。真的说出去,一大堆人的SAN值都会掉至零,然后理性都会崩溃。
“小公主,你那门斯华齐丽大晶正术目前练到甚么程度?”
“依然停留在第四阶段,感觉和第五阶段是两个不同的层次,很难再升上去。”
“那么我们先练习一下魔术吧。”
“对哦,最近都在远途中,快要荒废功夫了。”
如是者在旅馆内,艾莉卡争取时间,积极向莫妮卡请教魔法的知识及实践。练得累了,就倒在床上睡觉。肚子饿了,就在一楼的食堂吃饭。
转眼间来到深夜,作为三线小城市的连西密城,太阳下山后大家都停止活动,齐齐回家休息。不知道是否民风过于纯朴,连卫兵都不会巡逻。艾莉卡等女性在女澡堂那边洗完澡穿上替换的衣服后,便与留在外面的男性组别会合,趁黑冲往安士佳宝塔。
晚上的连西密城,静得令人发寒。日间车水马龙的道路,摩肩接踵的市集,如今都不见半个人影,仿佛误闯入末日后的世界。佩菲娜以光属性气功聚于掌心照亮前路,塞娜亦发动魔法,手心射出光明。
佣兵及魔法师各走各的路,如同平行线般来来到塔底。
“秘密就在塔尖上,你们打算如何拿下来?”
杰伦茨回想日间的观察,垂头道:“不行,太高了,很难跳上去。”
“跳不上,就爬。”
“爬?”
费妮珍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还有一对拳头吗?”
杰伦茨望望自己双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对。天生我才必有用,他两条手臂就是为攀塔才长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