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瓦一边退后,一边砍树。而且他砍起来特别有技巧,依仗艾森特豪古萨加剑术的特点,能够把剑刃拖长如灵蛇,绕过身边的树木,直接窜到黑衣人身边甚至身后的树干下手。对方不是不想追,但大片林木倒塌,就算天生神力一株接一株劈开,残断的树木依然散落,庞大的树冠直接堵塞在面前,妨碍他们前进。
“甩掉了吗?”
“不……不知道。”
众人只顾亡命往山上跑,直到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始得愿意停下来休息。费妮珍不放心,再三伏地耳贴泥土,确定没有人追来,才松一口气。
“中间那堆巨石是谁掷过来的啊?”
“幸好对方没有一直掷,否则我们也不可能逃得出来。”
杰伦茨疑惑为何对方不一直扔石头,也许那种大质量的岩石不易找到,又或者袭击者丢出去后就没有力要休息之类。无论如何,大家平安无事就最好。
“支部长,为何叫我们砍头啊?”
“对啦,感觉他们好像相当重视……”柏拉蒂望望手中那颗蒙脸的头颅,回想那些袭击者,撤退时不忘救走同伴。就连是死尸,也要拼命拖走。其行动过于诡异,感觉极不畅快:“与其说重视同伴,不如说不想让同伴落在敌人手中。”
那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他们都不会容忍,无论如何都想带走。
“早在上次泰文拉城时就觉得很奇怪,这是他们特殊的坚持吗?”杰伦茨回想之前几场战斗,第一次他们赶着突破重围,第二次是城内好几批佣兵打来打去,所以无暇注意。
这次光天化日,附近有大量树木及魔法师幻象作掩体,得以安全地打游击战。更重要的是队伍中有费妮珍扛住大部份敌人,齐瓦也变强了一点点,从而一定程度上减轻佩菲娜等人的压力。
如此明显而诡异的行动,直至现在才被众人注意到。
费妮珍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望望两颗圆滚大瓜般的头道:“拆了他们的脸罩。”
“哦~”
“话说他们好像总是蒙脸啊。”
“上次泰文拉城内,也是打破头盔后就想逃走,他们的样子很丑吗?”
“不不不,佩菲娜怎么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
几人谈笑间扯走蒙面的黑布,于是袭击者整副容貌都显露出来。
“……喂,有没有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有点印象,好像认识的人,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一个是神翼人?一个是启智人?”
费妮珍右手抓住其中一颗神翼人的头颅,抽到佩菲娜面前:“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佩菲娜本来想直接摇头,可是她心底硬是觉得这个人的面相有几分熟悉,于是再花好一段时间思索。
“对不起,我还是想不到……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吗?”
费妮珍特别向佩菲娜质问,双方又同是神翼人,齐瓦不禁认真起来:“会不会是佩菲娜的亲戚、朋友?”
“不可能!如果是亲戚,怎么可能见到我还没有留手?”
“支部长直接说答案吧?其实你也认识这个人?”
“啊,当然认识啦,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师兄。”
“……嗄?”
“骗人的吧?”
“支部长师父的师兄……谁?”
全场所有人,霎时陷入莫以言之的沉默。费妮珍言之无心,听者却有别意。想想看费妮珍已经二百多岁,其师父只会更老,师兄更加年迈,得有多少岁?怎么可能留有如此年青的面相?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鲁巴达。”
“鲁巴达……”佩菲妮瞳孔收缩,再三观看头颅,讶然道:“难不成是刚鬼人家传户晓的‘铁锁横江’鲁巴达?”
“没错,正是他。”费妮珍冷淡道:“我从小拜师后就常常见到他,至今不曾忘记他的容貌,所以一眼就认出来。”
杰伦茨有点担心问道:“那个……支部长,你杀死他,还叫我们砍了他的头,会不会有麻烦?”
费妮珍冷哼一声,将头颅掉在地上:“你们还记得,之前在泰文拉城支部,有人想强闯入地牢,被我直接毙了吗?”
“记得,当然记者。”
“我们还没有忘记呢。”
“那位骑士,正是王国四大家族,斯拉坦家的祖先亚杜利。”
费妮珍说罢,佩菲娜惊讶追问:“亚利杜?难道真的是《亚杜利传奇》中的亚利杜?”
“第一点,《亚杜利传奇》只是现实结合虚构的创作,其非全部为真;第二点,他是普通的启智人,早就死了数百了年。”
众人听着费妮珍叙述,慢慢于脑海中回想。《亚杜利传奇》本来就是大陆上家传户晓的名作,甚至各地不少剧团都抽取内容改编成戏剧,故此大家对亚杜利毫不陌生。
佩菲娜突然觉得有问题:“没道理,亚杜利都死了数百年,怎么可能尚在生?还会入侵支部的地下室偷东西?最后还被支部长打死?”
“对哦!不可能!”
“会不会是支部长认错了?”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费妮珍瞪了众人一眼:“我家叔叔当年就是亚杜利的手下,跟着他打过好几场大仗,至今家中还留有不少他亲绘的亚杜利画像,可以说从小就看着他的脸长大。”
“不,就算支部长这么说……”
“我觉得只不过是样貌相近罢了。”
“也有可能是绘画画错了,或者人有相似啦。”
发现齐瓦等人依然抓不到重点,费妮珍也不再卖关子了:“你们还搞不懂吗?那些袭击者为何必定蒙面?为何必须带走死去的同伴?系何脸容暴露就不敢恋战?艾莉卡公主说的没错,那怕他们不是弥撒派,也是相当可疑的分子。”
“这……这难道是……”
“与其说他们是弥撒派,不如说是死人复活派。一直以来对我们,不,对公主发动袭击的不明分子,恐怕全部都是过去大陆上已经死亡的伟人。”
“支部长,那么这个人又是谁?是哪位名人?”杰伦茨抱着手上的头颅问,费妮珍睨视一下,甩头道:“不认识。”
“诶——”
“我怎么可能完全认识所有古代伟人啊!”
“结果支部长不也只认得两个,就仓卒作结吗?完全没有说服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