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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关于复活魔王的那些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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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人类陷入痛苦与绝望然后死亡的过程太漫长,有魔法师想出奇怪的办法,就是故意人为诱使人类遭难,承受痛楚及折磨。具体的手段非常多,除去亲自对人施加各种酷刑外,还有制造病毒感染人类,致其于极度痛苦中死亡;生成魔兽,持续威胁及虐杀人类。至于像现在这样子,挑起战争制造大量死亡,也是其中一种办法。

“……如是者在战场上死亡的士兵,怨念都会完整收集回来。之后上呈给长老,灌入壶内。”

莫妮卡说得轻松平常,艾莉卡内心却翻腾不息,万分愤怒。

仅仅因为需要复活魔王,所以大量残忍地杀害人类。作为一位来自和平世界的转生者,其道德观念完全不能接受。尽管如此,她还是用无比优秀的耐性,强行压抑内心的情绪波动,完全不让脸上浮现任何明显的变化。

先不说艾莉卡是莫妮卡徒弟,还是魔王之妻。就算大刺刺抨击魔法师一连串冷血无耻的行为,她也不会认为莫妮卡等人仅仅因为自己的喜恶而心生杀意。不过那样又如何?大家对自己心存芥蒂,不会开心见诚说话,日后相处总会有隔阂。而且光是嘴巴批评,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在这儿轻率表露自己的情感,当起圣人君子批评魔法师如何残酷不仁,也就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一万二千年来,魔法师早就习惯这样做了,不会因为她一句说话而改变。归根究柢,魔法师会这样做,单纯是追求效率。好比前世玩电子游戏,为求快速刷等升级及稀有掉落物,往往重视效率而不管过程。复活魔王那个壶,需要的能量非常多。除非找到更高效率收集怨念的方法,否则根本不能阻止魔法师继续做出类似的行为。

目光短视的人,只会望见眼前的事;但艾莉卡的目光所及,却是十多年后的未来。

“咦,做得好。”

“……呃?”

塞娜及雷斯以为公主乃王国出生,定必反感他们这次行动。意外地听到艾莉卡称赞“做得好”时,均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产生幻听。

“大力打,给我打大力点。要是不够力,我再想办法帮忙。”

莫妮卡快要笑破肚皮,差点忿气:“小公主总是让我惊喜连连呢!难不成你不爱自己的国家吗?”

“正因为爱国,我才要打得大力点。”艾莉卡向三人有条不紊分析道:“现在主力抗战的是四大家族的斯拉坦家族,率领的大抵是他们家族的精兵为主。父亲大人早就忌惮他们家族气盛凌人,而且军权过大,却一直未能削除。”

对于王族与四大家族的恩怨情仇,莫妮卡她们从未听闻,多少感到好奇。

“这次北伐,父亲大人也曾试图让伯爵坎特雷拉家族参战,多少抢去一部份兵权,却遭到斯拉坦家族全面否决。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行先死先,冲去去吃瘪。”艾莉卡说至此处,心底闪过一丝阴险的思绪:“所以我会大力支持魔法师,不断妨碍干扰王国军,教帝国军在正面战场上节节获得优势。屡战屡败,父亲大人就可以治一个领导无方的罪名,多少可以挫下斯拉坦家族的气焰,顺便借调换将领,抽走一部份兵权。届时就算斯拉坦家族如何不甘心,都很难挺起胸腔抗议王命。”

塞娜及雷斯都只是普通人,何曾接触过这些上层权贵的政治阴谋。听到艾莉卡言罢,均瞠目结舌,无法想像这是出自一位刚满四岁的女娃之口。莫妮卡亦相当意外,她搂住艾莉卡,愉快地道:“小公主的想法真是太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了!果然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你总是让我感受到各种各样愉快有趣的惊喜呢。”

“哼,更加惊喜的事可是陆续有来啊。”

“快说快说。”

“估计父亲大人会提拔坎特雷拉家族,分担更多军权。之后坎特雷拉家族领导的王国军,就得在战场上节节获胜。”艾莉卡都想不到,自己会构思出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去教训斯拉坦家族。但为求十二年后王国的和平,削弱四大家族的势力,乃在所必行之举:“到那时候,魔法师得调转枪头,反过来攻击帝国军,拖他们的后腿。如是者战争就会持续更久,死的人更多,怨念亦收集更多。”

塞娜及雷斯嘴巴快变成“O”型,莫妮卡更是笑得整个人跳起来,差点将艾莉卡摔出去:“哈哈哈!虽然别人都会想到类似的手段,可是考虑小公主只是四岁的女生,前途自是无可限量!难怪魔王会一眼看上你,即时娶为妻了!”

艾莉卡心虚,她才不是四岁,而是一百零四岁。自己只不过是占了转生者的优势,表现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罢了。

雷斯最先感觉有问题:“可是协助帝国军的方案,是安德烈提出的。要是后期改成辅翼王国军,我怕他不同意。”

“没问题,只要来月会议上,我提出比安德烈更优秀的方案即可。”

塞娜似乎有点不信,区区四岁女童,怎么可能草拟出一份优秀上乘的计划书。莫妮卡即时拍拍艾莉卡的肩膀,给予无限支持:“小公主,写完后交给我,保证能够在会议上通过。”

这招“曲线救国”,借刀杀人之法,乃艾莉卡参考前世历史书上那些权谋诡计的实例而来。那怕来到异世界,似乎同样有效。毕竟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有人事有纷争,政治亦不例外。

某方面而言,加入魔法师阵营,借用他们的力量稳定王国,亦是最初构思的改变未来措施之一,没想到会在这个形式下实施。虽然过程会死很多人,但战争这些事,本来就轮不到艾莉卡控制。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玛莎萨帝国那边尝试发动战争的魔法师。她只是借由对方揭起的这场形势中,让自己获取最大利益罢了。

之后趁还有少许时间,莫妮卡继续教艾莉卡魔法师使用的咒文。根据传说,那些咒文都是过去西芙伦及艾黛娜等天使使用的“神言”,其文字、文法及结构与现时使用的“今言”截然不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语系。

神言文字与今言文字都是方块文字,同样可横可竖写,可左起可右起,不拘一格。不过神言文字是一字多音多义,与今言文字一字一音一义不同。在书写及读听时,难度大幅度上升。想要发动魔法,必须在脑海中真切理解并明白神言文字的字形字义,正确念出字音,构建出公式,才能完整发动魔法。

也就是说,单纯依样葫芦,模仿其他魔法师念出咒文,就只是单纯的发音,不会有效果;同一段咒文,亦因为两边魔法师对文字的理解深浅,从而导致效果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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