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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二亿兆年一遇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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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公主乃千金之躯,又怎么可能会……沦……公主可是一生大富大贵呢,哈哈哈。”

塞利各额上渗汗,他设想过无数刁钻离奇的问题,有信心全部都能给予最完美的答案,偏生艾莉卡的问题根本超出常理,毫无先例可援,他也不敢擅作主张,结果只能装傻躺过去。

玛利大适时矮身,各艾莉卡附耳道:“公主备受国王大人及王后大人宠爱,决不会为钱财忧愁,无需忧虑多馀的事。”

艾莉卡内心轻叹,大家都视为没可能、荒谬的事,却是实实在在于未来发生。预言并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左右,时间到了自然会降临。

艾莉卡认真道:“这不是多虑,谁能保证一生荣华富贵?我必须搞清楚,VIP这个优惠,是给予‘公主’,抑或是‘我’艾莉卡?”

艾莉卡闪电间想起,身为公主的艾莉卡,商会肯定早有巴结,不可能没有VIP待遇。可是原作游戏中,史雷登多次出入商会,艾莉卡亦从未使用过VIP的权限。

这儿有好几种解释:一者游戏机制设定问题,不许玩家一开始就能有顶级的服务。通过不断在商会消费,既能调整玩家这边的现金流,又能以VIP作为成就条件,启动更上一层的服务及商品;二者乃艾莉卡个人问题,她可能不能用,或没法用,或不想用VIP特权。

现在追究未来事件原委,显然不合时宜。相比起来,艾莉卡更加在意的是眼前塞利各的凉薄态度。

“公主……公主当然就是公主……”

“今天塞利各先生的交易对象,是公主?还是我?”

塞利各纵然搞不懂艾莉卡的想法,但是他的人际经验还是察觉当中的差异,很快作出最合理的应对:“我今天上门,当然是与艾莉卡公主进行交易!”

无论发生任何问题,都必须是顾客至上。直觉告知塞利各,艾莉卡隐然不喜欢“公主”这个身分,大可以含糊过去,暂时强调“艾莉卡”。

“咦,原来是找我的。”

“当然!艾莉卡公主,永远是我们的VIP!”

“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上门吗?”

“当……当然会!一定会!我们怎么可能不欢迎艾莉卡公主呢?”

塞利各心想,一旦将来公主真的变成乞丐,届时她连商会的正门都进不去,更不会承认她的VIP资格。解决发生问题的人,那么问题就不存在,所以艾莉卡的假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大可以开空头支票。

艾莉卡望着塞利各像狗一样低头弯腰,凡事称是的态度,发自内心感到厌恶。

据雷斯带回来的情报表示,塞利各从五岁起入职洛马帝昂克商会,至今工作快将廿年。专业服务贵妇千金,每年赚取的营业额排第三,是商会的顶尖销售专员。传言他为达成交易,可是和不少名流女子闹过绯闻,甚至发展出不可描述的关系。

前世是穷人的艾莉卡,某程度上很讨厌这些拜金舔金,而且玩女人的人。对方会对自己客气有加,单纯因为自己是“公主”而矣。搞不好自己再长大些,随时会上下其手。剥去“公主”这个身分,她甚么都不是,塞利各肯定一脚踢开她。

艾莉卡脑中盘算,对方背靠洛马帝昂克商会,待自己羽翼未丰前,还有很多可利用的地方,尚未能轻易得罪。

在原作游戏中,洛马帝昂克商会不仅只会卖商品,只要完成某些特定支线,甚至可以购买情报,以及花钱委托代办任务,功能简直包罗万有。

原作游戏中后期,萝莉入队后,她所属的神秘组织弥撒派,同样可以购买情报及承接委托。不过现在艾莉卡已经宣誓对魔王西芙伦忠诚,不会与继承黑白双翼的史雷登及萝莉发生交杂,自然无法利用弥撒派的力量。故此在公在私,洛马帝昂克商会都是少数可以依赖的第三方势力。趁早打好关系,绝对是明智的决定。

只是搞关系,也得区分上下。管子曰:“君之所以为君者,势也。”VIP这种身分,是商会强加给艾莉卡,视为一种恩赐。可是当艾莉卡高调表示不需要后,便倒过来变成商会求她接受VIP身分。艾莉卡身为王国公主,绝对要树立威信。令商会明白是他们需要公主,想抱自己大腿;而不是公主有求于人,自己抱商会大腿。

“既然今日是来服务我的话,眼睛就别老是望住玛利大,而是应该只望住我。”

整间房所有人,同时被这句话震慑,一时不能言语。

“天呀……她真的是四岁的女娃吗?”

塞利各接触很多人,从未曾见过霸气如此外漏,态度高高在上的女孩子。玛利大早就听闻艾莉卡各种传闻,如今亲眼目睹,更是肯定这位公主,他日绝对大有成就。

“公主……好帅啊……”

“没想到公主也会那样发脾气呢。”

“四岁就能够发出如此威严,真的不能小看我家公主啊。”

“之前生日会,那些贵族都没法在公主面前占便宜呢,这位商人也不例外。”

“公主生日会上的表现,早就在贵族圈中广受褒扬,怎么他会一无所知呢?”

“十有八九是轻视公主,没有好好收集情报就贸然上门,真是不怠忽啊。”

艾莉卡听到旁边女仆窃窃私语,自己在生日会上的表现,成为贵族圈社交界的谈话题材,多少有点尴尬。幸好自己表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获得不少赞赏,总算没有丢父母的脸。她放任女仆交头接耳讨论,为的是营造出一种利己的气氛,向塞利各施压。

塞利各听到四周女仆窃窃私语,心中当然有气。他瞄一瞄艾莉卡,对方仿佛置若罔闻,悠闲地闭目喝茶。他必须承认因为公主只有四岁,故此完全没有做任何准备便上门,对她心存轻视。现在摆正心态,拿出真本事决胜负。

“……在接下来的冬季,我们大胆预测,束腰的马甲裙会再度成为主流。在此我推荐艾莉卡公主这一系列以马甲裙为主调,配上钉珠绣花点缀的裙子。其中这三条,以质感冰凉的蚕丝制成,既飘逸轻薄,同时吸湿保暖。……”

艾莉卡平静地望着塞利各,不愧是牛郎俱乐部名列头三位……呃不,是营业额排第三的销售专员。自己只不过是给一点脸色,对方便迅速调整心情,目不斜视,朗朗上口,把带来的商品说得天花乱坠。幸好艾莉卡意识只当自己是半个女孩子,对那些漂亮的裙子珠宝项链有一定的自制力。

塞利各卖力介绍,带来的商品都快展示完毕,口水都喷光,但是艾莉卡依然毫无表示,心中不免焦急。这位冷酷得不知感情的公主,总不可能一件商品都不买吧?那末他回去商会处,岂不是被人耻笑?

“……这幅油画,画师主力用极为不出众的藕色当主体,绘制出层次分明的花海。配合冰蓝的穹苍,色彩对比独特,观感殊为另类。……”

由于艾莉卡全程不作言语,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塞利各摸不透对方的喜好,黔驴技穷下,惟有不停低声下气擦鞋:“要是能够挂在艾莉卡公主的寝室内,每天观赏如此怡人的花田,肯定能够添加多一分美丽及清新。”

眼见顺利挫下塞利各的锐角,对方不得不有求于人时,艾莉卡满心欢喜。既然双方立场逆转,明白谁人在上谁人在下时,便可以动用权威及金钱救挤一下。

“嗯,说得很好。”

听到艾莉卡突然拍手掌,塞利各简直像久罕逢甘露,欣喜非常。

“身为二亿兆年一遇的美少女,并不是天生就是美人,而是在成长途中,不知不觉间就变成美人。假如能够在房间挂上这幅〈那些年我们还未知晓花儿的名字〉,肯定会让我的容姿变得更加端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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