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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女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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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雨露均沾原则,这次艾莉卡主动换乘在莫妮卡车上。一辆车上载着五人以及一堆物资,显得十分拥挤,不似佩菲娜车那么舒适。趁这个机会,莫妮卡认真督促艾莉卡学习魔法,以免技术生疏。

“CLERE”

艾莉卡依旧从最简单的入门开始,默想一个字,理解它的意思,念出它的读音,意识引导少量魔力聚集于指头上,便泛起一点炫目的白光。为维持白光明亮,艾莉卡必须全程聚精汇神,不断加注魔力控制其大小明灭。稍一分神,魔力中断,光便消失了。

仅仅是一个小指头的光明,都要那么浪费精神。艾莉卡接过塞娜递来的水壶,喝几口水补充活力。

“维持十分钟,不错的嘛。”

莫妮卡夸奖道,驾车的沃滋小声冷哼。

艾莉卡对魔法的原理有一定的认识,参考雷斯他们之前吟诵的咒文,可是一串又长又臭的句字。她初步理解,就像是写源码那样,一字一字的嵌上去,慢慢设定好魔力的发动方式及具体运作,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仅仅用精神操作。

莫妮卡说,简单直觉的魔法,根本不需要要列上条件式,直接用意念控制便行。但是复杂的魔法,人往往难以分神兼顾时,才需要附加设定控制。

也罢,就这样子好好掌握基本功,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如是者在两小时许后,三车驶至泰文拉城。与王都有点不同,它东边依山而建,引用河水作护城河,形成一弯拱月的城市。城墙与王都,同样以巨大的石头堆砌,朝天拔起足足十二米,充满历史的厚重与威严。

没想到出宫一趟,还有机会光临别的城市,无疑让艾莉卡眼界大开。转生后四年,活动所限只是深宫之内,竟不及现在短短两天的见闻,叫她无比兴奋。

泰文拉城城内的构造布置,自然与王都不同。少了几分奢华,多了几分纯朴。往来的行人,更有一股彪悍戾气。

“泰文拉城与苏士堤山相邻,山上长年有凶猛的豺狼及黑熊袭人。这边的男人往往喜欢空手上阵,以打倒狼熊为荣。所以他们比较尚武,不似王都重文质彬。”

艾莉卡念书时,亦听过泰文拉城的情况,所以莫妮卡补充的事,她早就了然于胸。如今真切见识到了,胜过课本上冷冰冰的文字叙述。

“连女人都长得像男人,手脚都有大肌肌,这点反而不好啊。”

原以为在新的城市能够找到可爱的女孩子,看样子先不要抱太多期望。

“话说难得出宫,要不是操心国事,搞垮斯拉坦家族,我便可以快快乐乐玩上几天了。”

在佩菲娜带路下,三车先驶至此城内的埃士达佣兵团支部。下车后佩菲娜出示公会的证件,即时与这边的人联络上,迅速打点一切。

“事关重大,我们先去见支部长,由她负责裁定。”

佩菲娜心想,若然艾莉卡真的是公主,那末此委托绝非想像中那么简单。恐怕以支部长的身分,亦不够资格处理这件事。

埃士达佣兵团泰文拉城支部的大楼有七层,支部长办公的房间在七楼。一行九人叩门入室,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健壮如牛的牛……咳咳咳,是额前长着巨角的女性刚鬼人。

“我叫费妮珍.多玛姆托斯.古迪亚,本城的支部长。”

不仅是刚鬼人,还有祖名,似乎有一定家世渊源。艾莉卡皱眉时,所有人都逐一自我介绍。最后轮到她自己时,简单行一个标准的平行礼:“我叫艾莉卡.海兰德姆奥.马尔斯,王国公主,亦是本次任务真正的委托人。”

费妮珍弹一弹手指,指示大家先坐下来,随后命人上热茶。一边呷茶,一边听佩菲娜的报告。

“原本的委托是替伯爵千金出王都旅行,事实上伯爵千金乃王国公主,沿途还有疑似弥撒派的刺客连番袭击。另外委托人在埃士达佣兵团以外,还额外再聘用黑市佣兵……艾莉卡小姐,对于佩菲娜的报告,有没有需要纠正或申辩的地方?”

让艾莉卡意外的是,佩菲娜没有指出莫妮卡是魔法师,显然留了一手。姑勿论意图,总得感谢她,否则这下子越描越黑,不知怎生解释。

“没有……对于指示当朝宰相大人,欺骗诸位,深感不好意思。只是事关重大,不可以走漏风声,才出此下策,希望支部长见谅。”

艾莉卡说话绵中藏针,前一句提宰相,后一句重点事关重大。泰文拉城距离王都遥远,就算他们想找人核实,也不好行动。

“艾莉卡小姐说自己为王国公主,却没有任何信物,这边也不敢轻易相信。”费妮珍思量许久,始开口道:“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待核实消息后,再行判断这个任务是否继续执行。”

“这个当然。”

“看样子艾莉卡小姐完全不紧张。”

“嗯,还好。”艾莉卡道:“为何我要紧张?”

“伪冒公主,应该是死罪吧?”

“我又不是伪冒的,没问题。”

“……你真的是四岁?”

“对。”

至少物理上是四岁,那怕你们出动现代化DNA鉴证工具,也找不到艾莉卡是百岁老男人的证据。

“现在四岁的孩子,都能够这么镇定和成年人对等谈判吗?看样王家的教育,与外面截然不同。”

真不好意思呢,和教育没有关系,单纯因为转生者的起步点就是别人的终点罢了。嗯呼,这点就先别戳破。

费妮珍横看竖看,都不觉得艾莉卡是四岁小孩。对方的举手投足以及谈吐语气,反而像是成熟的老年人。据闻大陆上有一门气功,能返老还童。八十岁的人,外表可以保持在八岁稚龄;又有些天生的侏儒,仗着化妆等技巧伪冒成幼童。由于外表就像小孩子,往往令人掉以轻心,疏于防犯,成为优秀的暗杀者或特务。佩菲娜亦提过,艾莉卡会一门奇怪的气功,能治疗身体的伤势。假如眼前的艾莉卡是由成年人伪装,她讹称公主,究竟有何企图?

费妮珍直觉感到事关重大,不敢妄下判断,先以收留为名,扣押在身边,再找人搜集情报。艾莉卡心想弥撒派盯上自己,此行凶险,欲速则不达,亦不介意在城内多逗留些时候。两边各有算盘下,暂时达成协议。

一行人暂时安顿在支部名下开设的旅舍,甫一进门,就碰上不少人出出入入。旅馆本来就是龙蛇混杂之地,众人也没有介意。旅馆的职员早就收到支部的人派来传话,佩菲娜表明身分及来意后,即时安排已经准备好的房间供他们下榻。

四个二人房间,两边商议几句,很快便作出决定,就是男人归男人两间房,女人归女人两间房。只是艾莉卡比较特殊,同时与莫妮卡及佩菲娜同房。

等等!你们是认真的吗?

“那个……不是双人房吗?怎么住三个人?”

旅馆的人解释道:“未足六岁的孩子不算床位,中间加一张床铺就行。”

“道理我都懂,所以为何双人房要塞三个人?我就不能独立一间房吗?”

“单人房很贵的哟……艾莉卡小姐有足够的钱支付房租吗?”

“考虑小公主的安全,还是与我们同房会比较安全。”

“艾莉卡小姐不是委托我们保护你吗?当然必须睡在一块,贴身保护哟。”

“对对,不能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所以我必须待在小公主身侧,以策万全。”

咦?莫妮卡及佩菲娜两位好像有点奇怪,该说过度热情,抑或是过度恐怖?不用将头低下来贴着小孩子的脸说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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