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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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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好听一点的代号。”张异弱弱地表达了自己的请求,虽然没指望凯萨琳会采纳。

让他有些高兴的是,凯萨琳多思考了几秒后就放弃了,说:“好吧,给你取代号恐怕过一阵子比较合适。你有什么喜欢的面具,也最好到地下室去挑一挑,出任务的时候方便隐藏身份。”

“为什么我刚刚不遮脸?”

“为了引蛇出洞。”凯萨琳说道,“如果秦天对身为普通学生的你进行打击报复的话,肯定会进一步扰乱社会治安。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警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抓获,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采用过激手段反抗——后者是重点,只要你是我管家的身份不暴露——他还不至于对一个普通学生大动干戈吧。如果是担心家人的安全的话,你可以放心,秦天的势力还没有影响到东帝市以外的地方,你的家人都在外地,我会想办法提供保护的。此外,你这身制服可以降低你的存在感,毕竟作为学生的你和这群人交集太多也不好——不同于何静,她根本就不怕这些,估计这会儿黄炳应该会把校医的何静和女仆的何静联想到一起了。我只要他们对你的脸有印象就好了——你这一脸茫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有空问其他人吧。”

“谢啦,大小姐。”虽然张异一开始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得到了“家人安全”的保障后,他确实感觉放松了不少。

凯萨琳说:“巡逻回来之后,记得写一份报告。”她的这个命令让张异的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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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成区的一家游戏厅前,年轻的男老板正紧张地站在大门口,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人的到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几十号人堵住了动漫城的大门口,其中一部分威胁着来往的行人,另一部分则继续堵着游戏厅的门口。一个体态彪悍的壮汉迈着大步走到老板面前,说道:“怎么样,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抱歉,那个……小店确实没有什么钱,交不起保护费。”

壮汉怒了,他抓起年轻老板的衣领,将他提起,吼道:“你这家伙,这钱是天哥要收的,要是你叫不上来,你我都别想要有好果子吃!”他将年轻老板重重地摔在地上,让这个可怜虫哀嚎着,任由其他人殴打。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啊——呜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年轻老板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一开始的求饶声很快就变成了哭嚎声。

壮汉和几个人走到店里面,看着有些恐慌的客人,大声说:

“这里是由我们罩着的店,老板按时交保护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竟然敢不交钱。我们向来是先礼后兵的,既然他不讲理,那么别怪我们动用武力。然后,也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够帮忙,为这个可怜虫,好好地付钱——否则,”他用鞋尖使劲踢了踢年轻老板的小腹,让其硬生生把哭声咽下肚子里,只能够无助地啜泣,“这个人就是你的榜——”

壮汉的“榜”字刚说完,嘴巴还没有闭上的时候,一个矿泉水瓶便飞了过来,砸在他的鼻梁上。

“呜啊!”壮汉本来十分强硬的气势突然被遏制住了,转而变得十分狼狈。他捂着鼻子,低吼道:“是谁偷袭我?!”

“我。”店内一名身穿黑色长摆风衣的人站了起来,他戴着口罩一般的防毒面具,脑袋隐藏在风衣的兜帽之下,右眼戴着与防毒面具连在一起的眼罩,左眼毫无光亮地注视着壮汉一众。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出来巡逻的张异了。

壮汉朝着张异撇了撇嘴,顿时,三个人硬推开挡路的顾客,朝着他走来。

张异二话不说,直接抄起自己刚刚一直坐着的凳子,砸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脑袋上,将这个人直接砸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剩下的两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张异便飞速走上前,从两人之间穿过,同时双拳分别揍在两人的小腹上。巨大的力量让两人弓着身子,感受着肠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忍不住吐了出来,瘫倒在地。呕吐物的恶臭刺激着周围人的内心,有不少人选择从后门跑路,早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有几个胆子大的选择留下来观战,想要看看这个风衣男是怎么对付这几十号人的。

只见张异将那个被砸昏的家伙举了起来,投掷出去。看到同伴朝着自己飞来,其他人不敢就这么任凭他落在地上,连忙接住昏迷不醒的同伴。张异接着将剩下两个瘫倒在地上的人以相同的方式对待。接着,张异冲上前,拿起别在腰间的双截棍,自下而上挥动,目标正是为了接住飞来的小弟而有些慌乱的壮汉。

双截棍直接砸在壮汉的下巴上,尖锐的疼痛感让他后退好几步。紧接着张异使出一记膝撞,令壮汉疼得弓起身子,并任由自己拉着他挡在自己身前。

“全体听令,不想他少颗肾的话,就给我退出去!”张异嘶哑着嗓音,右手掏出一把军用匕首,刀尖顶在壮汉的腰上,同时左手擒抱着壮汉,锁住壮汉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壮汉挣扎着说:“你快放——”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嫌他吵的张异用匕首的握柄砸晕了。

看到老大被打,小弟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时退了出去。张异倒也是信守诺言,将壮汉还了回去——只不过是用投掷的方式。

“老大!”小弟们惊呼一声,连忙接住了他。伴随着壮汉从店里面飞来的还有一颗催泪弹,刺鼻的大蒜味将这群人熏得嚎叫连连,鼻涕眼泪同时流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虽然他们很想教训一下这个戴着兜帽的家伙,但是放风的人提醒他们,警察快赶过来了。和报复相比,逃过警察的抓捕显得更加重要。于是他们只得喊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威胁,然后在张异的中指下狼狈地离开。

“有种咬我啊!”张异嘶吼完这句话,转身看向那瑟瑟发抖的年轻老板,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给他一张名片,“先生,这是我的——”

“大哥,我真的没钱啊,可不可以下次再交钱啊。”年轻老板抱着张异的大腿,哆哆嗦嗦地说。

“诶,不对不对不对!老子我怎么会被你当成反派来看待啊!”

“不是吗?你的话和行为怎么看都是道上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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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成区的一个步行街上,两拨人正紧张地对峙。

一边,是新兴的黑帮——黑虎帮;另一边,是控制着这个街道的黑帮——黑星帮,现在他们正在为了争夺街道的控制权而准备火并。

双方火并最怕的是什么?是突然有第三方要求分一杯羹:两名小弟匆匆跑向各自的老大,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消息——双方派去放风的人都被一名身穿黑色长摆风衣的兜帽男干掉了。

双方火并时比第三方突然要求分一杯羹还要糟糕的是什么?是这个第三方有着凌驾于双方的战斗力:身穿黑色长摆风衣,脑袋隐藏在兜帽下的张异站在旁边的居民楼上,将几颗催泪弹、闪光弹和震撼弹丢向两拨人之中。一时间,黑虎帮和黑星帮的人同时体会到双目失明、涕泗横流和震耳欲聋同时叠加的感觉,其中有几个承受力差的家伙直接昏了过去。

“该死,警察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本来就十分混乱的人群变成了溃散之势。

看着重新变得空荡荡的步行街,张异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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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区一个拘留所的门口,秦天已经将黄炳保释出来,现在他正在门口等着黄炳办完手续。他虽然仍旧是给人一种强硬、狂放不羁的感觉,然而此时的他脸色有些发青,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哟,这不是秦天吗。”嘶哑的声音从附近传来。这个声音秦天绝对不会忘记,这是带给自己耻辱的、让自己狼狈不堪的人的声音。他循声望去,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他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黑色长摆风衣、连着风衣的兜帽、独眼、脸被遮着。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遮脸的东西由布变成了口罩一般的防毒面具,仅存的左眼还是那么毫无神采。

秦天低声说道:“你来干什么?”因为不能够在警察局的门口闹事,所以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就算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包含于其中的怒火还是难以掩藏的。

风衣男耸了耸肩,将面具拉开一点,轻松地说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路过打个招呼而已。还有,青木中学的张异,你给我记着,他不是你能够动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亲戚。此外,祝你健康。”风衣男张异撒谎不脸红。他没有等秦天说下去,便直接转身离去。

看起来张异的行为有些狂妄,但是,他有自己的考量。毕竟自己的右眼眼罩太显眼了,再加上他和黄炳在红月馆内见过面,很难保证黄炳不会把自己和大小姐的管家联系成一个人。他现在挑明了“管家张异”和“高中生张异”存在联系,但不是同一个人,虽然可能给自己的高中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大小姐交代过两件事:“隐藏自己的管家身份”和“让秦天对‘高中生’张异打击报复”。这种行为应该能够让秦天将“管家张异”和“高中生张异”想成两个人,而且能够加深秦天对“高中生张异”的印象——只希望秦天不会真的对自己的高中生活大动干戈。

现在要做的是继续巡逻,为治安出一份力。张异在巡逻期间,将不少遇到的流氓混混给修理了一遍,还像对待游戏厅的老板一样,派发名片,希望能够像动漫里的一个“五元钱神明”①那样,积攒人气,到时候方便建立自己的势力。

三个小时后,张异将青木区和华成区都转了一遍,把自己能够遇到的、正在犯事的流氓地痞全部都揍了一遍,其中几个还被他扭送到公安机关。在临近午夜的时候,张异返回到红月馆。

洋馆前院的大门已经被锁上。张异掏出凯萨琳给的钥匙,准备将大门打开时,看到一个宛如鬼火的黄光,如同幽魂一般,从走廊上穿过,本来就有些飘忽不定的光亮,经过窗户的削弱,显得更加飘渺。

鬼没有驱干净吗?张异心想。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前院,在洋馆下面耐心等到光亮飘到二楼靠窗的位置时,双腿发力跳到窗台上,站稳身子的同时掏出眼镜王蛇。

窗户另一边的人反应更快,在张异掏枪的瞬间,一颗手枪子弹便打碎玻璃,擦着张异的耳朵过去。

但是张异没有立刻反击,因为他看到了被鬼火一般的光所点亮的人。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注释:①张异这里是捏他《野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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