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并没有等秦天来得及做什么,何静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同时向着他迈进一大步。
“哈!”何静大喝一声,使出寸拳打在秦天的胸口上,他尚未完全愈合的胸骨在这拳击之下,发出了明显的脆响。
这一拳何静并没有手下留情,直接打得秦天口喷鲜血,剧痛险些让他直接昏过去,而缠绕着他双腿的藤蔓也开始生长,飞快地缠绕住他的全身,仿佛给他穿上了一层绿色的藤甲。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何静开始了一套组合技,拳、肘、膝、腿,连连落在秦天的身上,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被藤蔓裹住的他当成拳击手训练用的沙包打。因为捆住自己的藤蔓和地板连接在一起,所以秦天连被打飞出去获得一瞬间休息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够站在原地被动挨打。
最后,何静用了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打在秦天的下巴上,终于感觉到呼吸有些紊乱。她扎好步子,调整呼吸。希望就这么结束吧,不然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多,何静心想。
她和秦天的冲突,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厌恶,另一方面是凯萨琳让她测试一下新的毒气弹的效果,顺便搜集一些相关的情报。
地板上突然冒出一根根柳条,交错编织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囚笼,在这个囚笼里面,有一根黑色的乌鸦羽毛。柳条人活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了声音:“怎么样了?”
“看样子秦天是晕过去了。可以上报,这种配料的毒气弹就削弱作用而言效果很好,可以用于渗透作战。”何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窗户通风。新鲜空气涌入了休息室,令浑浊的房间看起来舒服了不少。
“你……”被藤蔓捆住的秦天发出一声低吼。
靠!还没晕啊!何静在心里爆粗。她从一片狼藉的休息室里找到一个T型十字架,挂在秦天的脖子上,同时咬破自己的手指,抹了点血在上面。
T型十字架的表面在血液的滋润下,仿佛覆盖上了一层流光,与之相反的是秦天脸色的难看。
“你知道吗?你对我的强吻,被这个休息室里的摄像机拍下来了。你的行为已经是构成了犯罪未遂,所以,就算是被打也不要有怨言。”在秦天哀怨的目光中,女仆掏出了自己的配枪,顶在他的脑门。
“秦天!”
什么人!何静循声望去,看到了大惊失色的楚湘,以及跟在她身后那不知所措的管家张异。
几乎是瞬间何静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楚湘想要来参观休息室,而张异应该是奉命阻止她的,但是因为性格问题——包括楚湘的——而失败了。
就在楚湘刚刚迈步,准备奔向秦天时,何静大喊一声:“管家,动手!”
“啊恰!”张异怪叫一声,抬腿横扫,正好踢到楚湘那纤细的腰肢。她只得闷哼一声,便被背后下手的张异踢飞。
但是,楚湘落地后,顺势翻滚一圈便站了起来,以毫发无损的姿态冲向张异,同时拔出自己的两把军刺。张异连忙挡在她的身前,伸手格挡,任凭军刺贯穿自己的手臂。这时候何静冲上来,一记寸拳打在张异的后背,将他直接打飞,连带着撞飞了楚湘。飞出的两人摔在墙上后,落在地板上,而且是张异压着楚湘。
如果是平时,张异估计会在心里窃喜,但是现在的他只有突如其来地被打飞而感到的困惑。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把一个美女压在身下时,楚湘抽出了自己的军刺,刺向张异的头部。第一把军刺刺穿了张异的脸颊,擦着他的舌头,第二把军刺被张异用手掌抓住了。
张异连忙挣脱开军刺,从楚湘的身上跳起,迅速和她拉开距离。看到这一幕的何静连忙冲上来将楚湘用擒拿手摁住,同时斥责自己的同事:“你干什么呢!好好的机会不补刀!”
“我几乎没有打过女人!”张异大声为自己辩护。
忽然间,绳索被扯断的声音传入何静的耳朵里,她回头一看,看到秦天挣脱了藤蔓的束缚。
不好!何静在心里叫苦,虽然她下了狠手去揍秦天,但是仍旧没有敢痛下杀手,所以在殴打时力气下意识地收住一些,再加上为了确保藤蔓拘束效果,刻意让藤蔓多缠了好几圈。虽然拘束效果确实不错,但是这些藤蔓也是不错的缓冲垫,保护了秦天。
“给我离她远点!”秦天冲向了何静,双臂开始被电光所缠绕着。
出于管家的职责以及挽回面子的想法,张异挡在了秦天的身前,扎稳弓步,一拳打出,和秦天拳拳相撞。响亮的碰撞声回荡在走廊,两人都没有留手,拳与拳之间砸出一个又一个的爆音。
两人拳**错,几乎是下了狠手在打。秦天采取的是“一力降十会”的风格,招式朴实无华,虽然简单,但是每一拳、每一脚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张异进入了僵尸状态,灵活运用技巧来招架,但就算是他运用气强化了身体,同时运用体内的阴气化解电流带给自己的不良影响,但是在秦天那大得出奇的力气下,他还是感觉到身体的逐渐崩溃。
“我得承认,你的战斗技巧确实很不错。”秦天后退一步,“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垂死挣扎罢了!”他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冲向张异。
只见张异侧身一转,躲过了秦天的拳头,同时扑进秦天的怀里。他大喝一声,扎稳步子,一记寸拳借着腿劲和腰劲,正面撞上秦天的胸口。
“噗!”因为自己速度太快,再加上张异的拳劲太大,秦天的胸骨再一次被打碎了,直接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巨大的痛苦让秦天的双脚有些发软,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过张异及时抓住他的双肩,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但是想想也知道,张异不太可能会对秦天手下留情:他直接一个膝撞和一个头槌,才心满意足地松手,让秦天摔倒了。
用擒拿手摁住楚湘的何静威胁:“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她和张异分别拖着两人走进了仆人休息室。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待在里面的柳条人的双脚化作树根扎进休息室的实木地板,分解成一根根柳条,生长并自觉捆住秦天和楚湘。
“虽然凯萨琳小姐让我借机收集情报以及想办法掌握谈判筹码,但是把秦天打成这样,我们似乎反而会被追究责任的。”何静显得很无奈。
“会被追究的是你,不是‘我们’!”张异强调。
就在何静找到两个T型十字架的时候,楚湘挣扎着说道:“或许你们能够嚣张一时,但是,龙组一定会挫败你们的阴谋的!”
“说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不一般,才敢直接说出自己是龙组成员的吧?既然这样,我也把话挑明了。”何静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军刺,指着楚湘的喉头,“如果龙组都是你们这样,尤其是秦天这样的人,那么龙组完全没有威胁。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结果变成敌人,我完全不想变成这样的。”
“你!”楚湘瞪圆了眼,“你一个女仆,能有这种程度的战斗力,怎么能让我们放心!”
何静收回军刺,挠了挠头,说:“我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仆啦。”
“这句话连我都不信。”张异吐槽,被何静赏了一拳。
这时候,秦天完成了伤口的愈合,有气无力地说:“我手下的黄炳说过,你可能是一个校医。不管是女仆还是校医,都不应该有这种战斗力的。更何况,你们还准备了毒气弹。”
“对,没错,校医是不应该有。”何静从角落里搬出整整一箱的毒气弹,关好门窗后依次丢出,大量可以致人眩晕的有毒气体填充满了整个休息室,“可是,军医就不一样了。”
“军医?”秦天问道。
“我是王国内部的军队军医,和医生相比,同时我也是一个士兵,我是在完成了军事训练后才正式拿到医师资格证的。更重要的是,我还是战地军医,上前线客串士兵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何静掏出手机,发短信向凯萨琳请示,“为了尽可能消除你们的敌意,毒气弹就跟你们解释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因为原料不过是液态的高浓缩一氧化碳而已,只要有一些基本的加工设备便可以制造,毒性还很容易控制在安全范围。”
几分钟之后,女仆说道:“现在暂且先放你们走,凯萨琳小姐还没有打算翻脸。不过秦天你先走,楚湘留下来当人质。”
秦天痛苦地点了点头,在张异押着他走过走廊时,他感觉连走廊一侧的盔甲都在嘲笑他。
“再见,秦天先生,很高兴您能有一个美好回忆。”张异故意讲反话刺激秦天。
“你等着,今日的屈辱,我将十倍回报之!”
正打开会客厅窗户准备和客人欣赏夕阳的凯萨琳也在留意着他们二人。听到了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附近有些跳动。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凯萨琳心想。
????无辜的客人赵湘月问:“外面是谁啊?在说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赵湘月小姐。”旁边的一名男仆很配合地端给她一杯茶。
“谢谢你,贝纳德先生。夕阳加红茶,果然很浪漫呢!”
凯萨琳说道:“等一下你离开的时候,将我的礼物带给你父亲。”
贝纳德将一瓶葡萄酒放在赵湘月面前。凯萨琳解释:“这瓶葡萄酒酿造于1949年,那一年中国和罗马尼亚建交。虽然这瓶酒的口感未必是上乘,但是其中的纪念意义,却值得永流传。”
赵湘月接过这瓶酒,说:“谢谢你,凯萨琳。”
“帮我向你父亲问声好。”凯萨琳目送赵湘月离开会客厅,并吩咐贝纳德送行。环顾着只剩下自己的会客厅,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喊道:“What the fuck!秦天!老娘委身和你说好话,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就知道这种腐朽家族出不了什么好人!巴托里家族也是,秦家也是!还说什么‘今日耻辱来日必还’啊!自讨苦吃难道就没有检讨吗!还有楚湘那个fiu de catea①,那么显摆那下作的胸部,有考虑过我这个不得不戴好几层防弹衣一般的胸垫的人的感受吗!”她一气之下,徒手把面前的茶几打成碎末。
心情稍稍舒缓的她,从愤怒状态脱离时,看到了一脸茫然的张异。
“张异,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看到门没关就进来了,从你刚刚爆粗口开始。”
“啊……啊……”凯萨琳脸红了,“那个……你听我解释……”
“不要紧,大小姐!”张异摆出手势制止了凯萨琳,“心情不好都会这样。”
看到自己的管家难得体谅自己,凯萨琳松了口气,说:“幸好你理解,我还担心自己的形象破灭呢。”
“反正大小姐你的形象已经破碎得差不多了再破碎点也无所谓。”张异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胸部寒酸算什么!大小姐您还很年轻——哦对了,我忘了吸血鬼的身体几乎是不会成长的,所以大小姐您的胸部也几乎没有未来了,不过正所谓——”
凯萨琳举起沙发,砸向张异。沙发狠狠地撞向管家,和他身后的门板一同把他夹住,然后沙发上残留的巨大动能把门板撞塌,把管家砸进墙里。
“你这家伙!就你话多!”脸色微红的凯萨琳和平时看起来要可爱不少,然而张异无暇欣赏主人的姿态,他现在更关心自己的骨头还剩下多少根没断。
走到会客厅门口的凯萨琳问:“那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别告诉我你只是单纯想要过来问好或是找打。”
“晚上的工作怎么安排?巡逻照常吗?”
(注释:①此处原为罗马尼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