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还来得及。”全身湿透的女仆站在甲板上,用力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缓步向宴会大厅走去。她走进宴会大厅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动静,所以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在大厅的门口,女仆长环视整个宴会会场,很快便在大厅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的主人。
找到了!杰西卡内心狂喜,快步走向凯萨琳。见到自己的仆人走向自己,凯萨琳微微一笑,拍了拍手,走到舞台上,高呼:“各位打扰一下,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欣赏我的仆人的音乐表演?”
虽然已经立下了尊敬主人的誓言,但是杰西卡真的很想爆粗口。不过,无论她多么不愿意,既然主人发话了,再加上自己刚好被在场的宾客给关注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晚上好。在我演奏之前,请容许我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阿卡多小姐的女仆长杰西卡·瑟尔温特。在这里,我代表家族的全体仆人,感谢各位平日里对小姐的关照。”她刚刚完成姓名的自我介绍,台下便议论纷纷。
“这衣服怎么回事?”“湿漉漉的好不成样子。”“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她刚刚是直接穿着女仆装下游泳池吗?”“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说,这句话是伊莎贝拉趁机说的。
杰西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从一名交响乐团成员的手里接过小提琴,开始了自己的演奏。悠长而舒缓的小提琴声回荡在整个宴会大厅,曲子一响起,杰西卡便成功赢得了在场宾客的良好印象,她狼狈打扮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因为这个演奏而被冲淡了不少。身为凯萨琳的女仆长,杰西卡受过的训练是多方面的,音乐这一块不用说,从古典音乐到摇滚乐都有所精通,因此被凯萨琳临时丢了个任务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她的能力——或者说魔法——是必须要用声音来施展吗?伊莎贝拉心想,她不认为凯萨琳让自己的仆人上台演奏只是一时兴起,里面肯定有特别的理由。自己的人还没有登场,就率先让女仆上台演奏,这个能力是作用于宾客和保镖的?还是说她打算拖延演奏直到自己的人动手?那么就让自己的人迟些动手好了,伊莎贝拉心想,同时认真倾听这音乐,希望能够听出什么端倪。然而这只是很普通的小提琴演奏,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实际上凯萨琳让杰西卡上台演奏确实是有特别目的,不过不是因为杰西卡必须要用音乐才能对付伊莎贝拉以及她的手下,只是单纯想要从女仆长眼皮底下名正言顺地开溜而已。
所以当杰西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人又逃走时,她在演奏结束后硬生生把小提琴的琴身捏成龟裂状。
也就在这时,一群武装分子从员工通道闯入了宴会大厅。他们端枪扫射,抡枪砸人,把整个会场弄得一片狼藉,强迫每一位在场的人都下蹲抱头。在场的保镖们想要保护各自的雇主,但是反倒有不少人因此被子弹就地打成肉泥,剩下的机灵点的都配合武装分子的强迫。
除了秦天,他直接连踹两脚,便把逼近自己的两人踹飞成重伤。一时间,混乱的场面冷却下来了。
“哟,小子,挺能打的嘛!”一名脸上蒙着红面罩的武装分子向秦天挑衅,同时招呼着自己的同伴:“别忘了屠杀啊!我们两个决斗可不关你们的事!”他的这句话吓得不少心理脆弱的宾客惨叫,所幸只是吓唬而已。
“你敢!”秦天发射了一道强电流,被对方硬接下了。
“小子,你太冲动了。就让你的冲动付出代价吧!”他将手中突击步枪的枪口调转向赵湘月。
“不!”秦天大叫一声,全身上下都覆盖上耀眼的电流,直接飞扑向红面罩。
秦天的行为正中红面罩的下怀。只见红面罩右手摆出上勾拳的起手式,突然膨胀,成为一个将近一米二的凶器,正好撞到飞扑而来的秦天的腹部,巨大的手掌握住了秦天的腰肢。
“喝啊!”红面罩用力把秦天摔在地上,紧接着提起他再摔,再提再摔,如此反复。而秦天则握住了红面罩粗大的右臂,怒吼着将电流灌输进敌人的身体里。
最后是红面罩率先支撑不住了,他不得不将秦天用力甩出去,好让自己那被电烤得三四成熟的身体能够恢复到生鲜的状态。
“你很强,可惜太过冲动。”红面罩嘴上逞强,心里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携带爆炸类的武器,否则无论安全措施做得多好,刚刚的强电流都有可能导致爆炸。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秦天保持着电流缠身的状态,“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赵湘月出手!”他手臂一挥,一道道电流准确地射中在场的其他武装分子,将他们电得浑身抽搐,摔倒在地。
秦天的命中率有那么高?和张异的报告不同啊,蹲在舞台上抱头的杰西卡纳闷。在张异、何静、玛莲的报告中(以张异的报告为主),秦天的能力包括强电流释放、简单的能量操控、强大但是不至于逆天的身体素质。在报告中专门强调了秦天的能力的精准度有问题,但是现在看,准头反而出奇的好。
有一名侥幸用宾客当挡箭牌躲过一劫的武装分子走到杰西卡的身边,用手里的突击步枪指着她的脑袋一侧,威胁道:“你,赶紧把你的武器都拿出来。”
虽然很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但是杰西卡还是很配合地站起来,从后腰取下一把瓦尔特PPQ手枪。
“别想着私藏!”看样子武装分子并不放心。
杰西卡叹了口气,在秦天和红面罩交手仍旧没有结束、众人把目光仍旧集中在两人身上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武器掏了出来。
那只是一把小刀,一把藏在袖子里的餐刀,但是就是这把餐刀,在刚刚从杰西卡的袖子里取出来的那一刻,便插在了她身旁的武装分子的喉咙上。
“什——”武装分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喉咙一疼。在他惨叫之前,杰西卡握着刀柄,硬生生把他的喉咙挖开了。鲜血从武装分子的脖子上的伤口喷涌而出,撒在女仆的身上。
看着后退一步,捂着伤口的武装分子,杰西卡舔了舔嘴唇,然后上前握住对方的脖子,徒手把他的脖子折断。然而这还不够,被折断脖子的武装分子仍旧没有死去,还在拼命挣扎着。见状,杰西卡把他用力往地上一砸,然后一脚踩碎了他的头颅。红白两色的液体浸湿了舞台的地板,红色是鲜血,白色是脑浆,以女仆用力踏在地上的右脚为圆心四散开来。
“不愧是吸血鬼,就算是半吊子的血仆,生命力也真是顽强。”杰西卡感叹。
然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关注着秦天和红面罩的战斗,基本上没多少人看到杰西卡的战斗。
然而,有幸看到的人,都被吓到了。谁能想到,刚刚还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女仆,转眼间会变成杀人毫不手软的狂徒!
“你这混蛋!”一名从电击中缓过劲的武装分子将手里的武器对准了杰西卡,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脸被莫名其妙的液体喷洒到了。他伸手想要擦一擦脸,结果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到自己的视野越飞越高,剧痛之中,他的意识流失了,陷入了永眠。
在其他有幸目睹了这一幕的人眼中,他们不过眨了眨眼,刚刚还在舞台上的女仆,转眼间便来到了十米外武装分子的身后,用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拿的短柄斧把武装分子给斩首了。
注意到了自己的两名手下的惨死,红面罩连忙下令:“不要管那么多了,快杀人!”
“他们都死了。”数声枪响几乎重叠在一起,杰西卡踩在他粗壮的右臂上,餐刀指着他的眼球。
不单单是红面罩,就连不远处的秦天都震惊了。
这个女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三人的周围,是一名名死状凄惨的武装分子。有的双眼被餐刀自下而上贯穿,刀尖深深地没入大脑;有的整个心脏被贯穿被炸开;有的整个脑袋被炸成碎片,大量的脑浆混杂着血肉和骨渣洒在周围。圣银所打造的餐刀烧灼着死者之中的吸血鬼,将他们的大脑和心脏烧成一团糟的浆糊,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
“如你所说,我没有忘记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