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雾里的秦天隐约看到,黑色的丝线构成的恶鬼拉长了自己的身子,发出怪异刺耳的尖叫声,扭曲着向自己袭来。他连忙将雷光天牢解除,想要让自己能够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但是周围的黑雾缠了上来,同时恶鬼以秦天为圆心绕了好几圈,尖利的针刺从身体上冒出,扎向了秦天。
秦天立刻释放大量的电流,将恶鬼逼退。恶鬼在半空中重塑身形,化作一杆扭曲的螺旋长枪刺向了秦天。
“喝啊!”秦天伸出双手,夹住了长枪。蓝白色的电流和长枪上的漆黑相撞相融,两种色彩互不相让。
就在这时,长枪的尾部突然绽放,分裂成好几根粗绳,绕到秦天的周围,把他牢牢地捆住。被捆住的秦天挣扎着,身上的盔甲瞬间膨胀了好几倍,将粗绳撑断。
断裂成好几截的粗绳飞到了半空中,聚集在一起,重新变成了恶鬼。这只恶鬼冲着秦天龇牙咧嘴,发出饥饿到极点才会发出的低吼,也发出了赌徒豪赌时才会有的狂笑。
食人线鬼是张异用自己的法力凝聚成绳子一般的实体,接着依靠“分魂”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诸如杀意或是怒火,也可以是两者都有——赋予它最简单的智能。绳子一般的它可以被张异花时间塑造成不同形状,不过一些练习过多次的形状可以几乎是瞬间就变成,比如人形的恶鬼形态或是长枪形态。
施术者应该就在这附近,甚至有可能就躲在棺材里。想到这秦天双手虚握,顿时间一杆蓝白色的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不同于纯能量构成的长枪,这是拥有实体的长枪,枪头棱角分明的侧刃凶狠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秦天抓着这杆长枪投掷向棺材,长枪划破了空气,在他的怪力下转眼间便来到了棺材面前。
“雷帝武装·雷光长枪!”
恶鬼在这时来到了长枪一侧,散开了自己的身体,重组成一只漆黑的豺狼。豺狼张开自己的嘴巴,咬在了长枪上面。这只豺狼把自己的身体扭曲到了一个极其别扭的程度,硬是把长枪转向了别的地方。
食人线鬼·黑豺!
枪尖擦着棺材的顶部,飞向远处。秦天见状连忙操纵着长枪在半途折返过来,和黑豺缠斗在一起。锋利的枪尖和锐利的獠牙碰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碰撞一般的轰鸣声。轰鸣声没有来得及传向远方,便被黑雾所吸收。黑豺的攻势非常地凶猛,但每次都会被长枪逼退。它凶狠又不失谨慎地绕着长枪走,伺机扑上去咬住枪杆。但是雷帝武装·雷光长枪总是会恰到好处地爆发出澎湃的能量,将黑豺逼退。
趁此机会,秦天转身跑向黑雾的外围。他已经放弃了对方躲在棺材里这种可能,为了确定这种可能而让自己在这儿遭到重创可不是什么值得的交易。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再这么拖延下去,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别想跑!”黑雾深处传来一声怒吼。
什么?秦天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棍子敲到头,整个人被砸翻在地。袭击者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秦天根本反应不过来。除了突然袭击之外,在怒吼响起的那一刻,全身上下突然传来的疲惫感也让他无法应对这次的攻击。
养鬼地,鬼之居所,生人勿近。这片被张异污染的土地散发着浓厚的阴气,活人在里面只会被不断排斥,硬是留在里面,作为代价自然会被不断削弱。
偷袭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异。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到了秦天终于决定撤退的时候,发动了自己的偷袭。看到秦天想要避开这场战斗,张异确定了秦天这时候很大的可能性会疏于防备,便赌了一把,取出自己的双截棍拼成一杆长棍,以最直接最快速的奔跑来到秦天身边,朝着他的头部使劲砸。
看到自己的偷袭得手,张异连忙抡起棍子朝着趴在地上的秦天打。这一棍又一棍殴打得行云流水,让秦天在地上打滚个不停,徒劳地躲避着长棍。每当秦天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张异总是能够及时地杵在他的腿上,让他重新跌倒在地上。
“告诉我伊莎贝拉在不在你那儿!告诉我你手下的人怎么获得新的力量的!告诉我你和秦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告诉我所谓的合作伙伴究竟是谁!”每喊一声,张异的力气就大上一分,最后竟然直接把长棍敲成了两截。
对,没错,就是两截。因为力气太大的关系,长棍终于支撑不住,“咔”的一声断裂了。拼接长棍用的双截棍里面,藏有小巧精密的机关,用于固定住两把双截棍。在张异一次比一次大的力气下,机关终于承受不住了,宣布报废。看着报废的长棍,张异爆了一句:“卧槽!”
断裂的长棍其中一截刚好落在秦天附近。在张异还没有及时注意到的时候,秦天连忙捡起这根短棍,捅向张异。他可以说是使出全力插下去的,以至于短棍的尖端直接刺进张异的身体里,把张异整个人捅穿了。
好机会!秦天挣扎着做起来,在张异后退一步让身体离开短棍之际,控制着自己的雷光长枪,飞过来贯穿了张异,把他捅了个透心凉。这下子等着被炸成碎片吧!秦天心想。
“好痛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张异硬生生地拔出了长枪。这时候秦天才注意到,自己的雷光长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了一层薄膜,里面的电流和冲击波一直传递不出去。因为光线问题,秦天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雷光长枪的异样。长枪上的黑色薄膜化作一根细线松了开来,飞到张异的双臂面前分成两部分,缠绕在手臂上面形成臂铠一样的硬壳。
张异将长枪投向秦天,在对方接下来的时候说道:“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是——”
“你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样的鬼把戏?”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情况?秦天惊觉自己的话被对方猜到了。
“接下来你的话是——”
“不过你也只能够使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了。”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两次的异口同声让秦天警惕地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张异笑着拍手,说道:“我一直想试试这个样子的台词,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啊!老流氓①的台词亲自演绎一下真是爽的不行啊!”他一挥手,招呼一大团的黑雾在手中凝聚,“是时候结束这一场闹剧了,我也基本上搜集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了。”
黑雾分成数道气团在张异的双手中汇聚、盘旋和压缩。这两团气和他的双手融合在一起,最后竟全部和双臂的臂铠融合。和气团融合的臂铠弹出一把锋利的侧刃,微微凸起的锯齿像野兽的獠牙,随时准备嗜血,大饱口福。
秦天本想要阻止张异的,奈何自己刚刚冲到对方的面前,便因为体内突然产生的寒冷夺取了动力,刚刚回过神来便被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之前的一系列拳脚相加,张异趁机渗透进秦天身体里的尸毒并没有完全被秦天祛除,依旧有微量残留在秦天体内。虽然秦天的体质一直压制着这些尸毒,但是不断的积累让他的压制越来越吃力,最终在养鬼地的刺激下,开始一点点地发挥作用。
“就让我为久违的单挑画上句号吧!”张异冲上前,和刚刚站起来的秦天开始了肉搏战。
(注释:①“老流氓”是指《JOJO的奇妙冒险》第二部的男主角乔瑟夫·乔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