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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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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尧)

“吼——!”

面对这愤怒的虎啸,我拍拍裙子站起来,以不符合自己风格的轻飘飘口气挑衅。

“好啦好啦~长牛角的大猫先生,你这几分钟都吼了几次了?这只会显得你无能而已,我听说你们怪人也有高级智慧,怎么在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白长个人样了吗?”

这种说话的调调,我都觉得自己讨厌。

我的全身始终包裹着魔力膜,所以衣服没有被消防栓里的水沾湿,长发、裙摆也仍保持着轻盈和柔软,身上更是没留下任何水迹、感觉上野依然干爽。

“赛露诺,听你这嚣张的语气,你是想到解决对手的办法了?”

阳炎小姐的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因为那老虎怪人正打算“乘胜追击”,它引以为傲的虎爪比我的脑袋都要大,若是再硬接两下,恐怕这层镀膜就会被彻底干碎。

说到底,刚才那一击本身就是为了让它打中才没有躲闪的,我可没再打算被它拍中一次。

“哈!”

它冲到我面前抬起胳膊,我率先给他套上了一层魔力膜。

然后,它就像是踩在了光滑的冰面上,打滑栽倒,一头撞向了广场的地砖,在我跟前磕了个响头。

“这是……摩擦力消失了?”

目睹这一幕的阳炎小姐很惊讶。

“嗯!我想……我已经摸索出这个魔法的正确用法!”

老虎怪人口中的雷光乍现,试图炸破了覆盖着自身的魔力膜。

然而,我早就知道它会这么做。

喷涌而出的雷光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魔力膜,在广场上炸出一个焦黑的深坑,但那层膜本身却是毫无损耗。

老虎怪人正感到懵圈,它身上的膜随即膨胀成一个气泡牢笼,但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从中脱出的手段了。

阳炎小姐也看到了这一幕,对此多少有些猜测。

“你让那道雷光穿过了你的膜,所以没有被破坏?”

“结果上差不多,但有些不对。”

“这话怎么说?”

“我的魔法不是制造气泡……而是圈出一片,由我定制规则的空间。”

“空间?”

“就是气泡的内部。”

“那制定规则又是什么?”

“气泡的规则取决于我的思想,因为我以为那是透明的泡泡,所以光线才能透进去;同理,因为我认为‘包着膜也能够呼吸、活动’,所以才气泡没有隔绝空气和摩擦力;经过你的提醒,我又意识到摩擦力也不该存在,所以到最后,这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

老虎怪人仍在气泡内束手无策地挣扎,有些滑稽。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依旧没有直接攻击的手段,但利用这种控制进出的特性,我可以尝试一些别的方法。

我选择的武器是……水。

从刚才开始,爆裂的消防栓就在人工降雨。

这些碰到气泡的水进入了气泡便没再出来,在无重力的气泡中形成大量漂浮的水珠。

“你打算呛死……不,溺死那个怪人?”

“嗯,就算弄清了魔法的特性,我也没办法攻击它,眼下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个。”

老虎怪人在气泡内捂着口鼻,惊恐地撇开越来越多的水珠,它意识到了自己的下场。

肺部被吸入的水填满,一定是很痛苦的死法吧?

阳炎小姐提出建议。

“赛露诺,如果你现在抽出空气,他就会在真空中缺氧,或是被抽出内脏体液。”

“做不到的,且不说将空气排出的力要从哪来,我的魔法并没有那么好控制。”

“不受控制吗?”

“解释起来有点唯心啦,我的魔法是开辟一片‘我相信’的空间,而不是‘我希望’的空间,虽然听上去差不多,但却是两个概念,你能理解吗?”

“……魔法是‘只属于自己的现实’,要让他人彻底理解自己的魔法本来就不容易,何况你这种听起来就很复杂的魔法,具体分析之后就交给协会吧。”

是我说的太含糊了吗?

阳炎小姐似乎放弃了理解呢。

简单来说,我的魔法就是在心底预设“出入规则”,然后把这套规则应用到气泡内,如果我设定空气只出不进,那或许能把怪人憋死,但自己也可能憋死,因为那是“我相信”的规则,所以对气泡内的存在也一视同仁。

这种规则无法轻易地更改,当我认为老虎怪人的雷光嘴炮也是光线,应该能够穿过气泡之后,再想用气泡去阻挡它就会变得困难,甚至可能导致光线也被一并隔绝在外,弄不清里头的状况。

我无法凭主观去制定太过细节的规则,尤其是重要的空气和光线,更是不可轻易屏蔽的元素,毕竟我自己也在依靠气泡膜来进行防御。

“嗷,咕,呕咳咳——”

此时,气泡内已经被漂浮的水珠占据四成左右。

老虎怪人很难不吸入那要命的水珠,他终于支撑不住,从口鼻处咳出鲜血,但咳嗽引发的剧烈呼吸却让肺部灌入了更多的液体,双手在找不着支撑的气泡内胡乱地抓着,后背重新长出来的长钢针正不断地向外发射,但却过于无力没能打破气泡。

我并未对这些生长的钢针开绿灯,幸好它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否则还真可能叫它逃出来。

这一过程持续了数分钟。

最后,痛苦地卷缩成一团的老虎怪人不再动弹,而我所做的,只是在一旁看着它溺死。

咚——咚——咚——

心跳刺激着耳鼓膜。

“赢了吗?”

“怪人已经失去生命反应,所以是你赢了,赛露诺。”

“呼……”

首战告捷。

而且是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压倒性胜利,说不定我很有当魔法少女的天分?

只是如此残酷的作战方式,实在不符合我对于魔法少女的美学。

解除气泡,老虎怪人庞大的尸体摔在广场上,面容异常痛苦和扭曲……

我居然打倒了如此骇人狰狞的怪物。

不过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如果是米露诺的话……

不,即使是其他拥有攻击魔法的魔法少女,肯定也能更快结束战斗吧?

比如阳炎小姐的火磷魔法。

所谓毛多弱火,这头老虎怪人恐怕一个照面就会被炸成灰,哪需要像我这样费尽心思的布置策略,甚至还要主动挨一掌去撞破消防栓。

虽然赢了,但我的魔法缺乏攻击力的状况并未得到缓解,今后的战斗依然不容乐观。

“那么,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警报解除,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

之后,协会会负责处理尸体、修复建筑。

让魔法少女们毫无顾忌地战斗,就是协会成立的理念之一。

耳机里的阳炎小姐却是挽留。

“等一下,赛露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来医疗机构一趟,作为你的新人导师,我想我们应该见个面,聊聊你那个魔法的应用。”

阳炎小姐的见面邀请。

尹露小姐让我自行决定坦白身份的时机,但瞒着阳炎小姐让我的内心过意不去。

不如趁这机会……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也有想告诉您的事。”

我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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