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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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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三小时前。

那是夜幕降临后不久,趁着蒙蒙的夜色,露丝雅一边扑扇着她那笨拙的魔族翅膀,一边兴致勃勃地抱着拉格西丝飞向罗克塔尔城。

“喂!臭乌鸦!”生性活泼的拉格西丝自然无法忍受百无聊赖的飞行,飞了没多久就不甘寂寞地抬头问,“到哪里了?”

“不知道呀!”露丝雅回答的很干脆。

“不知道?!”拉格西丝开始咬牙。

“真的不知道啦!”露丝雅发觉了她的怒气,“我是按照海伦姐姐给的路线图飞的哦!——下面是什么地方人家真的不知道。”

“……”拉格西丝只得没趣地揉揉鼻子,然后专注地看向模模糊糊的地面,想要靠自己找寻目标。

如果交谈就这么结束也就罢了,可惜的是露丝雅魔化后变得和拉格西丝一样喜欢惹是生非,于是故意地发出一声笑:“嗤——”

“笑什么?!”

“没什么,人家只是觉得呀——”

“怎么?”拉格西丝警觉地缩了缩身子——对于抱着她的这个“敌人”,拉格西丝还是很不放心的。

“才飞了不到半个小时哦!——你就这么想见雷斯呀?”

“废话!你不想吗?!”拉格西丝没好气。

“我?我当然想哦!人家可是想死了呢——”露丝雅环抱拉格西丝的双臂刻意地紧了紧,“人家好想抱住他,想他那温柔的爱抚,想他白皙的脖颈,还有他那温热的鲜血——”

“恶心!”拉格西丝不满地动了动身子,怒骂道,“色猫!少在那里发春!本小姐警告你!一会你少在那里——”

“嘻!人家可不会像你那样去要哦——雷斯他一定会主动给我的!”

“那也不行!啊?——等等!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本小姐去要’?”

“是呀!”

“胡说!是红眼白痴他——”

“嘻!我们大家都知道呀!——如果不是公主你主动的话,雷斯他怎么会答应做你的未婚夫?”

“那是他——”

“我们都知道雷斯他心里的最爱的人是谁,”露丝雅坏笑着打断她,“他最重要的家人是侍女小荻,后来又有樱姐姐,而且还答应照顾人家一辈子呢——哪里还会有闲心去做你的丈夫呀!那么暴躁,一定是你——”

“不是!”拉格西丝急得大叫,“他和本小姐小时候就认识了,成为本小姐的未婚夫比你们几个都早得多!”

“那张契约不是早就作废了么?”露丝雅撇撇嘴,“小时候的约定哪能作数?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个都是你们的爸爸定下来的——雷斯他心里根本就没你!”

“但是他后来——”

“后来什么?不就是又遇见你,和你一起旅行了吗?还不是你死赖着的?——哦!还有做公主大人你的侍卫队长——对了!那个也是你要求的,其实雷斯他根本——”

“你让本小姐把话说完好不好?!”拉格西丝彻底怒了,“红眼白痴他心里有我,绝对有我的!”

“——证据呢?”露丝雅继续坏坏地冷笑。

“那天晚上——就是他护卫我去塔耶克的那天晚上——他亲口对我说的!”

“当时你的样子一定很可怜。”

“……”被说中的拉格西丝窒了窒,但随即又振作精神,“是又怎么样?本小姐当时是很可怜又怎么样?当时红眼白痴亲口说的,他从来都没忘了我,连我们小时候的事他都记得!他还一直记得和我的婚约,他一直希望他的未婚妻——”

“可惜是婚约。”露丝雅再次坏笑着打断她,“因为你是他的未婚妻——名义上的,嘻!”

“呜——!”感觉自己越辨越不明白的拉格西丝只得泄气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不是……不是……不是……”转瞬间她又恢复了气势,“不是!绝对不是!本小姐知道的!他一定爱我!而且是非常非常——”

“切!”露丝雅故意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人家才不信!——雷斯他一定是看你可怜,又和你之间有过约定,而且……”

“而且什么?你每次把话说完好不好!?”

“而且……雷斯一定是看你为他做了那么多—记得像你愿意嫁去塔耶克也是为了让国王陛下答应恢复雷斯爵位和封地吧?——碧莎姐姐告诉过我,男人嘛,对着愿意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女子绝对是很温柔的哦!特别是像雷斯那么有责任心的人来说——其实他当时是同情你,可怜你啦!”

“不是的!雷斯他绝不是同情——”感觉很有道理的拉格西丝开始混乱了。

“我的话你不信,碧莎姐姐的话你还不信吗?”露丝雅继续煽风点火,“碧莎姐姐她可是纯种魔族哦——听说被她诱惑的男人都有几百个,她是最了解男人的哦。”

“不是……不是……不是……吧?”着实混乱了好一阵子,永不服输的拉格西丝再次高傲地昂起头,“本小姐才不相信你们魔族的话!红眼白痴他绝对是真心爱我的!绝对是!”

“……”没想到拉格西丝竟然愈挫愈勇,露丝雅呆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击她,“那……那……”犹豫了好一会,同样不服输的露丝雅终于找到突破口,“那要不要和人家打个赌?”

“可以!随便什么赌都行!——本小姐赢定了!”

“我们就赌雷斯是不是真心爱你。”

“好!”拉格西丝很干脆,“怎么赌?!要是红眼白痴他不说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揍一顿——”

“公主怎么这么粗暴呀?!”露丝雅责怪地抱怨了句,“不用那么麻烦的,按碧莎姐姐教的方法——如果雷斯见到你和以前一样,那他应该心里很看重你,但是!如果他——”

“为什么?”拉格西丝表示奇怪,“为什么和以前一样就是很看重我?”

“你傻呀!公主你为他做了那么多——连右眼都没了——依雷斯的性格他见到你一定很心疼,很愧疚,对不对?!要是他一直心里把你当外人,那么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对你很温柔,很体贴,对不对?一点都不愿意顶撞你,一点都不愿意伤害到你,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拉格西丝眨眨眼,“如果他真的把本小姐当成他的未婚妻,那么他根本不用顾忌我?”

“也不是不顾忌啦……”露丝雅笑道,“只不过不会像把你当成外人那样处处克制,处处忍让。”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然后补充道,“该发脾气还是会发脾气的。”

“哦……有道理——那怎么让红眼白痴发脾气?”

“我觉得只要公主你像平时一样雷斯他一定会生气的——反正雷斯讨厌你,嘻!”

“你!”拉格西丝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长个破翅膀,头发和眼睛都变色了,现在连人都不是,性格也一团糟——你还是以前那个娇滴滴的露丝雅吗?红眼白痴要讨厌也先讨厌你!”

“……”这次轮到露丝雅沉默了,同时犹犹豫豫地看看拉格西丝又看看自己。

“怎么?看本小姐做什么?!本小姐说得不对吗?以前的你就像一只柔顺的贱猫,现在呢?恶心的乌鸦!——哇呀!你要做什么?!”

不等拉格西丝惊讶完,露丝雅突然急剧下降,在接近地面的一霎那,露丝雅猛地振翅飞起,同时双手轻轻一抛——

“臭乌鸦!你混蛋——!你给我等着!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可怜的拉格西丝就这么惨叫着被露丝雅丢在了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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