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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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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是塔拉人沙伊,”面对乌璐科赫姆的惊奇,我再次重复道,“所以,拥有塔拉人的戒指,很奇怪吗?”

“这可是塔拉将军沙托那鲁的家传戒指!”乌璐科赫姆仔细地研究红宝石环蛇银戒上的纹饰,“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是没落贵族啊?”我一脸无辜,“是塔拉将军沙托那鲁的直系——所以将军遇害后他的这枚戒指就由我保管了——等将军血系里有人有资格做家主的时候,我再把戒指交给他。”

“所以你隐藏身份?”乌璐科赫姆眼睛闪了下,“所以你才化名沙伊?”

“没错!”

“可是我听闻,沙托那鲁将军遇害后这枚戒指下落不明,他的家族一直在高价悬赏它的下落。”乌璐科赫姆显然根本不信我的说辞,“你出示这枚戒指,不怕塔耶克人怀疑你不仅仅是个骗子,还是个贼?”

“呵呵……有时候敌人的证明远比自己的证据更容易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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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将军沙托那鲁,别号“沙蛇”,常年驻守塔拉进入多兰纳克的必经要塞,与夏柏菲的鬣鹰堡遥遥相对。鬣鹰对沙蛇——他们两人互相竞争对峙顺带交手也有七八年,两人可说是棋逢对手,与夏柏菲一样,沙托那鲁也是这块大陆上出了名的猛将。

然而,就这样一个名将,却在沙漠里遭到甲虫群袭击,和自己的八百卫队一起,连带骨头都被甲虫群啃食殆尽,留下的,只有这枚甲虫不感兴趣的红宝石环蛇银戒。(详情请参见第五部第五十三章)

后来这枚戒指侥幸被在沙漠中寻找草药的我的前无良队医老拜捡到,我和夏柏菲又遇上老拜——这枚戒指自然由夏柏菲保管。然后紧接着的沙漠行走骷髅事件的发展远出我们的预料,知晓沙托那鲁遇害和戒指下落的夏柏菲卫队也在这个沙漠事件中全灭,最后幸存下来的,只有我、夏柏菲、老拜三人,因此这枚戒指的下落也就只剩我们三个知道。

老拜口很紧,只对行医感兴趣的他(也可能是只对人体实验感兴趣——特别是拿我来试验新药)既然将戒指交给夏柏菲便也就不再过问此事。夏柏菲本是准备沙漠行走骷髅事件了却之后将沙托那鲁将军遇害一事和这枚戒指一同送还塔拉的,然而沙漠归来后为了解开自己家族的谜团先是带我去他王城家中的图书馆,之后又接到军部的命令协助大圣堂神官团清剿沙伊利思平原的僵尸。一时间夏柏菲也没空派人去塔拉报讯。同时考虑到自己战场上骑马奔袭经常颠簸,为避免戒指遗失的夏柏菲便将戒指交给我这个天天悠闲坐在马车里的废人保管。

再然后……沙伊利思平原大爆炸,处于爆炸中心的夏柏菲连尸骨都没剩下,这枚红宝石环蛇银戒么,自然我就成了唯一知道它下落的人——当时我嫌戴着着这东西碍事,心想着反正战事一结束就会还给夏柏菲,没必要像个宝贝似的保存这不属于我的东西,于是便直接将它塞进马车上我的坐垫缝隙中。

(有关整个沙漠事件,及沙伊利思平原爆炸,还请参阅整个第五部。)

一场爆炸过后,我被异端裁判所带走审问,又在教皇尤利安的协助下逃出,再次回到满是灰烬的沙伊利思平原的我,意外地发现处于爆炸边缘的马车残骸,也幸运地在那破损不堪的坐垫中找回了这枚红宝石环蛇银戒。

那时的我,已然不是之前和夏柏菲在一起空耗时间的无聊废人,为了对抗非神协会,势孤力单的我所有可能的协助都要掌握在手,于是,想着也许这枚塔拉将军沙托那鲁的传家宝说不定会派上用场,也就一直带在身边,直到……我决定用假身份前来塔耶克。

之前我就说过,塔拉和塔耶克传闻里原本是一个国家,传闻只是古早之前的统治者兄弟不睦才分裂变成如今的两个国家——塔拉和塔耶克。

传闻归传闻,但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也确实有如兄弟一般——也许是因为一个地处荒原一个地处沙漠吧?相似的地理环境让两国人民之间饱含着亲切的认同感,因此两国贵族之间通婚盟约也远比与地处丰饶平原的多兰纳克王国多。作为塔拉将军,沙蛇沙托那鲁的家族,更是因为卓越的功勋备受同样崇尚武力的塔耶克贵族的青睐——据我所知,不仅仅是贵族,甚至有几任塔耶克国王的王后,其母家就是来自于沙托那鲁家族。

有这样的关系,持有沙托那鲁家族传家宝红宝石环蛇银戒的我,在塔耶克自然无人敢向我露出獠牙。

当然,也正如乌璐科赫姆所说,单纯持有失去下落的银戒,很可能会被人认为我是个窃贼。

因此,我将夏柏菲的家族徽章和红宝石环蛇银戒放在一起。

同时拥有敌对双方最重要的身份证明,这样的人若是窃贼,也未免偷窃能力太强;若不是窃贼,便很可能是在沙蛇要塞和鬣鹰堡都举足轻重的人物。再考虑我,拉格·风·沙伊是个塔拉的刀剑行商……相信塔耶克的某人看到城镇守卫杰维斯克带来确认的两件物品后一定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拉格·风·沙伊是往来于沙蛇要塞和鬣鹰堡之间的,为两个敌对城堡提供军需物资的秘密商人。

秘密商人。

军队,特别是贵族的私兵,招募、整备、补给都需要金钱。实力越强劲的军队,需要的金钱也就越多。因此有实力的贵族背后,都会有自己的专属商人。

而地处两国边境沙漠的沙蛇要塞和鬣鹰堡,原本资源就有限,因此非战争期间互相贸易以换得双方的必需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像两个城堡居民轮番饮用月神废墟的喷泉水一样)所以有一支来往于两个城堡间的商队也很正常。只不过,这支商队必须是领主最信任的人,否则一旦商人叛变,和敌国私通的死罪就会轻易地夺走领主的脑袋,连带夺走的,还有整个领主家族的功勋、荣誉、财产以及土地。

照此推论——

我,拉格·风·沙伊,就是一直隐藏在沙托那鲁和夏柏菲之间的那个,深得两个家族信任的秘密商人。

虽说塔拉将军沙托那鲁早已失踪,但他对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还在。我的安全,影响着沙托那鲁家族安全在塔拉的安全,也连带着与沙托那鲁家族联姻的塔耶克贵族的安全,甚至会影响塔耶克王族和塔拉之间的关系。所以对拉格·风·沙伊一旦处理不好,也许会让两国外交关系上出现裂痕,假若沙托那鲁家族真的因叛国罪被塔拉王国清洗,那与沙托那鲁家族联姻的那些塔耶克的贵族们,为了保证自己在塔耶克的身份地位,私下出兵支持沙托那鲁家族在塔拉发动政变也说不定。

呵,亮出这两件身份证明的拉格·风·沙伊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塔耶克执法者怎么也不敢乱动的,连详细询问都拍带来不好影响的,小小的刀剑商人。

也是我来塔耶克之前,早就为自己考虑好的第二重身份保险。(第一份是罗恩商会收购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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