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小弗瑞不明白。
“恩，有用，”当着老苏克的面，我笑着回答，“老苏克很有用的——你说是不是？”后一句我看向老苏克。
“老苏克当然有用！”老苏克一边赔笑地点着头，一边恭敬地地上撒上盐的肉干，“伯爵大人您说的没错！”
“你能有什么用？！”小弗瑞毫不客气地抢过肉干，再向我递过来。
“你吃吧，我不饿，”我笑着摆摆手，“你别看老苏克是个骗子，他的经验够你学一辈子呢！”
“我才不要学骗子的经验！”小弗瑞赌气地啃了口肉干，同时嘴里嘀咕着，“老骗伯爵大人的钱。”
“呵呵，”我笑着看了老苏克一眼，“自然老苏克不值他从我这里捞去的金币，不过，他也有他的用处——老苏克，说吧！”
“那……我就说了？”老苏克确认地微微向我欠了欠身。
“怎么？！还想要钱？”我朝他一瞪眼。
“哈哈！伯爵大人已经很慷慨了，”老苏克大笑，“那个旅行商人是从凯西尔出发的，带着胡椒和香料去了趟北岭的雪斯城，然后带着皮草南下，在诺瓦尔城换了一车新麦又折向东，中途又购进一些麦酒，最后一路贩卖到这里。”
“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托教会发动圣战的福，今年那行商可是真真正正地大赚了一笔！”老苏克夸张地瞪大眼，“因为南方开战，很多商人都忙着将物资往南方贩卖，其他地方的贸易反而变少了，行商人乘机后面发了笔大财！”
“哦……”
应该是刚起步的小行商吧？现在各项物资虽然可以在小村落里卖得好价钱，不过毕竟比不上将大批货物卖给圣战团赚的钱多——老苏克说的发大财，也不过就是比往年多赚几个金币罢了。
——哦！还有终于在我这里脱手，差点烂在手中的东方西瓜。
行商人此行确实赚得不少啊。哈！
“伯爵大人不满意？”见我不置可否地哦了声，老苏克奇怪，“我们也可以照着他的路线卖货——一定很赚的！”
“……”
现在不仅仅是小弗瑞，连我自己也有点想把这贪婪的老头赶走了——赚钱的情报对我有用么？！
“这就是伯爵大人您说的价值？”偏巧小弗瑞在此时问了这么一句。
“呃……”尴尬地挠挠头，我勉强按捺住怒意继续问老苏克，“还有别的么？”
“恩……”老苏克侧头想了想，“听说因为有些地方的领主与恶魔有联系而被教会审判，很多原领主的封地都被教会分给了农户，所以在那些村子做生意才会那么好，伯爵大人，我们也跟着去卖——”
“分给农户？”我提出疑问。
“是呀！教会很好吧？！”老苏克点点头，“听说是代理教皇下的命令。”
“……”
搞不懂，那个代理教皇尤利安想要做什么？以往审判罪者后罪人的封地不是直接由教会没收么？直接分给农户？怪！
收买民心也没有这么收买的吧？照这么下去，教会人员还有什么利益可图？还有谁会支持代理教皇尤利安？
“伯爵大人？”大概是我沉思有些久了，小弗瑞小心地拉拉我衣袖，“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我摇摇头，“刚刚想到一些事——没什么重要的。呐，老苏克，你就了解到这些？”
管那白痴代理教皇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老苏克再次尴尬地挠挠他那半秃的额头，“小人还真没其他的了——伯爵大人您又没明确指示小人——”
“算了，”我无奈地摆摆手，“下次我再明确指示你好了。”
“哦——谢谢大人！”老苏克忙不迭地哈腰，“那……我们……”
“怎么？”看着他那不甘心的样子，我再次感到不快，“你还想去做商人？”
“是呀！”老苏克点点头，“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那！”
“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小弗瑞乘机想要赶走他，“伯爵大人又不会拦着你！”
“可是……”老苏克来回看看我们两个，欲言又止，同时微皱起眉，一副努力盘算的样子。
“怎么？还不走？！”小弗瑞不耐烦了。
“没达成目的他怎么会走？”我笑着拍怕小弗瑞的肩，示意他别再和老苏克计较下去，“本钱太少，自己去赚不到什么钱，老苏克，你说对么？”
“嘿嘿……”老苏克陪笑地搓起手，“而且——”
“而且我这个伯爵大人的身份能给你免去很多税，是不是？”我再次抢在前面揭穿他，“说不定你还可以借此带上些违禁品，对么？”
“是……”被完全说中心事的老苏克这下彻底老实了，“什么都被伯爵大人猜到了……”
“好了，”话说到这里，我也懒得再和他啰嗦，相信老苏克现在心里也已经明白，我不是个可以随便欺骗的纨绔子弟，估计他也准备找机会开溜了吧？——趁我还没找他清算被克扣的钱之前，“从我这里赚的钱也有不少——别再跟着我了！”
虽然和之前对小弗瑞说的不一样，但确实留这个贪婪又没用的老头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趁早辞掉他。
“这个……”老苏克陪着笑，显然还在犹豫。
“怎么？舍不得？！”
“额……”老苏克点点头，“像您这么好的大人老苏克当然——
“哦！对了！”我索性把话讲的再绝情些，“以后随便你去做什么生意，但不准打我的名号——否则我绝对会派人绞死你！”
“是的！是的！”老苏克畏惧地缩了缩身子，“那……伯爵大人……老苏克我……我就……走了？”
“恩。”
“好吧！”老苏克最终下定决心地吁了口气，然后向小弗瑞招招手，“小弗瑞，来一下。”
“啊？！”小弗瑞一愣，先是困惑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征得我同意后再莫名其妙地走到老苏克身前。
“跟我来，”老苏克一把抓过小弗瑞的手，将他领到马车边，“这个是新买的帐篷，你和伯爵大人在这里用这个比睡在露天好些；盐罐放在这里，每次拿完记得把盖子盖紧；风干肉已经保存有两周了，记得早点吃完，平时有机会多给伯爵大人煮豆子什么的，别学大人他那样省事地把东西往嘴里一塞！干面包留着应急……”
呵，这老苏克，虽然贪婪，但还算有心。
看着老苏克一边指着马车后备箱里的补给品一边不厌其烦地对小弗瑞絮絮叨叨，我倒是感觉刚刚对他太过绝情了——当然不排除老苏克是故意做出来的（这种可能性很大）——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倒确实感人。
算了。
心软的我微微暗叹了口气。
好聚好散，也就再做个人情吧。
“喂！老苏克！”我喊到，“你决定做什么生意了吗？”
“啊？！”老苏克很是惊讶地看过来。
“不管你做什么，”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说，“在鬣鹰堡附近买的货物全算我账上！”
“伯爵大人！”小弗瑞气愤地抢先嚷道，“您又——”
“哈哈！”我笑着摆摆手，“这次是我自己出钱——不会用你那夏柏菲大人的哦！”
“哦！”小弗瑞松了口气，但随即厌恶地看了老苏克一眼。
“哈！虽然没什么用，但老苏克我还是谢谢伯爵大人了！”老苏克笑着向我致意，“您真是位好大人！”
“啊？没什么用？！”听了他的话我倒是一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什么用？！买货物我出钱还不好么？
“呵呵……”见我感到诧异，老苏克索性看了看小弗瑞，示意他来回答，“伯爵大人您问他吧——他比老苏克可信得多。”
“伯爵大人，”见我莫名其妙的样子，小弗瑞也笑了，“我们这里很贫瘠，没有货物可买的——什么特产品都没有。”
“没有？”
“是呀！”小弗瑞肯定地点点头，“我们这里根本没什么能作为商品的东西。”
“那……生活必需品怎么办？”我问，“要是没东西卖的话，你们哪里有钱去买盐？”
“这些都是夏柏菲大人的恩赐！”老苏克替小弗瑞回答，“这里的生活必需品都是夏柏菲大人帮我们采购的。只要我们努力耕种，就可以用豆子块茎去城堡里换盐油还有羊毛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
边境要塞猎鹰堡，只要领民安心又努力地种植，保证军粮储备，那么其他的生活必需品自然由领主提供——特别是在这个贫瘠的地方。
这就是夏柏菲的治理方法。很妙。
既解决了领民的生活难题，保证了军需储备，又获得了领民的爱戴——难怪与我相比，小弗瑞更崇拜他。
但，要是没有其他可供交易的商品的话，这个猎鹰堡也很难变得富裕——毕竟没有商品的话商人都很难愿意过来的。
等等！商人！？
“喂！老苏克！”想到这里，我匆忙抬头问，“你们这里确实什么商品都没有？！”
“是啊？！”
“那那个行商人——就是卖你西瓜的那个——他经常来？”
“怎么会？”老苏克笑道，“我们这里很难有商人来的。”
“那他来这里是因为什么？！”我追问。
“啊？！”老苏克一愣，随即明白了，“您是奇怪那个行商人为什么来我们这贫瘠的地方？”
“恩！”我点点头，“不会是夏柏菲招他来的吧？”
应该不是，要是夏柏菲招行商来鬣鹰堡的话，那所有的货物一定会被城堡收购去，怎么会来村庄里贩卖？
“听那个行商说他是送个什么主教所以绕道来这里——原先他是准备去沙漠王国塔拉的。”
“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