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疑惑地看着我,萨拉邦特问。
“风骑团代理团长瑟雷斯汀!”我答,“陛下!不能答应!”
“瑟雷斯汀啊——”
“陛下!”使者先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萨拉邦特说,“一个代理团长怎么有资格妨碍陛下您的决定呢?”
“就是!请陛下判他不敬之罪!”那群文职官员中有人乘机插话。
是刚刚被我骂的那个人。
好在萨拉邦特并没有介意:“瑟雷斯汀么?——他有这个资格,瑟雷斯汀,你说说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冲动地说出话,却根本没来得及细想那到底是为什么。于是我只得拖延时间地思索着答道:“臣只是以为这次给我国的优待太大了——和沙伊利思会战前对我军的优待一样——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阁下!”使者诺林格微笑着站在我面前,“那请您说说,我们塔耶克能有什么样的阴谋?我们特玆殿下为了大义已经将事件的主谋——他的父亲送到教会接受神的制裁,归还贵国领土,特玆殿下还能有什么阴谋?倾国库所有向贵国赔罪,那可是贫穷的我国数年的积蓄啊!停战后他也将遭到国民的非议——特玆殿下为贵国,为教会做出那么大的牺牲,难道他有点私心想迎娶拉格西丝公主也算是阴谋么?”
“也许皇太子特玆殿下才是幕后真正的主使!”我抗辩。
“笑话,阁下您是在怀疑我们特玆殿下对教会的忠诚么?大陆的人都知道我们皇太子殿下三年前因为冒犯特诺尔国王一直被囚禁着——他怎么可能是主谋!而且阁下您倒是说说,特玆殿下对贵国的友好表示,有什么阴谋可言?!”
“萨拉邦特国王陛下只有三名公主,没有直系继承人——”我努力着,但是连自己都知道这微薄的理由是多么的可笑。
果然,诺林格听了我的话大笑起来:“阁下您是说特玆殿下想要做贵国的国王?哈哈哈哈——谁不知道贵国的皇储是皇太弟塞拉邦特殿下?而且,我们特玆殿下可以亲自前往圣索菲亚大教堂向神起誓,绝不窥觊王位!甚至放弃所有多兰纳尔王国的土地继承权!”
“……”
“风骑团代理团长瑟雷斯汀阁下,”见我无言以对,诺林格又说,“您现在还认为特玆殿下有阴谋么?”
“等等!”缇娜忽然插话质问:“你只是使者,有资格为特兹做出那么多承诺么?!”
“呵呵,”诺林格带着嘲笑地挺直了腰,“我是塔耶克皇太子殿下钦点的使者,负责传达的是特兹殿下的意志!在此处我所说的一切即代表着特兹殿下!”
“是么,”缇娜的话倒使我心中一动,略微思索后我对诺林格说,“诺林格阁下,恩……你能保证特兹皇太子殿下会同意你在这里做出的承诺么?”
“当然!”诺林格毫不犹豫。
“三年的囚禁生活啊——”我故意看向别处,同时感慨地说道,“三年啊。”
“?”诺林格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提到这个。
“特兹皇太子被囚禁在哪里?”
“皇家内院。”
“哦……他的生活一定很苦吧?——有多少侍从陪了他三年?被囚禁期间还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么?”
“谢谢阁下关心,不过具体情况小使也不清楚。”诺林格看我的眼神更疑惑了。
“哦……那特兹皇太子是因为什么被囚禁的?”
“听说是因为顶撞国王——这些可不是我们做臣子的所能了解的了。”
“这样啊——国王陛下,可以请您过来一步说话么?”等心中确认后,我对萨拉邦特说。
“瑟雷斯汀你什么意思?!”萨拉邦特疑惑地向我接近,眼神显得与其他人一样感到奇怪。
“好!”待萨拉邦特走到身边,我猛地向诺林格冲去,不待他有所反应,我的剑已经架上他的脖子!
“瑟雷斯汀!”“你做什么?!”四周一阵惊叫。
“瑟雷斯汀!放下剑!”萨拉邦特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缇娜!保护陛下!”混乱中我大喊,“这个人不是使者!”
“!”四周噪杂喊叫因我的话而停止,紧接着是又一阵混乱的拔剑声。
很好,虽然文官们大多是些废物,但反应还算比较快。我略微松了口气。
“不是使者?”眼前的诺林格确并没有因架在脖子上的剑而感到惊慌,他只是稍微楞了下,随即正色质问道,“阁下你什么意思?!小使乃塔耶克特兹皇太子殿下特派使节!你贸然对小使用剑,不觉得太过失礼了么?”顿了顿,他又厉声说,“向使者动武,你将贵国的荣耀置于何处?!——还不将剑放下!”
“礼节是对值得尊敬的人的,”无惧他的警告,我只是讥嘲地冲他笑了下,“对连自己身份都遮遮掩掩的人来说我可没必要放下手中的剑!”
“你什么意思!”诺林格语气依然是那么强烈,但我分明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意思?哈!”从他的那慌乱的眼神中我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国王陛下,眼前这个使者可不仅仅是个使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特兹皇太子本人!”
“!”大家都是一惊,继而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你说小使是特兹皇太子本人?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诺林格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国王陛下,您的将军也未免太幽默了!——你们大家相信么?”
“瑟雷斯汀,”缇娜倒是很信赖我,“你也太冲动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对啊?!”诺林格似乎有意将这个场景变成闹剧,“瑟雷斯汀阁下您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特兹皇太子?你不觉得特兹皇太子亲自装成使者来和谈是多么荒谬的事?——在坐的诸位相信么?”
“哼哼,”无视四周的哄闹,我只是冷笑了下,“使者你可以继续演戏,也可以继续装你的使者,不过,如果现在把你杀了的话,最多我只是因擅杀来使令国王蒙羞,而你们塔耶克确从此没有了皇太子——不,是国王,那么你认为你们塔耶克军会不会变成一盘散沙呢?”
诺林格逐渐笑不出了,但依旧勉强地看向萨拉邦特:“国王陛下,您就这样允许您的将军让您蒙羞么?”
“恩……”看来萨拉邦特也发觉问题了,“本王当然不会允许!不过……”塔拉邦特措着词,却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过要是瑟雷斯汀不听国王命令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哦!”缇娜替萨拉邦特说道,“毕竟瑟雷斯汀他只是个代理团长,很多规矩还不懂的!”
“……”诺林格不说话了,只是愤怒地看着我。
“你在赌,赌我不会砍下去,对么?——我们也可以赌哦~万一要是杀对人我们可就赚大了,”我冲着他笑了,“当然,还是有证据最好,是不是?诺林格使者阁下,你不觉得你口里‘特兹皇太子’殿下说的太多了么?”
“就因为这个?”诺林格不解。
“当然不是,”我接着说,“三年的囚禁生活可不容易啊——你把话说那么满,什么都能为特兹殿下做主,连特兹殿下的心意都能明白,那么使者你应该很受特兹殿下信赖吧?如果不是多年陪特兹殿下出生入死的属下怎么能承担这么大的重担?可是你竟然对特兹殿下囚禁在哪里,能吃到什么,陪同人员,甚至连被囚禁原因都不知道——连这些都不清楚的人怎么能明白特兹殿下的心意?你说呢?使者阁下?”
“……”
“所以我只能认为你是有意回避,你在有意回避特兹殿下的细节,一般让人刻意回避某件事的理由会是什么呢?——当然是自己心里不断想隐藏的事咯~偏偏你的话里还不断强调‘特兹皇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想让我们认为你和特兹殿下是两个人,是特兹皇太子派遣你来的,对么?特兹皇太子?还要我继续说么?”
“就凭这个?”诺林格坦然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准备承认了,但还是有疑问,“就凭我说的话?你不怕判断失误?”
“综合这些还不够么?现在至少有八成把握肯定你是特兹本人,还不够?打牌要是有七成把握就该加注了——现在我可是有八成把握哦~再说本身就是个赌注——杀使者和杀皇子,哪个对我们有利呢?”我笑着拿开手中的剑,揶揄道,“现在已不需要剑了,对么?使者——殿下?”
“小看你了,”特兹摇头叹了口气,随即略微挺起了胸膛,坦然道,“瑟雷斯汀将军说的没错!我就是塔耶克皇太子——特兹·依诺林格!萨拉邦特陛下,失礼了!”
四周的人们再次开始嘈杂。
“特兹皇太子殿下!”萨拉邦特沉声道,“你伪装成使者前来敌军阵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下早已经说过了啊?”特兹恭敬地一鞠躬,“久闻贵国拉格西丝公主的美貌,特兹前来求亲!恳请陛下将拉格西丝公主许配给我,自此我们两国和亲,永世修好!”
“!”
怎么还是这个目的?!
第二十一章 夏南
“哈!”被揭穿身份后特兹倒不惊慌,只见他轻松地耸耸刚刚被剑压疼的肩,“诸位不相信?其实原先本皇子就准备找机会私下向国王陛下表明身份的,不想被这位年轻的将军给识破了——瑟雷斯汀阁下,您一定认为我隐瞒身份前来不仅仅是为了了拉格西丝公主吧?遗憾的是您想错了!”
“特兹殿下你说你是为求亲而来,却特地假扮成使者——你不觉太儿戏了吗?!”萨拉邦特国王质问道,显然他并不相信特兹的解释。
我也不信,而且相信在座的所有人很难相信特兹的理由。原先认为特兹向萨拉邦特国王求亲只是个幌子,他隐瞒身份前来是有其他更为重要的目的,——作为敌对国家首脑人物冒险身犯敌营只为求亲?这个怎么可能?!要真是求亲的话正如特兹所扮演的,一个使者足以,何必亲自前来?但要说有问题,身份被揭穿的现在特兹确坦然地令人意外,到底——?
“本皇子也知道不解释清楚你们会不相信啦,”特兹有些无奈地挠挠头,“毕竟我们对贵国犯下了难以弥补的大错,但我们塔耶克求和及求亲都是真的,说出来有多少人能相信?所以本皇子觉得亲自前来道歉比较好,不过宫里那些大臣都反对,怕来了就回不去了——不是不相信国王陛下您,而是谁也不能保证您的将军会不会找机会杀了我,”说到这里,特兹意味深长地冲着我笑了笑,见我只是回瞪了他一眼,只得无趣地耸了下肩,继续说,“所以只得假扮使者,准备找个时机私下向萨拉邦特国王表明身份和诚意,另外——另外还有些私心啦。”
“恩?什么私心?!”萨拉邦特问,语气不像开始那么强烈了。
“私心啊——就是怕国王陛下您不同意这门亲事啊,所以想让陛下您亲自看看我特兹本人——本皇子对自己还是很有些自信的——陛下您至少不会认为特兹是个懦弱胆小无能的人吧?”说到这里,特兹稍有些得意地笑了。
“恩!敢孤身闯敌营,确实胆子不小,从最近的表现上来说你也是个有为的皇太子了,”萨拉邦特笑着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可是你竟然把自己的父亲送上教会审判台,私自动用国库的财产向敌国示好——你认为回国后还能顺利登基吗?!”
特兹一愣,随即再次露出那个招牌似的微笑:“这个陛下您不用担心,相信您身边的情报机构了解的更为详细——父王数年来受魔族蛊惑只知对国民横征暴敛,早已失去民心,本皇子推翻父王后用的只是父王内库里的钱而已,另外多余的钱本就打算回国后发放给国民,国民感谢还来不及呢!”
“哼!”萨拉邦特冷哼了一声,变得阴沉着脸让人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特兹显然也不明白,见萨拉邦特忽然转变态度倒也着实愣了会神,但随即弯腰行礼:“萨拉邦特国王陛下,不知您对我这个敌国的皇太子是否满意?是否愿意将拉格西丝公主殿下许配给我特兹?”
萨拉邦特却是冷冷地看向特兹:“特兹皇太子,本王阅人无数,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
“那您满意吗?”
“要么你是个圣人,要么——”萨拉邦特顿了下,忽然眼露寒光,“要么你就是条毒蛇!”
“认为我是圣人或是毒蛇全看陛下您怎么想,”特兹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不过本皇子很愿意在让您认为我是圣人的路上再前进一步——陛下您的爱将火骑团团长加特斯将军现就在门外!”
“!”大家闻讯一惊,缇娜更是情不自禁地向门外冲去。
“可惜加特斯在沙伊利思平原受伤太重,要不就直接带他进来了,”特兹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还好加特斯将军生命力很强,现在只需静养恢复就好。”
“……”
“我做那么多只是想表明真心,陛下您……”
“好了,”萨拉邦特一挥手,语气也变得和善许多:“恩,谢谢殿下了,至于和亲的事么——相信你也知道拉格西丝公主是我珍爱的女儿,你容本王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自然!”特兹点点头,“请陛下您好好考虑这件对两国都是莫大利益的好事,当然我更希望三天后能携拉格西丝公主和军队一同返国。”
“混账!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不敢!”特兹一躬到底,“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
“那么,本皇子该做的事已经做完,如果陛下您没什么要求的话请允许我告退!”
“恩。”
“——啊!对了!不知这位瑟雷斯汀·罗克塔尔将军是否有兴趣护送本皇子回营呢?”
“如果你不怕路上出现意外的话!”我冷冷地回复。
“哈哈!当然可以!请!”
。。。。。。。。。。。。。。。。。。。。。。。。。。。。。。。
“樱,怎么样?”看着匆匆从皇城赶回来的樱,我问。
“没见到公主,”樱沮丧地摇摇头,“宫门进不去,据说公主被关禁闭了。”
“……”
“雷斯,公主真的要……”身边的露丝雅也是一脸的忧伤。
“没法拒绝呢——一个公主换一个国家,不论是军部还是政界,一定都觉得这笔交易十分合算吧?”和我们在一起喝酒的阿萨说,“而且萨拉邦特国王他也会同意吧?”
“公主是国王的女儿啊——”樱神色很是凄然,“国王真的忍心把自己女儿嫁到蛮族国家去么?”
“但她也是公主,迟早要为了国家利益出嫁的——”说到这里,我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可是,公主她愿意吗?公主她不是早就对雷斯……”露丝雅小声嘀咕。
“唉!”我叹了口气,摸摸露丝雅的脑袋:“不愿意也不行啊——本来婚姻就不是公主能做主的事情。”
“公主好可怜,努力了那么久结果却——”樱问,“雷斯,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我摇摇头,“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谈话间,忽一阵琴声响起,紧接着悠扬的歌声从门外飘进。
“一直努力着,却无法得到;衷心祈祷着,却无法拥有;犹犹豫豫着,又凝视着哪里?啊——拥有一切的人儿啊~你的心又将迁往何方?”
好熟悉的歌声。
“啊~心灵的寄托,灵魂的慰藉,多年不曾相见的爱人啊~爱人啊~”门被打开了,吟游诗人装扮的夏南和伴奏的舞女西尔维娅轻盈地走了进来,“啊~我深深爱着的剑士啊~啊~我亲爱的瑟雷斯汀!——哎呦!”
我毫不客气地一脚把边唱边要热情拥抱我的夏南给一脚踢翻:“滚!少在这里无聊!”
“哎哟——”夏南哼哼叽叽地被西尔维娅扶起身,“雷斯你搞什么啊?——那么久没见面你也不拥抱我一下?”
“哥……”阿萨在一边叹息道,“红眼的现在不爽中,你不是找打么?”
“可是,他也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呀?”夏娜故作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向西尔维娅使了个眼色,眼看他们又要开唱——
“你个变*态能不能做个正常些的王子?!”我再次踹了夏南一脚,“你们忽然来这里一定有事,而且事情还和我和拉格西丝有关,对么?要说快说不说就给我滚!——本少爷可没兴趣被你耍着玩!”
“雷斯!”樱在一边不满地敲了我的头,“夏南他一定是为你来的,就不能客气点?”
“客气?和这个变*态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他客气的话估计被耍一天都不会说到正事!”
“哈哈哈哈!”西尔维娅忍不住大笑起来,“夏南大人,小雷斯似乎把你看透了呢——连应对方式都准备好了。”
“哎……”夏南长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所以我讨厌和聪明人说话。”说完他又翻开手中的书,“雷斯,其实我们今天来是特地来看看你的。”
“……”
“当然,还想顺便做些记录,”夏南又拿起笔——
我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哎……不好玩,雷斯你就不能配合点?!”夏南幽怨地抱怨了句,终于放弃开玩笑,“我的来意先放一放,雷斯你应该对我有很多疑问吧?还是那句话,你的回答决定我之后的话语哦~”
“言语交易?我喜欢,”我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随即毫不客气地问道,“第一,你怎么知道两国开战的?”
“依靠圣风*胡利贝尔的占卜。”
“你怎么正巧在这个时机到这里来?”
“依靠圣风*胡利贝尔的占卜。”
我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那我的梦是什么意思?”
“啊?你的梦?我怎么知道你的梦是什么?”
“夏南!”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要杀了你!”
“哇!雷斯你发什么怒啊!阿萨!快帮哥忙!”夏南怪叫着向一旁跳开,紧接着阿萨右手一挥,已经暴怒失控的我身体立刻被冰块固定起来。
“阿萨?!搞什么?!”我怒吼道,“快放开我!”
“红眼的你冷静些啊!”阿萨一边阻止想要来救我的露丝雅一边对我说,“你和那个变*态生气有用么?”
“……”
“哎,雷斯,你听听!”夏南把手中的书凑到我耳边,“你听听就明白了。”
“书能听到什么?!——啊?”意外地,我从耳边的书中听到了噪杂的砍杀声,虽然不清晰,但那分明是战场上厮杀的声音。“这是——”我疑惑地看向夏南。
“这下明白了吧?”夏南向阿萨做了个解除魔法的手势,“我早说过了,圣风*胡利贝尔可以用来占卜,其实它不仅仅能指引方向,它最大的功用是用来传递声音——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声音。”
“难道说这个就是——”
夏南点点头:“恩!两年前的我听到预示两年后的声音——也就是沙伊利思平原会战战场的声音!”
“那你怎么不早通知我们?!”
“你自己听听!你能分辨出是什么吗?!”夏南借着包裹我的冰块还未融化的机会猛敲了我的头,“我只是知道两年后在沙伊利思平原会发生战争而已!可能是我魔力不够——偶尔才有能听清楚的时候!”
“……”
“所以我也会在这个时机来到这里,明白了?!至于你说的梦——具体说下是什么?如果你确信不是自己胡乱做的梦的话!”
我简单的把那个以为是夏南警告的梦说了一遍。
“这个倒还真不是我发的警告耶!”夏南疑惑地挠挠头,不确定道,“不过既然像你说的那么真实的话,说不定是未来的我发出的警告也说不定?”
“未来的你?”
“毕竟圣风*胡利贝尔传递的讯息可以超过空间和时间——理论上未来的我当然可以用圣风*胡利贝尔把话语传递到现在。”
“……”
“好了!不考虑这个了,既然是警告你,那就多注意些好了,”夏南坐回桌边,再次打开手中的书,“呐!我已经回答了雷斯你的问题,下面该雷斯回答我的了——樱小姐,可以让我们和雷斯单独呆会吗?”夏南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樱。
樱点点头,带着阿萨和露丝雅离开房间,还小心地关上门。
“又搞那么神秘!”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混蛋,无奈地抱怨了句。
其实我和他都知道,刚刚的解释不过是搪塞而已,虽然看似很合理,但不排除这些所谓的解释本身就是夏南用魔法搞出来的,不过呢——我知道再纠结下去没什么意义,根本得不到真实的结果,现实些我更想知道的是这个混蛋想做什么——要是能帮到拉格西丝就好了。
“最近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别好奇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宫廷乐师么!哈!”夏南喝了口西尔维娅递上的酒,“雷斯,你喜欢拉格西丝公主么?”
“……”
“不回答?看来是喜欢了。”夏南拿起笔,在书上认真地写到,“瑟…雷…斯…汀喜欢拉…格…西…丝。”
“你搞什么?”我忍不住再次怒道,“记这个做什么?!有病啊?!”
“夏南大人是吟游诗人呀!”一边的西尔维娅替夏南解释,“寻找那些英雄人物,传唱他们的故事可是吟游诗人的职责哦~”
“……”
“放心啦,我可没觉得雷斯你是英雄啦,只是想以你为原型而已——别难过哦!”夏南说。
我当然没觉得自己是英雄——不过被那个混蛋这么说心理倒确实有些不是滋味。
“好了,第二个问题,你现在不开心吗?”
“废话!”
“是因为拉格西丝吗?”
“……”
“小雷斯,”西尔维娅插话了,“你不觉得这个婚姻是很完美的吗?年轻有为的特兹皇太子即将即位,为人正直深受国民爱戴,拉格西丝嫁过去就是皇太妃,将来就是皇后,就算不考虑政治什么的,对拉格西丝公主来说可是最好的归宿哦——要是人家人家就愿意呢~”
“啊~那你嫁过去好了!”夏南忙不迭地插话。
“死坏啦~”西尔维娅用甜的发腻的声音撒娇道,“夏南大人你舍得么?”
我没空搭理这两个变*态的打情骂俏,不过不得不承认西尔维娅说的对。
确实,也许对拉格西丝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归宿了。
——如果特兹真的是表面上那样正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