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雨季结束。
一周的准备时间。
七月二十二日祭典准备完毕。
二十三日王城张贴公告。特兹国王斋戒沐浴三天。
二十七日特兹国王携贵族及部族长老在神殿神官的引导下举行祭典仪式,向神祈福。
二十八日。祭典正式开始,全体塔耶克国民欢庆一周,在祭典结束之后,还有例行的国民竞技大会,欢迎卫新城区国民踊跃报名。
“卫城区那么热闹,沙伊你不过去去看看?!”今天一大早,咋咋呼呼的娜乌加就拖着希丝提拉参加祭典去了。
理由是:老呆在屋子里,没病也会憋出病来的,既然现在身体状况可以,那就要多出去转转。
而我,依旧是无聊地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着沉静的街道——整个新城区一片寂静,和远处喧闹的卫城区感觉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整整一上午。
“不了,”我一边看着刚回屋的希丝提拉十分疲惫地趴到床上,一边对着想要再找个玩伴的娜乌加说,“我不喜欢热闹——而且我现在出门估计会很麻烦。”
是的,确实麻烦。
说塔耶克的新国人淳朴好呢还是说他们懂得感恩呢?自从祭典开始筹备,得知祭典资金来自我捐赠的钱后,不论我平日散步到哪里,总会有认出我的人向我鞠躬致意。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可我现在是个四肢不便的残废——一个个地回礼实在麻烦,于是很快,我便找到借口般地蜗居不出了。
“其实大家也没什么恶意啦!”知道原因的娜乌加笑道,“只是想感谢你而已嘛!——大家知道你不方便,所以沙伊你没必要回礼的!”
“为了维持我沙伊在你们新国人中的形象,”我晃晃手中的酒杯,“回礼还是必要的。”
“切!装模作样!”娜乌加笑骂。
“去!下楼帮我拿些吃的来,”无视她的笑骂,我吩咐道,“你们在外面逛一上午了,我还什么都没吃呢——顺便多拿些酒来,你想喝什么就拿什么,一会陪我喝酒!”
“什么酒都行?!”一听说有酒喝,娜乌加眼睛亮了,“请我?!”
“废话!快去!”
。。。。。。。。。。。。。。
“都准备好了?”娜乌加走后,我问希丝提拉。
“恩,”希丝提拉一改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快步走到我身边,小声道,“确定特兹国王的花车今天下午会从我们窗前通过——大概四点左右,那时候正好背朝阳光,不会被发现的。”
“还是要多小心——看到花车的样子了?”
“看到了,是敞开式花车,到时候特兹国王会站在花车中间接受民众的致意,为了让民众更好的看到国王,所以花车四周的装饰并不多,不影响射击的。”
“他的护卫有多少?”
“听说用的就是王城的普通卫兵,花车上面就像之前雷斯你打听到的那样,只有三个人——特兹,神官纳吉尔,还有他的铁卫士。”
“有打听到那个铁卫士的情报么?”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问她一下。
“没有……”希丝提拉遗憾地摇摇头,“娜乌加姐姐说,那个铁卫士一直跟着特兹国王的,从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
“是么……”
铁卫士,一直跟随在特兹国王身边的卫士,戴着全罩式头盔,身穿银色板金全身甲,手持精钢长柄战斧,没人听过他说话,也没人见过他取下头盔,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塔耶克人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名铁卫士是特兹国王最信赖的护卫,是自从特兹当上国王那天起就一直站在特兹国王身后的卫士。由于我从纳劳会长那里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便特意让希丝提拉顺带问问娜乌加——看看塔耶克人平日的流言里有没有什么和铁卫士有关的。可惜,看来是没什么情报了。
至于那个神官纳吉尔。据说他是作为大圣堂的代言人待在特兹身边的,在外面和特兹几乎是形影不离——当初特兹国王是靠着推翻自己的父亲获得的王位,再加上他当上国王后对不服他统治的旧贵族大肆清洗导致初期旧贵族对他篡位不满的人很多。因此特兹他很需要大圣堂的支持。而有大圣堂的代言人时刻在身边就能证明自己王位的合法性,所以特兹他不论到那里都会带着那名神官。
一名代言神官而已,威胁不大。麻烦的是那个全身甲的铁卫士。
“雷斯你要是担心铁卫士的话,”希丝提拉建议道,“我可以射出箭的同时对他放魔法的。”
“放魔法?射箭同时阻碍铁卫士行动?”明白她意思的我摇摇头,“没必要——这样你还怎么放诱饵?”
“我可以之后再放诱饵——”
“太危险了,”我抬手阻止她,“收起你在盗贼工会学的信条——记住,一击得手并不重要,只要你安全逃脱,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可……”希丝提拉还想努力。
“这是命令!”我沉下脸,严厉道,“你能圆满完成任务最好,但我命令第一位的是你的安全!——以后还有很多事我要靠你去做,要是今天你就失手被抓,那我以后还能靠谁?!”
“是……”
“命令就是命令,”我缓和了下语气,“记好了,另外复习下,万一你逃不掉,怎么办?”
“我是沙伊的奴隶,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希丝提拉迅速地答道。
“你的刺杀技术谁教你的?魔法又是哪里学的?”我又问。
“我以前是盗贼工会培养的刺客,被沙伊买下的。”希丝提拉再次说出和我演练多次的台词,“这点盗贼工会会长扎希卡可以证明。”
“他买你就是为了杀特兹国王!?”
“是。”
“你知道是特兹国王还要杀?!”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个。”
“就拉格·风·沙伊一个?还有没有其他人?沙伊他来塔耶克还接触过什么人?!”
“我不知道,开始沙伊他根本没想让我知道,之后我中毒箭躺在床上,沙伊他自己出门见人,也没带上过我。”
“很好,”询问完毕,我点点头,“就这么回答,千万别自以为是!”
“雷斯……”希丝提拉虽然回答的很快,可眉宇间总是掩不去那份不情愿,“一定要这么说么?”她再次努力道,“我可以……”
“不要替我掩饰,”我郑重地说,“我有我的计划,你老实执行就好——任何一件多事的行为都会影响到我的目标!”
“你还有——?”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我冲她摆摆手,“回床上躺着吧,娜乌加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