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哟~~~~~!”
夜晚的酒馆,一直都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当然今天这个夜晚,更加热闹非凡。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然而整个酒馆当中,火热的气氛几乎能够把屋顶掀翻。
原因很简单:
今晚由从王都归来的,子爵阁下——尤里克斯公子埋单。
当然对我而言,这份开销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以科萨镇的程度,这间酒馆一整天能够卖出的分量,也仅仅不过一百枚金币左右。
当我直接甩给酒店老板巴尔大叔两百枚金币的时候,我看到巴尔大叔那火红色的胡子,都在绽放着笑容。
为此巴尔大叔特地拿出他珍藏多年的火酒,这可是身为矮人一族视为命根子的宝物。
在火酒的剧烈刺激之下,酒馆当中的气氛,立即炽热点燃。
公会当中的所有人,都围在最中央临时拼成的巨大桌前。
连铁匠托德大叔以及药剂商铺的山姆大叔,都一同参与这场聚餐。
我心中稍稍遗憾的是,桑德先生却没有出现。
不过,桑德先生并不任职在公会当中,并且他仍然留在王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总之!我们一起给艾尔再欢呼一次吧!毕竟他可是赫赫有名的索斯亚家族!”
密谢尔大声叫着,其实酒量不济的她,现在几乎已经无法保证举起的酒杯,还能否端的平衡。
“你这个理由都已经第三次提起了。。。。”
拉菲在密谢尔旁边低声说着,不过她在说的同时,已经把自己杯中的酒喝掉一半还多。
“那又怎么样,喝酒还非要一个理由吗?”
莎夏端着杯和周围开心的碰着,不过,她到处碰着杯子,其实并没有多少酒真正下肚。
突然,从我身后头顶伸过来一支手,劈手把我举起的杯子打翻。
我被酒杯中的液体淋的满头都是,但我正在急忙擦着自己被打湿的头发,却发现周围的人,全都在注视着我。
糟了。。。。
我心里暗叫不妙,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
“哼哼哼。。。。艾尔,怪不得你喝了这么多轮都似乎没有事情呢!。。。。”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恰希在我身后。而她的脸通红的几乎像是可以渗出火酒一般,长长的耳朵在不断的转动。。。。
人马族的恰希是我们公会最高的,她的注视之下,我的酒杯中装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但现在被淋了一身的我,就彻底暴露了我的秘密:
我在让酒保给我们斟酒的时候,花了一枚金币的代价,偷偷嘱咐他每次给我斟满的,都是好像酒一样的,带着颜色的水而已。
“好狡猾!竟然敢作弊!”
周围的人立即大声起哄。
“来来来!我们所有人的杯子当中的酒,都给他灌一口!。。。。”
“哇。。。。。救。。。。”
还没有来得及挣扎的我,被身后的恰希死死按住,紧接着在众人七手八脚之下,我就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大脑当中已经在不断的思考着终极的哲学问题。。。。
这些问题最后似乎就变成一个答案:
我要喝酒
。。。。
“哈哈哈哈!!!不够!再来!!!”
我大笑着,和密谢尔一起,猛烈的碰着杯子。
“这就对了嘛!来来!和我也碰一杯!”
“好勒!等。。。。”
还没说完的我,就感觉自己脚下一滑,全身就仿佛在水中漂浮一样。
模糊中似乎能够意识到自己被人搀扶,但此时已经是天旋地转,七荤八素。
“喂!喂!我们可千万不能让尤里克斯倒下了!不然今晚的酒会可就要结束了!”
“没。。。问。。。题。。。。”
我下意识的喃喃说道,但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不由控制的要拼命的向前方冲过去。
似乎。。。我又回到了几天前的斗赛场,而那个浑身迸发着火焰斗气的马格南,正在朝着我露出狰狞的笑容。。。。
于是我一直向前冲,仿佛重现了当时自己做出的抉择。
只不过,我似乎是骑在一匹高头骏马背上,仿佛自己已经成为憧憬中真正的骑士。
抱着勇猛与无所畏惧,向着敌人冲击。。。。
然后。。。。马失前蹄。。。。
结果我一直扑到马格南的身前,在感觉到自己似乎撞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之后,彻底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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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头顶倾泻而下,迅速蔓延到全身。
仅仅就好像过了瞬间,我感觉自己开始恢复清醒。
不过在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一阵寒冷,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因为面前站的正是今天莫名其妙的那个女仆,冰冷的目光,正在盯着我。
这个眼神仿佛一条盯着猎物的蛇。
看看周围,我似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而我立即想起她早晨说过,会一直等我。
“我已经给你施展了解毒术,你感觉好些了吗?”
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道。
我内心的确有一丝隐隐的愧疚,毕竟,我把她出现在我家中这件事情,完全忘在脑后。
“你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事吗?”
女仆的语气冰冷的吓人,让我顿时又是一阵寒战。
“我。。。。你是怎么。。。。”
“我去酒馆看到你的时候,你正骑在一个人马姑娘的背上,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哇~~~~~”
我正想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胃部如同翻江倒海一样。
后面的话都尚未想明白该说点什么,在胃里灌满的东西,已经喷涌而出!
吐得一塌糊涂的我,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这时听见她说。
“去浴室。先好好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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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
我懊恼的向她道歉。
“用不着道歉,我是服侍你的女仆。这是我的任务。”
“但。。。。似乎也用不着这样服侍吧。”
“你刚才不是还在道歉吗?这是你道歉的态度?”
“呃。。。。”
我确实诚心为吐了她一身表示歉意,但——
为了表示诚意就必须和她一同泡在浴缸里洗澡吗!!!
我在心中无力的说道。
“你不是会使用水属性的魔法吗,其实利用魔法可以马上洗干净身体的。。。。就好像你刚才处理你的衣服那样。”
我试探着向她说道。
我承认在很多男性看来,和一位美女在同一个浴缸当中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的样貌无可挑剔,连身材也同样无可挑剔!
不过这件事情在我的立场处境之下,是让我感到无比担忧的可怕情形。
特别是我还根本没有办法去向她解释。
“我的任务是服侍你,不过选择服侍的方式,是我的权利。”
“难道说。。。。我作为你服侍的主人,我的感受不在你考虑的范围吗?”
“当然在考虑的范围,不过,我会让你愿意接受我的方式。”
我连忙闭嘴。
并不是我的确接受并且愿意,而是她说话时候再次流漏出的眼神,让我没有勇气反对。
“你。。。。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莎拉。”
“你。。。。你真的是一名女仆?”
“是的。我是最好的一位女仆。对你而言。”
这个“对我而言”的自信我就不去吐槽了,我沉默片刻,斟酌着询问道:
“你总是说这是任务,能否告诉我,究竟是谁派给你这个任务?”
“国王陛下,与贵妃殿下。”
“你说什么!?”
我差点从浴缸中跳起来,但这是她突然用手按住我才没有让我得逞。
“并非玩笑或者谎言。国王陛下说——”
突然,她变了一种语调,仿若国王陛下的语气说道:
“贵族就要有贵族的待遇!索斯亚爱卿!尤里克斯成为你们家族一员,怎么一直还没有专门的女仆服侍呢?”
然后忽然又换成索斯亚公爵大人的口吻:
“感谢陛下关心,老臣这段时间的确正在为孙儿挑选女仆,无奈他执意尽快返回科萨法兰镇,一时还未曾有合适的人选。。。。不过,之前一直服侍尤比特的莎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老臣正打算。。。。”
突然,她的语气又是一变:
“那可不妥呢。。。。大公阁下,莎莉一直服侍着尤比特伯爵,如果将她送去尤里克斯那边,恐怕尤比特会心有芥蒂呢,那么连同玛格丽特都有可能有些牵连。。。。既然如此,不如臣妾为尤里克斯挑选一位合适的女仆,就当是一点点心意好了。。。。”
噗!
我一时没有忍住,顿时笑出声来。
她一下子模仿了国王陛下,索斯亚大公,以及贵妃殿下三个人的口吻腔调,虽然语气惟妙惟肖,但说的声音完全是自己的声音。
这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让我顿时忍俊不禁。
不过,大概的缘由我倒是明白了。
明白虽然明白,可我犯了难。
且不说她说的缘由,究竟有没有真实可信的程度,但我坚信,能够把语气腔调模仿到如此地步的她,一定不可能是不熟知本人身份的人。
那么也就意味着,如果我拒绝接受她的“服侍”,就有可能真的是抗拒了国王陛下以及贵妃殿下的“旨意”。
这可是一个不太敢于去试图挑战的“美意”。
而且,从她一开始出现在我的面前,一直有一种让我感到不敢违抗的气场。
这种气场给我的感觉,自从经历过斗赛之后的我,越发的觉得千万不能冒着忤逆她的风险。。。。
然而。。。。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关键的奇怪之处!
身负只要是被异性勾起欲望,就会立马陷入窒息诅咒的我。。。。
现在和她身处在完全“坦诚相见”的浴缸当中,我竟然没有丝毫异样的状况!
为此我偷偷确认一下我自己身体上的某个部位。。。。
果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端详了她半天,发现自己除了觉得她长得相当漂亮可爱之外,自己竟然生不起半点欲望!
难道说,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气质,让我无法将她当做一个“异性”。。。。
甚至是。。。。当不成“同类”?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莎拉突然起身。
几乎完美无瑕的躯体呈现在我的眼前。不过我的确没有半点欲望生起。
为此我已经开始自我怀疑,我是不是无意之中,已经步入了所谓“贤者”的境界。。。。
呃,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我承认,我更担心的是已经进入了某种作为男性而言,最担心的某种。。。。状况。
然而,突然又想起身背诅咒的我,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与其那种出现正常反应,就立即陷入窒息状态的可怕诅咒,也许这正是一种最好的结果呢。。。。
一时间,我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应该是感到庆幸还是悲哀,是希望还是绝望。。。。
恍惚之间,莎拉从我的身后给我披上睡袍,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夜深了,请允许我为少爷您侍寝。”
我没有回答,在我已经根本无法去做出任何回应的状况之下,跟着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卧室,直到自己的床上。
如果,我能够和一位异性,正常的发生某种事情的话。。。。
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认真的去思索这样一个问题。
我甚至想到了尤连娜。
我承认,我在坚决义无反顾的返回科萨镇的决定当中,同样包含着自己无法去回应尤连娜对我的那份情感的原因。
在我斗赛后昏迷的几天当中,尤连娜对我的照顾。。。。
傻子也知道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而,我不得不一直去装傻。
或者说,我宁可去真的作一个傻子。
然而这一切,似乎就在刚才,在面对她的时候,我长久给自己已经彻底封印的某种情感,出现了一丝裂痕。
只是这层裂痕究竟会怎样发展,我根本无从得知,更是无从预料!
“你所谓的侍寝。。。。是。。。。”
我看着眼前的莎拉,相当利落的铺好床之后,用一种服侍贵族的床笫之礼,将我邀请到床上。
她此时穿着的是一身只有就寝时候才会用到的薄莎睡衣。
宽松而若隐若现的身躯,充满了诱惑与神秘。
“当然是在床上照顾你,还请尤里克斯少爷,不要有别的什么举动。”
!!!!
冰冷而又毫无情感的声音,突然好像一盆冷水,把我似乎刚刚要点燃的火焰,无情的浇熄!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她,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同样躺在我身边,并且和我紧贴在一起。
然而我似乎感到,有一个无形的界线,把我们之前隔离,屏蔽。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关于男女同床共枕的一个笑话,这个笑话我曾经还跟艾莲讲过!
美人卧
心如炉
蚕丝被
鹅绒褥
夜色真美
月光如烛
你说过线是禽兽。。。。
可我。。。。
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