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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好奇心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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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马车奔驰于大路上。

车厢的避震做得很好,因此即便是在高速前进的情况下,在车厢内也不难睡着。

只是小喵不明白,那个给人感觉阴沉沉的马车夫到底是从哪里回来的。

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死而复生,还是阴魂不散?

不论是哪个,都吓得小喵合不上眼。

车厢里的魔晶灯被关了,但种族天赋却让小喵在这样的黑暗中仍能看得十分清楚。

白然躺在车厢的一侧座位上,双腿自然地放下,头枕天鹅绒枕,身上盖着他那红色内衬的黑色斗篷,静静地合着眼睛睡去。

她透过车厢前侧的透明窗户,可以看见车前仍在驱使着黑马前进的车夫。

小喵竖起耳朵,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些。

她摒除了杂音,努力地听着来自于那名车夫的动静。

但,没有驱马的呼喝。

他也没有挥舞皮鞭,只是木头人似地坐在那里,牵着缰绳。

好可怕。

他到底是死是活?

小喵知道这应该也属于主人的秘密之一,但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而且,不搞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小喵可没法安心地睡着。

小喵悄**地凑近了一些,几乎完全摸到了车厢的前方。

在这里,小喵能听得见白然酣睡发出的呼吸,她想,自己再靠近一些,也许也能听到那个马车夫的呼吸声……

当然,也不排除什么都听不到的可能。

想着,小喵稍微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试着,将耳朵轻轻地贴靠向车厢的前方。

同时她谨慎地压低了身子,想要窥探,却又害怕通过那透明的窗口暴露自己的行动。

小喵一压低身子,便不可避免地蹭在了白然的身上。

初才发育的少女,胸部在了侧身睡着的白然肩上,而小喵更加努力地踮着脚尖,将身子往前探去,于是也就更加紧密地压了上去。

小喵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厢的前方。

她屏住呼吸,忽视了周遭的一切杂音,试图捕捉到那名马车夫呼吸的声响。

“咿~呀——”

突然的触摸,让全神贯注的小喵惊叫了一声,身体激烈哆嗦了一下的同时,几乎炸毛。

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白然,一只手顺势搂住了近在咫尺的小喵的腰。

小喵心脏虽然被吓得砰砰直跳,但意识到是白然搂住她腰却也松了一口气。

“主人,你要吓死小喵吗?”小喵锤着白然的胸口,责备地说,亮晶晶的眼中带着被吓出的眼泪。

“我还想问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呢?”白然玩味一笑,却是反问着小喵。

“小喵,小喵只是有点好奇……”小喵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着,但不等她把话说完,白然的另一只手,也便不安分了起来。

“咿——主人,不要摸那里~”

“啊~小喵要变得奇怪了~别这样,主人,小喵知道错了,呜呜呜,饶了小喵吧~”

白然,略无语地白了一眼小喵。

虽然小喵口中发出了瑟瑟的呻吟,但白然可以用人格担保,他只是在单纯摸小喵毛茸茸的尾巴而已,绝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好吗,小喵。”白然顶不住这样的叫声,松了手,算是请求。

“那也都怪主人,人家的尾巴很敏感的啦!”

“那我以前摸你都没反应。”白然寻思自己也不是头一回摸尾巴,为什么独独这次,她反应这样激烈。

难道是因为在深夜,所以她的敏感度比白天要增加了许多的缘故吗?

兽人的身体,很神奇呢。

“主人,你能让马车停一下吗。”小喵接着,像是又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问。

“怎么了吗?”

“有点,有点……”小喵压低嗓门,凑到了白然的耳边,面红耳赤。

总之,姑且算是受到惊吓的后遗症。

白然了然,将手抬起示意。

他并未出声,前方的马车夫也并未回头,但二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随着白然抬手的动作,马车也就立刻靠着路边停下。

“你去吧。”白然说着,重新躺好,做出要继续睡的姿势。

小喵推开门,看着黑漆漆的森林。

森林中吹过一阵冷风,呜呜作响,而树丛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有人在低声絮语着什么一般。

小喵弯着膝盖,眼泪汪汪地看着白然。

“主人,小喵一个人不敢。”

没办法,白然只好起身陪同。

跳下马车,小喵便急哄哄地跑进了一旁的草丛。

白然稍微跟着,站在她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漆黑的眸子里,逐渐星光璀璨。

世界在他的眼中,也由此变得大不相同。

周围的一切,随即变得五光十色。

石、晶、铁、水、冰、气、火、风、雷、光、暗、灰……

几十种各异的元素,组成了这世间几乎所有的物质。

元素之河奔流于天空和大地,透过对元素之河的窥视,白然可见更深沉次的一切。

漆黑的目光透过了所有的黑暗,前一秒尚在远端的山丘,下一秒已被穿透而过。

他看见了红色。

异样的红。

虽然比之浩瀚的元素河流,那红色不过点点。

但它是如此的刺目,难以忽视。

“血的力量,正在重新滋长……”

神圣使国大教堂中心,一名身着纯白薄纱,顶戴白银与珍珠相缀王冠的女性,将纤细的十指交错于丰腴的胸前,缓缓睁开了金色的眼睛。

“那邪恶的力量,来自南方!”

她激昂地高声诉说着。

与此同时,乞拉玛之峰顶端,坐落着一座灰色的尖顶堡垒。

灰色堡垒之上,尖顶的荫蔽之下,一对火红的眼眸缓缓睁开。

“如此不同寻常的血之滋生,必定代表有足够强大的敌人诞生。”

说着,她一拍黑铁座椅,悍然起身,手掌在座椅上烙下深深的五根指印。

“看来,要久违地开始冒险了。”

作为亲历者,白然自然知道一千三百年前风靡大陆的猩红狂热有多么可怕。

而这噬血癫狂,从伊卡洛斯描述的来看,与猩红狂热也基本一致。

紫荆花方面,派人清扫逃入境内的难民。

但血色之棘却又秘密派出部队,猎杀清扫队。

也就是说,血色之棘深知自己无力控制疫情,于是干脆故意散播嗜血癫狂,为的就是尽可能去削减其对手紫荆花的力量。

紫荆花帝国与血色之棘,乃是大陆最为强盛的两个帝国。

瘟疫在此爆发,造成海量的死亡,那么势必也将改变整个大陆的力量格局。

那些边缘的小国,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战争,在瘟疫之后几乎必然爆发。

而且,战争或需要持续很多年,直到整个大陆的格局重新稳定。

这可不是白然想要的结果。

如果是当年,白然仍在到处冒险闯荡的时候,他才不管瘟疫会死多少人,战争将打得怎样热火朝天。

偏偏,白然到处冒险的这些年里,大陆一直很和平,偶尔有些什么天灾人祸,也都是很小范围内的事情。

可现在,白然刚刚决定去安稳生活没过多久,你就说突然要来瘟疫和战争,这让他无法接受。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魔晶科技的水平不同当年,也许他们自己就能研发出治疗嗜血癫狂的药剂。”白然只好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

如果条件允许,白然并不想掺和任何事情。

“主人,主人?”

小喵扯着白然的衣角,打断了他的思考。

垂下眼眸,白然看见小喵红着脸,眼中含着几许担忧。

“主人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好了,小喵,我们继续走吧。”白然微笑着揉了揉小喵的脑袋。

二人重新登上马车,于颠簸中,马车继续前进。

“怎么了,你不睡吗?”重新躺好的白然见到小喵些许不安地坐在那里,奇怪地问道。

小喵轻轻摇了摇头,余光看了眼马车夫的方向。

“哦——你很在意它吗?”白然挑眉,敏锐地察觉小喵悄悄的眼神。

“它?”

小喵听闻白然所用的词汇,不由得惊呼。

“我难道没和你说过吗?它,不是活人哦。”白然淡然笑着,口中的话语却显得如此可怕。

“不是活人,是什么意思……”

白然嘴角的弧度,更高地上扬,笑的十分灿烂。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小喵打了个寒颤,怯怯地缩着肩膀,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马车夫黑色的背影。

不是活人的意思,难道说,它是死……

“唉哟~”小喵正要想下去,脑门上突然挨了一记轻弹。

“当然是机械啦,你想什么呢。”白然就像是知道小喵的想法似的,对她说道。

“机械?”小喵眨眨眼,愣住了。

“可是我看他有皮有肉的……怎么会是机械?”

“那是橡胶做的伪装,不信的话,我把它叫进来,拆了给你看你就知道了。”白然摊手接着说。

“不用不用,小喵相信主人。”小喵连忙摇头解释说:

“而且,而且就算是死……咳咳,也没关系的,小喵只是好奇,绝对不会因此对主人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小喵真乖,我就喜欢你这一点。”白然笑着,对少女招了招手。

“过来,坐我怀里。”

“嗯!”

小喵立刻上前,坐进白然的怀中。

马车的座位相对有些局限,小喵坐上来,也相当于完全将后背紧贴在了白然的胸前。

伸手,白然顺势挽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而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支针筒,针筒里满是不知名的某种粉色液体。

针筒,被对准了小喵白皙的脖颈。

白然将唇靠近小喵的耳朵,对她轻轻吐息道:

“别乱动,小喵,我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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