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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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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赫菲斯托的脚掌蓦地一踏如逢旱般干燥的大地,一团森白的火焰登时于他脚底绽放而出,堪比爆破的冲击力令得他整个人化为一支萦绕白焰的箭矢,转瞬间便是抵达我的身前。

妖异而凌乱的白焰如飞花般干扰我的视野,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赫菲斯托的动向,当即是无比轻盈地脚尖一点,如穿花蝴蝶般从赫菲斯托的侧身一闪而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他身上缠绕的白焰。

「忘了说了,你打归你打——前提是你打得中的话。」

我有些古怪地挑起眉梢,而赫菲斯托缓缓转过身来,先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然后露出极端深沉的冷笑,摇头说道:

「是吗,那倒是遗憾,因为我已经打中你了。」

——嗯?

几乎就在赫菲斯托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脚下的大地骤然出现诡异的隆起,好似板块在发生剧烈的碰撞,而那隆起的地表中竟是藏着耀眼无匹的白芒,宛如是星辰在地底爆炸一般。

「呵,这么一回事吗!」

唰!

我眼角如触电般蓦地一动,整个人猛地一蹬大地,瞬间自这片危险区域中撤离而出,旋即便见狰狞的白焰破地而出,犹如耀眼无比的光化巨蟒般悍然冲向黑压压的天空。

「这不是没打中吗?看来你还是棋差一着。」

我斜眼望着那冲天而起的白焰巨蟒,却不想赫菲斯托只是摇摇头,深沉的笑容愈发幽然起来,缓缓吐字道:

「你想多了,〈业火〉已经缠身,你是无处可逃的。」

我忍不住眯起双眸,而仿佛是印证他的话语那般,我的视野底端忽地升腾起大片的白芒,而脚底又传来不稳定的感觉,却见我的脚下——更确切来说,是这一带的地面全都开始隆起,一道道森白的火焰潜伏在地面之下,犹如一张捕食猎物的狰狞蛛网。

「原来如此,要封锁我的退路吗,但地上躲不过,不是还有上空吗!」

唰!

在下方的火焰破地而出之前,我猛地一蹬这遍布裂痕的大地,犹如一道箭矢般蓦地冲天而起,可当我有意识地瞥向赫菲斯托的神色时,却见他面不改色,只是扬起一根手指,而后……蓦地挥下。

砰!

一道耀眼的白芒蓦地掠过我的视野顶端,我下意识地扬起头来,恰巧见那森白火蟒悍然坠落,狰狞的巨口直接将我吞噬在内,而在那冲击力之下,我毫无抵抗之力地猛地撞到地面上。

恰恰就在此时,无数耀眼白芒悍然冲破地面,恐怖无比的白焰瞬间冲天而起。

一上一下,火焰夹击。

轰!

我只觉整个人的视野骤然一片雪白,而紧接着,恐怖的高温直接穿透皮肤,渗透到骨髓深处,我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皮肉在焦炭化,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凄厉的悲鸣,连最为坚固的骨骼都几乎有熔化的迹象。

——好家伙,这可比我想象中的要恐怖多了!

我明显感觉到意识在飞快地变得朦胧,虽然已经大致预想到这种会自行吞噬热量的火焰会非常恐怖,但切身体会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想象还是犹有不足,这也难怪赫菲斯托与弗雷姆会如此有自信,毕竟这恐怕都能比得上〈莱瓦汀〉所释放出的火焰的温度。

不过,要是连这么一点点的压力都没有的话,我接下来要进行的实验也未免太过无聊。

——〈焚月〉。

我一边强行承受着这恐怖的火焰焚烧,一边调动起体内为数不多的月华之力,那本犹如是无数萤火虫一般,悄然浮溢在静脉中、动脉中、神经中、骨髓中、纤维中……但这一刻,这些看似柔美的银色光辉,倏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咚!

我只觉体内似是有滔天大浪奔腾,全身的血液宛如在燃烧在沸腾,心脏的每一次跃动都变得越发有力,四肢百骸甚至于有种爆炸般的微痛感,连这恐怖的火焰都仿佛是失去了几分灼烫。

当初与先代教皇一战以后,我虽然也有积蓄月华之力,但期间因传音灵阵而消耗了不少,焉而就算在完全状态下,燃烧体内的月华之力,也不至于让自己的肉身无法承受,落得个七窍流血,爆体而亡的下场。

当然,这不过是前期准备,最为关键的可是下一步。

此时此刻,我整个人置身于森白的火焰之中,视野彻底为火焰所占据,外部的情况一概不明,就连触觉都是变得极端麻木,但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米斯特汀〉的存在,毕竟我与这把剑是名副其实的血脉相连。

——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伙计。

开裂的皮肤随着热浪飘浮起来,然后又化为黑色的灰烬彻底消失,我强忍着来自森白火焰的灼烧,将荆棘十字剑蓦地逆持在手,紧接着将剑刃对准自己的心口猛地刺入——

哧!

血肉被穿透的声音瞬间传来。

这无疑是一种自杀式的行径,但我丝毫不觉得这是一场豪赌。

不是因为我有绝对的信心,更不是因为我在自暴自弃,而是因为——

真要出事的话,想来奥尔菲也不对我会见死不救的。

——仅此而已。

这便是拥有一个能干的女儿的好处。

——咚!

这一刻,荆棘十字剑精准地刺穿我心脏上的那朵虚幻荆棘花,而我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般变得滚烫起来,一种极端诡异的封闭式循环在体内发生。

时而十字剑啮噬我体内的血液,时而十字剑又将血液返还给我,期间还掺杂着燃烧月华的轮回。

伴随着这种不可思议的循环不断发生,我无比突兀地感觉到,心脏上的那朵虚幻荆棘花竟是开始实质化,猩红的花瓣开始悄然包裹我震颤的心脏,而一根根纤细如针刺的荆棘藤穿透血管,顺着疾驰的血液蔓延我的四肢百骸,这便仿佛是有着极强侵蚀力的病菌,转眼之间我只觉连全身的毛细血管中遍布着不可视的血色荆棘。

要不是我现在视野被火焰所阻挡,否则我必然能观察到自己肉身的异变——这种超乎我想象的融合自然不可能不带来任何变化。

「〈米斯特汀〉——」

当我本能地察觉到这种封闭式循环即将迎来极限的时候,便猛地将荆棘十字剑自心脏位置拔出,与此同时,锋锐的剑刃在虚空中描绘出冰冷的轨迹,将把我整个人吞噬殆尽的森白炎柱骤然拦腰斩断。

「——〈啮血沁骨〉!」

轰!

高度凝缩的森白火焰瞬间溃散,无数的赤红火焰如风暴般席卷开来,与此伴随着的则是恐怖的热浪爆发,本就干裂的大地直接被气浪压迫得粉碎,地面上乍现陨石坑一般的狰狞凹坑。

哧哧哧!

漫天雨水与恐怖热浪一触即发,滚烫的白雾在半空中极速蔓延,传来的声响好比是疯狂的杂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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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个五月是真的忙……周六丫的都有加班。

字数有限,更新有限,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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