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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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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上空忽地掠过一道阴影,我斜眼望去,便见提亚马特带着贝雅特,自高处缓缓地降落到地面,她先是眼神诡异地打量着我的样貌,再是环顾这残破的岩地一圈,最终重新将目光投向我,幽幽然地开口说道:

「我突然觉得,你可能挺有魔王的潜质的。」

「你们叛魔族最愚蠢的一点就是,误把力量当作究极的统治手段,总觉得力量才是一切,却没有想过,力量只适合支配,但不适合管理。」

我忍不住一扫提亚马特的面孔,一边将手中残剑收回腰间,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所谓的王是负责统御全局的,而不是支配万物的,你们的价值观只能催生出独裁者,有朝一日天下太平的话,等着你们叛魔族的只有灭亡。」

「但现在一点都不太平,而且我相信,在整个魔族里,我们的价值观是主流,你的才是异类。」

提亚马特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我闻言不禁陷入短暂的沉默,倒还真的是无言以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价值观的确是超前的,倘若我只是常人的话,或许也不会有如此深刻的烦恼,但作为统率一族的王,如此超前的价值观是否有益,还是需要深思一番的。

要么是我改变世界,要么是世界同化我,或许可以存在第三个选择,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道题永远是二选一。

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旋即将注意力集中到心口的荆棘花上,当意识与荆棘花相接触的刹那,很是不可思议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开来,仿佛是整个人的神经都与遍布全身的荆棘藤融合一般,可以如臂使指地控制荆棘藤的变化。

见状,我当即是尝试解除与〈米斯特汀〉的融合状态。

一刹那,扎根于血管内的无数荆棘藤好似脱离根系,从血管壁上悄无声息地剥落,虽然没有丝毫的疼痛,但我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因麻醉而失去应激能力时,一根根血管被强行从肉骨中剥离出来。

不过片刻,蔓延我全身各处的血红纹路尽数隐没,而寄宿在我体内的血色荆棘藤,则是不可思议地溶于血液当中,顺着血液的回流抵达心脏,最终与那朵包裹心脏的荆棘花一同隐没不见。

值得一提的是,我与赫菲斯托交手的时候,哪怕是处在〈啮血沁骨〉状态,荆棘十字剑也是在手上的,但这一次我却是将十字剑彻底融入肉身,确保〈虚零〉组织的人无法判断出我与克洛涅斯之间的关系,而现在,随着我解除融合状态,一点点血光自我周身飘溢而出,萦绕到我的右臂上化为荆棘十字剑。

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因融合月华而染为霜银色的荆棘剑格,似是色调越发浓郁起来,仿佛真的是纯银打造那般。

——哈,好好一身衣服,又变成破布了。

我将荆棘十字剑随手甩入虚空中,而浑身的布条顿时一阵颤动,透气性极其出色,乃是夏日必备的良品,但问题是,现在是秋天。

当然,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因暴露几分肌肤便扭扭捏捏,像我身旁这两个女人,一个穿着极端暴露,一个穿着裙子却不穿内裤,相比之下,我已经是非常的含蓄收敛,一如含羞待放的花蕊,而她们则是连内部构造都能一眼看清的猪笼草。

况且,换个角度来看的话,这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挺有设计感的,独特却不浮夸,简单却不低俗。

「走吧,事不过三,实力差距这么明显,我想这群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我悠悠吐出一口浊气,想来是〈米斯特汀〉所吞噬的血液储备已经快接近枯竭,我明显感觉到体能的恢复不比此前,要是他们再袭来一次,搞不好还真的能把我请去喝茶。

好在这一假设并未实现,在提亚马特带着我与贝雅特,如飙飞的箭矢般自高空极速前行,赶往弗洛斯山脉附近的叛魔族据点的过程中,并无出现任何的变故。

不过,混乱有混乱的好处,平稳也有平稳的缺点,这般平静的事态发展反而让人心情压抑,毕竟接下来我们将要直面机铠族的叛乱——不,究竟是不是叛乱还不好说,总之不将事态调查清楚也无从判断。

「你们内部在谈到和我们的合作时,〈机铠王〉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

漫漫云雾的下方,提亚马特背后狰狞黑翼猛地一扇,大气瞬间被搅碎,而我与贝雅特分别抱着她的大腿,在狂暴的气流中衣袂舞动。

考虑到对〈机铠王〉的情报很不充足,我不由是向一旁的贝雅特问道,而她在寒风中莫名无助地打着颤,一听到我的声音,却是蹙起眉头,大声回应道:

「我——听——不——见——!」

我眼角忍不住微微一抽,但还是耐着性子大声说道:

「我说——,〈机铠王〉——,对两脉合作——,有没有什么独特的个人想法——?」

「什么——?鸡——?我不喜欢吃鸡——!我对鸡没有兴趣——!」

「……」

我望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贝雅特,不禁觉得胸口有些憋闷,除了「机」字的读音以外,完全是牛唇不对马嘴。

话虽如此,又不能让提亚马特减速,这边事情毕竟比较紧迫,尽早到才能有足够的应对时间。

无可奈何之下,我自然也只能整理起目前的情况。

首先,可以明确的一点是,机铠族的行动乃是其族群内部的行为,与妖魔族与狼人族并无关联——如果有人撒谎那么另当别论,但就我观察来看,这一点应该是不存在问题的的。

其次,〈机铠王〉是在〈狼人王〉莱克斯洛夫与〈妖魔王〉代理杰顿东掳走叛魔族移民的时候,才趁机采取的行动,而具体的行动涉及到情报站点的占领。

拜其所赐,眼下不要说让我们魔王城与叛魔族进行联系,连叛魔族内部的联系都已经基本上中断,因此弗洛斯山脉那边的状况还是一片谜团。

再来,按照莱克斯洛夫的说法,〈虚零〉组织曾接触过他以及〈妖魔王〉杰顿西,与杰顿东也有过接触,那么〈虚零〉组织亦是有可能接触过〈机铠王〉,甚至于双方已经达成某种共识,毕竟就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机铠族的行动对于整个叛魔族是没有任何益处的,我也看不出对机铠族本身有什么价值。

最后,机铠族这个种族性质特殊,从本质上来说只有一个人,因此只要能说服这一个人,那么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但换言之,只要无法说服这一个人,那么破局便会变得极其困难。

——还是一筹莫展啊,这家伙究竟是想干什么?

我尝试着在脑海中搭建起逻辑结构,但根本无从入手,因为结构的基盘——机铠族的目的性是一片空白的,连顺藤摸瓜都办不到。

嗖!

在我纠结得脑壳发疼的同时,提亚马特的速度却是毫不减慢,一路上穿云破雾,天候也罢,地形也好,全都接连不断地发生变化,完全不符合地理常识,但我们确确实实是在接近弗洛斯山脉。

——说起来弗洛斯山脉已经变成空白地带了。

我忽地想起当初的超大型召唤仪式上,人族献祭了大量的圣十字碑,导致那一带界河两岸的人族据点无法得到〈界律〉庇护。

虽然这些据点多处在魔族领地中,但我们魔王一脉并未对这些据点进行占领,毕竟一来我不觉得人族会白白让出这么多据点,二来这些据点里头的资源,对于魔族而言可利用性不强,三来这些据点也不具备多么出色的战略位置,真要收到手里只会白白增加负担而已。

不过,不知道叛魔一脉是不是有所行动,不管怎么说,这些据点距离叛魔族的领地还是比较近的。

——归根结底,献祭十字碑之后,这些据点还会被〈界律〉承认吗。

〈界律〉所制定的游戏规则是非常明确的,据点的争夺战,仅此而已,每年年末都会根据双方所持有的据点数量,进行大陆资源的再分配,这里的资源并不仅仅包括矿产资源、水资源这类常识性的资源,还包括气候的稳定性,板块的稳定性,物种的稳定性……总而言之,凡是对生存有影响的要素,全部都是再分配的对象。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不得不参与到如此可笑的争夺中的根本理由,也正是为什么叛魔族人对我处处忍让抱有极大不满的理由。

按照历史文献记载,魔族领地其实并非如此混沌的,但因为〈界律〉的各种形式都明显偏袒人族,所以哪怕历代魔王有着强悍无比的个人实力,也无法将局面完全扭转,时而生存环境变得一塌糊涂,时而得到些许的缓解,这才造成魔族环境乱糟糟一片。

先代魔王在位的时候,倒是有过不少胜利,所以人族才会对先代魔王恨之入骨,又敬畏不已,而先代魔王失踪的现如今,才会对魔族穷追猛打,颇有一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快到了。」

忽然间,提亚马特背后的黑翼猛地逆卷,整个人的速度瞬间便是减缓不少,而她有些凝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

不要吐槽,衣服破了,皮也破了,为什么头发一根没掉。

都是加了文字特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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