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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天剑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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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之前造成的伤势在重现?时空发生了循环?不,不对,循环的只有状态?」

那庞然大物如被砍伐的巨树般轰然倒下,疯狂喷溅的血花染红整片苍穹,而赫蒂微微睁大眸子,一瞬间脑海中掠过一丝明悟,但更多的还是无法理解,毕竟她无法如安洁儿那般触及到这份力量的本质。

「虽然同样是干涉时空的能力,但那把剑持有的特性,和我的〈恩赐〉截然不同。」

安洁儿神色有些苍白,见那巨鳄魔兽失去生息,内心暗自松下一口气,略带虚弱地说道:

「它不在过去,不在未来,只在此时此刻——它超越了一切因果,连它认可的持有者也是如此。」

恰在此时,世界倏然一变,仿佛是时间跳跃一般。

染红天空的血花突兀地消失,暴毙的巨鳄魔兽也是诡异地失踪。

两人的前方只有一片空旷。

吼!

远方的废墟海中传来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声,撼天动地,震耳欲聋,但又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住喉咙的家禽。

嗤!

妖异的血柱在远方蓦地冲天而起,仿佛是浮上海面的鲸鱼在喷水,竟是一直飚飞到赫蒂与安洁儿的脚尖前,显出一种黑暗画卷的压抑氛围。

「不管杀了这头魔兽多少次,只要那把剑还在,它就能无数次改写——不,超越死亡的事实。因为死亡的状态虽然会延续到未来,但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只在过去的一瞬间,而它可以让自己『不在那一瞬间』。用不太恰当的比方来说的话,相当于把死亡前的自己,投影到了此时此刻,或者是走上了另一条的平行道路,这才是我说它不死不灭的理由……呃,您能理解吗,赫丝蒂娜大人?」

「哦、哦哦,懂的懂的,我超懂的,没人比我更懂。」

安洁儿的神色愈发苍白起来,而赫蒂如拉手风琴般摆摆手,满是自信地颔首说道,内心当然还是充满迷惑,可因一些微妙的心理,她果断拒绝承认。

在这期间,那巨鳄魔兽又一次复苏,结果当然是再度死亡,鲜血不知几次染红天空,却再也没有最初的那种震撼感。

赫蒂不禁想起方才安洁儿发挥力量时的光景,微微眯起眸子,说道:

「按你的意思来说,它本来能投影出死亡前的任何一个瞬间,从而超越死亡的事实,但因为你刚才的干涉,它现在只能投影出死亡时的那一瞬间,于是重生又立刻死亡,死亡又立刻重生……相当于被囚禁在死亡的循环中——是这么一回事吧?」

「是的,虽然不太恰当,但大致是这个意思——嗯,虽然不太恰当。」

——为什么要强调两遍?

赫蒂下意识地一瞥安洁儿,觉得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不懂装懂,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小天使,多半内心还藏着调皮的小恶魔,但赫蒂很快一愣,蹙眉道:

「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对劲,像是魔力枯竭的症状——啊。」

赫蒂瞬间意识到根源所在,将对方囚禁在死亡的循环中,无疑是强悍无比的招数,但维持这个循环,可是需要魔力进行支撑的,换言之,那巨鳄魔兽每重生一次,安洁儿的魔力便会急遽衰减。

「没事的,赫丝蒂娜大人——咳、咳咳!虽然选择的时间节点离此时此刻越遥远,魔力的消耗就会越严重,但您不要忘记了,这里的时空是近乎完全静止的,放在外界我可能撑不过几次循环,但在这里我能坚持很久。」

「但——」

——但在这里,魔力的消耗速度也比外界更快。

赫蒂眉头紧蹙,她不确定安洁儿能否在一边维持循环,一边抵御这种环境压制,可瞧见安洁儿那柔弱却坚定的神情,她到底还是不再劝阻,只是带着几分忧虑地确认道:

「会不会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是有赌的成分的。」

安洁儿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感受着体内逐渐逼近底线的魔力量,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

「那把剑和魔兽的融合应该是个意外,多半是那把剑陷入了沉睡,也可能是搁置久了生锈了吧,开个玩笑——咳咳,所以我才能从世界的记忆中找到它的残影,否则这个方法是根本无法成立的,毕竟它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只在此时此刻。」

「所以你是打算将那把剑逼到苏醒?」

「是的,天剑是有灵性的,眼前的魔兽更相当于被它寄生,而不是得到它的认可,当宿主无法履行宿主的义务,寄生者自然会自沉睡中醒来。」

「但它要是睡得太死了呢?或者脑子也生锈了呢?」

「赫丝蒂娜大人……」

被安洁儿那幽怨的眼神直视着,赫蒂忍不住别开视线,她承认自己是在挑刺,但这主要是某位魔王的影响,她绝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性格。

——非要说的话,算是……夫唱妇随?

赫蒂突然觉得侧脸有些微热,心想自己多半脑子也生锈了,恰在此时,偌大的阴影笼罩两人的视野,只见那巨鳄魔兽突兀地降临在两人的正上空,不管是死是活,只要坠落下来总能对她们造成伤害。

「啧,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赫蒂眼角微微一抽,抱起安洁儿便是一个箭步,好似闪电般冲出那巨鳄魔兽坠落的区域,紧接着便觉得背后一阵粘稠的湿润感,显然是那巨鳄的伤口再次出现,喷射而出的血液沾染到了自己身上,而下一秒则是强烈的大地震动感。

——这都死了二十多次了吧……掏空内脏的鱼还能在锅里跳几下呢,那把剑是死透了吗?

赫蒂带着安洁儿抵达悬崖边缘,回头望去,只见那巨鳄魔兽如山脉般横亘在前方,扬尘还在游走,天空不知第几次被鲜血染红,令得两人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不对,没有……复活?」

几秒钟的沉默后,赫蒂忽地挑起眉梢,因为那巨鳄魔兽静静地躺在大地上,仿佛是乱葬岗里的遗骨那般,完全没有一丝消失的迹象,自己后颈那粘稠的血液质感也同样如此——可以的话,这一点她倒是希望能够消失。

「它要出来了,赫丝蒂娜大人!」

安洁儿突然喊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此同时——

嗡!

灰暗而破碎的天幕下,无垠的废墟海滚滚流淌,而这座孤立的山峰上,陡然传来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仿佛是深渊底部的未知存在,第一次睁开邪恶的眼眸,望向外头这片明媚美好的世界。

唰!

一道漆黑的光柱蓦地剖开巨鳄魔兽的身躯,自内向外,竟是笔直地深入到天空的尽头,而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像是与之共鸣,某种不可视的波动以此为中心,瞬间蔓延到不可触及的世界边缘,滚滚而动的废墟海刹那间如同封冻般静止在原地,而那些起伏不定的表层废墟正是被冻结的波浪。

极致恐怖的气息在寂静中游走,仿佛是黑色的闪电在烁动,赫蒂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缠绕着安洁儿的黑色命运正是源自那漆黑光柱中的某物,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的感知域中,安洁儿已经是一片虚无的存在。

——哈哈哈,没搞错吧,殿下的那把剑和这玩意儿是一个级别的吗?玩笑是不是开大发了?

赫蒂的侧脸无意识地滴淌下冷汗,逼近死亡的预感是如此清楚,让她恨不得立刻逃离原地,但脚掌却像是扎根般无法动弹。

下一秒,漆黑光柱犹如雪片般逐渐消融,来自异世的神秘天剑显露出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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