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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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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这一刻,伴随着黑色球体的破碎,受约束的引力犹如决堤般猛地爆发而出,稳定的时空出现肉眼可见的扭曲,一切都像是抽象画般变得极端诡异,而螺旋剑台因压力而发生压缩,密度的骤然增加直接突破木材的抗折强度,一块块毛糙的木片在断裂中飞溅开来。

——见鬼!

置身于混乱引力场中的赫蒂,只觉强烈的拉扯感与挤压感施加于身,关节和肢体好像朝着不可思议的角度发生弯曲,视觉也变得不可置信,根本无法判断出距离的变化,自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躲避,只能凭着〈天选者〉的力量将无可抵挡的外力转移走。

「了不起,算上克洛涅斯,你是第二个破解了〈吸积〉的人,可惜——」

斯堤克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时近时远,忽轻忽响,扭曲的时空让声波的传递变得不规则。

砰!

一道人影猛地倒飞而出,扭曲的时空也在这时猛地恢复原样,一如方才还癫狂的大海突然陷入平静,给人以强烈的落差感,却见上官可怜将佩剑横架在胸前,而一颗黑色球体萦绕黑雾星环,紧紧地抵在佩剑的表面,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快前进,将上官可怜快速逼退,形成一种引力和压力的双重压迫。

反观斯堤克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侧身而立,随意地扬起一根手指,那是在控制黑色球体的运动,而她身下的螺旋剑台已经残破不堪,但不可思议地正在自我修复,仿佛拥有一种惊人的生命力。

「可惜你的全力以赴,不过是我的随手一击。」

斯堤克斯斜眼望向被疯狂逼退的上官可怜,而远处,上官可怜抵抗着霸道无比的引力和压力,闻言,眼眸中陡然掠过一抹冷色,沉声道:

「可笑,若非受制于此界天道——」

唰!

突兀地,那黑色球体直接散作无尽的雾霭,将上官可怜整个人吞没其中,如同远古凶兽张开血盆大口那般。

「〈蒸发〉。」

斯堤克斯全然不理会上官可怜的心思,手指轻轻一摆,极端恐怖的高温便从黑雾中陡然爆发而出,而从黑雾外部完全无法感受到热量,仿佛在那有限的黑雾中发生着无尽的聚变与裂变,能将一切质量体都蒸发殆尽。

——不妙!

赫蒂眼角猛地一跳,那是之前让她受到重创的一击,而上官可怜本就处在难以反击的姿势,此刻突然遭到另一种形态的攻击,大概率也是要受重创的。

很快,黑色雾霭随风消弭,但从中现身的却不是化作焦炭的上官可怜,而是一团睡莲般的冰晶花雕,那显然并不具备低温,因为周边全然没有白雾萦绕,偏偏却护得上官可怜周全。

呯!

冰晶花雕猛地破碎,而上官可怜从中现出身来,她面无表情地斜握佩剑,眉宇间仿佛凝霜结雪,可以看到,那把纤薄的佩剑不知何时释放出淡淡的冰光,像是冰晶洞穴中照入的阳光,有一丝丝的光晕萦绕在剑身两侧,如莹蝶流燕,梦幻而飘渺。

「哦?原来还有后手。」

斯堤克斯眉梢轻轻挑起,上官可怜则是眼眸微眯,她当初对某魔王可没有说谎,这把佩剑的确是〈冥冰夜羽刃〉的仿剑,而仿的也不是造型,而是封冻的性质。

不过,正如〈冥冰夜羽刃〉等天剑,都因〈界律〉的限制而无法发挥出真正力量那般,她佩剑的力量也遭受着很大程度的限制,强行动用力量的话,内部的灵力会疯狂震荡,如果无法突破〈界律〉限制,便很有可能剑身破碎。

反观真正的天剑,顶多需要一段恢复时间,绝不会面临剑毁的问题。

「刑道诀——」

唰!

上官可怜脚尖微微一动,整个人已是如鬼魅般降临到斯堤克斯的面前,只见那森然剑尖蓦地一转,描绘出冰冷而苍蓝的轨迹,抹向斯堤克斯的脖颈。

「——一线天!」

嗡!

一道极细的剑芒横断天地,好似远方涌来的白浪,更好似开天辟地的一缕白光,斯堤克斯像是全然不曾反应过来,任凭剑芒掠过自己的脖颈,而紧接着,下方的剑台上陡然出现一道恐怖至极的剑痕,宛如分隔人间的巨大天堑,其长不可计量,其深令人悸动。

「还不错,这才像话,但要伤到我,还略显不足——」

嗤!

话音未落,斯堤克斯的身形微微一晃,一股黑雾宛如血液般从她的脖颈处喷涌而出,而她的身体也突然变得有些透明起来,像是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此刻爆发排斥反应一般诡异地分分合合起来,但最终还是回归到稳定的状态。

「怎么回事?」

斯堤克斯难得地露出一丝错愕,上一次让她如此错愕的情况,是某魔王动用〈挑战者〉的力量试图瓦解她的融合状态,而此时此刻,上官可怜的力量里竟然也有一些相似的效果,她能感觉到与奥尔菲之间的融合出现了一些滞涩。

「刑道诀——」

唰!

不容斯堤克斯分神,上官可怜又是剑尖倏然一扬,精准点中斯堤克斯的心口,一瞬间背后七百二十道剑气成型,竟真勾勒出剑刃的精美造型,喷薄欲出的杀气令人胆寒。

「——行路难!」

嗖嗖嗖!

七百二十道剑气骤然闪烁,寒光森森,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刺入斯堤克斯周身七百个穴位,但下一瞬,所有剑气如幻雾般尽数溃散,未能在斯堤克斯身上留下任何伤口,倒是偌大剑台上出现数百道洞穿的痕迹,其深不可见底。

在〈世界之子〉的力量之下,任何作用于斯堤克斯的力量,都会分散到世界整体,也就是拥有一整个世界作为缓冲带。

嗤!

不过,令斯堤克斯颇感困惑的是,这一次她的周身又一次黑雾喷薄,与奥尔菲之间的联系进一步削弱,动用〈世界之子〉的力量时明显感觉到了一些障碍,像是在更为粘稠的空气中呼吸,淌过肺部的不是气体,而是浓密的液体。

「呵,你倒是会得寸进尺。——〈吸积〉。」

斯堤克斯漏出一声冷笑,指尖蓦地一弹,九颗黑色球体骤然于上官可怜的背后出现,犹如一道神秘的星阵,而那黑色星环缭绕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引力,直接将上官可怜拉扯到星阵的中央,砰的一声,她的肉身撞在虚无之处,却传来无比沉闷的钝响。

「〈毁灭〉。」

唰!

几乎是在释放引力星阵的同时,斯堤克斯又是冷酷无情地一脚踢出,快如迅雷,势如猛电,而脚尖所过之处,一切都走向永恒的虚无,连时空都仿佛出现断层,像是完整而稳定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一个醒目的漏洞。

眼看着这一击即将命中自己,上官可怜却是忽地露出挑衅式的笑容,而就在她视线的尽头,方才飞出的数道剑气撞在远处的两柄天剑上,虽是微弱的冲击,但也足以被认知为进犯。

轰!

两道近乎实质的人影从剑身旁悄然出现,而就在他们看似随意地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两股压倒性的威势悍然爆发而出,好似天地之间神兵出世,一瞬间斩断森罗万象。

天旋地转,乾坤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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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71前真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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