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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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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乘坐飞行魔兽赶至荷鲁斯城的上空之时,第一时间便为下方城池的惨状所夺走注意力,眼角都是忍不住一阵抽搐。

放眼望去,整座据点城已然残破不堪,乍一看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建筑,四面城墙都如同被虫蛀般遍布缺口,尤其是南部的城墙,竟是极端诡异地一分为二,而且正如方才那位梦魔女性所说的那样,不是纵切成两块,而是侧切成两片,仿佛是一片高原上乍现出狭长却笔直的裂缝,令人莫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实话,我相当怀疑那一层城墙会不会就此坍塌,也真的很好奇,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造成这种痕迹。

——都集中在那一带吗。

银白的月华星辉悄无声息地洒落,我微微眯起眼睛,很快便注意到叛魔军正集中在中央地带,不过阵型的排列格外独特,并非字面上的排列型,而是空心且扭曲的交叉型,总之一条直线上绝不会超过十个人。

按照那位梦魔女性的说法,现在是提亚马特和杰顿西率领着一支千人队,但我视线粗粗一扫,还站在地上的人可能都不足五百之数,而地面上已经倒着密密麻麻的魔族尸体,异色的鲜血如五彩颜料般将废墟染得无比斑斓,诡异得触目惊心。

——叛魔军这次倒是吃了个大亏。

我微微皱起眉头,其实这等程度的人数伤亡完全是在可接受范围的——前提是在数量对等的战争当中,而眼下光是迎战一个人便是如此惨状,想来提亚马特他们也是在咬牙切齿才对。

「你可以回去了。」

我轻轻一踏飞行魔兽的后背,而后无比轻盈地一跃而下,斗篷顿时在逆风中猎猎作响,下方的事物在视野中极速放大。

砰!

转眼之间,我只觉脚底蓦地传来一阵猛烈的震动,反作用力如电流般在全身的肌肉中驰骋,却丝毫无法对强韧的肉身构成破坏,而周围则是扬起一场分外狂暴的扬尘。

嗖!

几乎是在我落地的同一时间,一股无比凌厉的杀气骤然令我后背一凉,我下意识地扬起荆棘十字剑,便见扬尘如海浪般蓦地分开,一道银白的剑光好似流星般凶然袭来,瞬间与荆棘十字剑的剑刃交相接触——

一如流水割惊雷,一如落叶分狂风。

嗡!

银白剑光如幻影般刹那消失,只有锐利的剑风还呼啸着试图切割着我的衣袍,隔着青面獠牙面具还能感觉到几分淡淡的刺痛。

「下手真狠啊,这位美女……要是我没挡下这一剑的话,这个世界可就要永远失去一名真理的探求者了。」

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缓步迈出这片废墟,这才有进入战场的实感。

此刻我的右前方不远处是姿态狼狈的提亚马特,不规则的衣裙有些破损,双肩也是疲惫般微微下沉,而她的身旁还有着一位异常诡异的人。

之所以说他诡异,是因为此人不存在五官,他的整颗头颅仿佛是透明的果冻构成那般,脖颈等等部位也都是如此,因此无法判断出真实性别,或许连性别都不需要。

不过,从他挺拔的体格与修身的黑白燕尾服来看,心理上应该是倾向于男性的。

那正是叛魔族四大王者之一,统率妖魔族的王者——〈妖魔王〉杰顿西,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之前由妖魔族融合而成的邪龙已然不见影踪,多半是与杰顿西融为一体。

在两位王者的后方,叛魔军士兵呈交叉状列着阵,在上空俯瞰的时候还勉强能入眼,可站在地上一看简直是凌乱无比,而半空中还有十数匹飞行魔兽盘旋着,却如畏惧般不敢接近最核心的区域。

——情况好像……有点古怪?

我打量着叛魔军士兵的表情,发觉他们都显得分外憋屈,但和敢怒不敢言这一类的憋屈又有些微妙的区别,有不少人的眼睛更是露骨地放着绿幽幽的光芒,视线所对准的正是对面的雪发女性。

「你是什么人?」

杰顿西微微侧身,果冻般的头颅倏然变幻,一张无比恐怖的嘴巴顿时咧开,可其他五官依旧不存在,只有一张异常诡异的嘴巴,而嘴中漏出的声音也仿佛杂讯般高低不平,只听他语调诡异地说道:

「我的同胞有有关你的记忆,你的这张面具是北之〈冥王〉的东西,但你不是他本人,况且这里是断十字碑领域,人族不可能闯得进来,你背叛我们魔族了吗?」

与此同时,提亚马特也是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我,想来是回忆起我此前对她的提醒,神色开始变幻不定起来。

「呵呵,叛魔族谈背叛魔族,不觉得是个很有趣的笑话吗?」

我忍不住讽刺性地一笑,而杰顿西的嘴巴顿时扬起愉悦的弧度,笑着回应道:

「笑笑笑,笑什么笑,笑你大爷的三瓣嘴!」

「——」

——我大爷是兔子吗?

毫无逻辑性的发言令我险些脑袋短路,我本就不擅长应对叛魔族那些富有个性的人,而分裂症更是在其中高居榜首,因为我一无法解读他的表情与体征,二无法按照逻辑推断他的后续反应。

根据我们安插在叛魔族中的间谍反应,杰顿西曾经有一次自言自语长达六个小时,后来自己和自己吵起架来,自己把自己狠狠揍了一顿,当时得到这则情报时我简直目瞪口呆,人格分裂到这种地步已经称得上是艺术。

我当然不会与病人较真,深感可怜地瞥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向左前方的雪发女性。

可以看到,她一袭青白衣衫依旧纤尘不染,手中如冰似玉的佩剑勾着一点寒星,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么妖异与神圣,可眼神中却有着浓郁的悲哀与痛苦——乃至于有几分中毒般的麻木。

「现在感觉怎么样,安洁儿?」

「你认错人了。」

雪发女性眼角微微一挑,虽然如此冷冰冰地回应道,但说实话,这撒谎的水平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不过,可能是因为知晓这具肉身内有着安洁儿的意识,我莫名有种爱屋及乌的感觉,心中竟是提不起一丝的战意与敌意。

——嗯?

我后知后觉地一愣,因为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处在非常诡异的精神状态。

面对这寄宿安洁儿自我的妖怪,提不起一丝的战意与敌意,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玩笑。

——不至于吧……安洁儿的那个体质,难道在这种情况还有效果?

我侧脸上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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