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雨起身,转过头:“回helianthus吧,进去说。”
“是雨姐!”
没来得及等高熙原回应,周围的四五名黑衣女士齐刷刷地便像押解犯人一样两边同时制住了高熙原的双手。
“喂小哥,啥情况啊?要不要帮忙报警啊?”
有些看热闹的路人认得高熙原,顺嘴说了一句。
“不用不用,自家人,小打小闹,见笑了,别在意,别在意。”
陪着尴尬的硬笑,高熙原在行人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被就这样押进了helianthus。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对待。
回到了helianthus之后,黑衣女士们放开了高熙原的双手,转而守在了酒吧门口。
向着旁边看了看,只要是有路口的地方,都有黑衣女士们把手着。
Helianthus里还是照常营业,新客人们可能会被这幅阵势下到,不过老主顾对这样的场景倒是习以为常。
坐在吧台后面,高熙原朝着NO.编号的九位酒保们瞟了一眼,他们全都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无能为力的表情。
林涧雨坐在高熙原的对面,在高熙原主动说话之前,这个可爱又青涩的女孩子都没有开口,高熙原喝一杯,她也就跟着喝一杯。
“喂,我说,未成年人饮酒可不好吧......”
第二瓶朗姆过后,高熙原放下了捏在手中的橡木塞子说,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哥哥进bottle的时候虚报了年龄,实际上她只比木埃言的妹妹木爱语大上两岁而已,要是还在上学的话,仅仅就只是个初三的女生。
“要你管!”
确实,和许多的初三的孩子一样还处于叛逆期。
高熙原只好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瓶子。
“要你管要你管!之前不是一直没管我吗!怎么现在又来管了?”
“可是未成年人最好不要饮酒,就算你有钱点helianthus也恕不供应,这是规矩。”
“那又不是酒,是无酒精饮料。”
“吓?”
高熙原提起了瓶子看了看标签,整个瓶子的逼格因为“玄黄1号”这个标签降低了不少。
“好吧......”高熙原放下了手中的瓶子,该说酒壮怂人胆还是因为什么,他觉得自己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了,“你为什么来我大概猜到了......不是白黔姐告诉你的吧?”
“白黔姐要是在这听到你这句话可是会哭出来的,她明明这么忠心你却怀疑她——还是说你觉得我猜不到?”
“呃,只是觉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行了,我也知道你不想见到我,赶紧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好了,告诉我,我立马就走。”
“哎,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好吧......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有人伤害了我的朋友,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必须要他付出代价。”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林涧雨的面前,高熙原依旧低着头,在外人看来活蹦乱跳的黄毛小哥现在就只是一支哑然熄火的弹枪。
“我知道了。”
林涧雨从座位上站起身,招呼着黑衣女士们:
“走了。”
“是,雨姐!”
应声而动的黑衣女士全都先出了门,看懂了气氛的NO编号酒保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吧台两侧,只留下了高熙原和背对着他的林涧雨。
“你做的事情,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那样,最近紫檀山也有了不少动作,就算是白天,街上也有不少他们的人。”
林涧雨轻声说,属于一个小女生的不安与忐忑这个时候毫无掩饰的表露了出来。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此时,高熙原才能抬起头,他看着女孩的背影,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如果,如果你需要帮忙,就随时跟我说好吗?”
高熙原能看见林涧雨的手,她在轻轻地发抖,他很想像以前那样上去握着那双手,告诉她什么也不要担心,只是......
“嗯......”
“求你了......”
“好,我会的。”
“那么,再......拜拜,高熙原。”
没有等待回答,林涧雨便在高熙原的目送之下走出了helianthus旋转门。
时节进入十二月后,街道便开始透露出些许慌忙的景色。
以考试结束为发端,脸上表情有悲有喜的学生们。
还有因为年终结算期迫在眉睫,神色匆忙,四处走动的公司员工。
与工作和学业无缘,依旧跟平常一样聚集在一起的年轻人们。
各式各样的人们将逐渐开始变冷的街道填满。
但是——琳琅京最近开始慌忙的原因绝非只是因为季节。
而且,在这座城市中生活的人们也——慢慢注意到这股异常。
“......有点麻烦。”
位在驶于马路上的一台厢型车的后车厢,有一名眼神锐利的上班族模样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说道。
同样坐在后车厢,正低头玩着手机游戏的两个人,也因为听到异常语气抬起头来。
“什么情况,丁先生?”
被称做丁先生的男性面向窗外,沉重地开口说道:
“算上刚刚经过的那一辆警车,今天已经是第五十辆了。”
“哈哈,丁先生你在瞎操心些什么,条子要是忙的话,那才比较好,没时间管我们,我们办事的才方便放开手脚干。”
“没错没错,就是这么说——反正不算是咱们的人,太多闹腾的家伙也让咱们不安心,让条子全部把他们整进局子里,那可就清净了。”
“不过这架势确实有点夸张,前些年严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要紧。”
“你还别说,前些日子跟咱去喝酒的那个哥们,你猜怎么着,昨天转眼就因为摸了个包被抓了,好在是老油子了,拘留十五天。”
“哦哦哦,昨天算轻的那个是吧?网上都报有,刀疤黎是吧,你看看,这都还有他照片和被抓那熊样。”
“嘿!还真是,怎么屁大点事都能够别抓传网上。”
“这么一搞,出来以后又是不好混哩!”
听着身边两个根本没有抓到重点,谈话越来越偏向其他地方的两名紫檀山的堂口的下组员,丁酉申是大叹了一口气:
“也许自己期望着紫檀山的人能帮上忙是一个错误。”
丁酉申不理会这两个不着调的人,思索起近一周在在城市中发生的变化。
一切都要从“地铁恶灵”转变为了“地铁正义”开始。就好像有人和丁酉申一样,知道了那正义先生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