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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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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光明,是少女一直不敢奢望的事情,是只有在梦中才能了却的心愿,所以当她真的重获光明时,她有些恍惚,感觉有些不真实。

面前那人银色面具的反光,对于长时间处于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是如此的刺眼,让少女感觉无比的痛苦,但这份痛苦现在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即使在如何刺痛,她也不会闭上眼,少女害怕一闭上眼,一切都会变成梦境,然后会如同泡沫般消散。

“怎么样?能看见了吗?”艾利尔见对方睁开双眼,便收回了准备继续使用治疗魔法的手。

“能......”半晌功夫,少女才吐出一个字。

“那就好。”艾利尔得意地插着腰,俨然一副“快来夸我”的样子。

“谢......谢谢......”少女望着眼前人,心中有无数的话语,但那些话语杂糅在一起变成了一句简单到不能简单的谢谢,因为少女一时间竟然竟然想不到其他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话语。

“嗯。”从一句简单的谢谢里,艾利尔就能从中感受对方内心翻滚的波涛,不过不能像感受痛苦那样感同身受,这愤怒之火感觉东西还是选择性的。

“恩人!告诉我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您尽管提!”少女跪了下来,她对世界已经感受不到善意的,她下意识地仍未对方治好自己的眼睛是另有所图,不过即使是另有所图也没关系。

“你先起来,然后......能给我一张纸巾吗?”艾利尔闻言,思考了片刻后回道。

“嗯?”少女一瞬间美又反应过来,不过她还是起身,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灰白色的手帕,“恩人为什么要这种东西?”

“因为的确需要擦一擦。”艾利尔接过那张破旧却又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帕。

“还真挺疼的。”艾利尔掀开面具,用手帕擦了擦从眼角留下的两行鲜血。

“恩人你的眼睛?!”少女看着着一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没事,没事!小问题。”艾利尔将血擦干净后,将手帕还给对方,“抱歉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恩人为什么要道歉!”艾利尔的随意反而让少女焦急万分。

“诶?不应该吗?”艾利尔有些不解起来,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拯救了对方这件事,比较她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当然!不要说是一张手帕......”

少女开始释放起了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在远处的角落里......

“休亚大人,她是天使吗?”艾米丽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仿佛在祈祷一般。

“天使......”休亚也望着远方的女孩,“治愈他人,将伤痛留给自己......真是“温柔”的能力......”

“休亚大人!她们要走了!怎么办?”

之见远处的少女在不知道说了一大串什么东西以后,拉着艾利尔就朝着远处走去,少女摇摇晃晃地,突然恢复了视觉,走起路来反而有不太习惯。

“还能怎么办?继续跟上去呗。”见状,休亚白了自己的下属一眼,接着动身跟了上去。

两个女孩先到不远处的药店拿了药,然后穿过一条曲折的街道,来到了一条小巷。

在小巷的深处,有着一扇虚掩着的木门,刚到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便从门后走出。

正在整理衣服的男子撇了两个女孩一眼后,便加快脚步径直离开了小巷。

“那个人是谁?”艾利尔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对方的身上散发着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气息。

“听声音很熟悉,应该是老顾客了。”少女回忆到。

“顾客?”

“嗯,是妈妈的客人。”

“是吗......”闻言艾利尔皱起了眉头,眼神凝重起来。

见艾利尔的反应,少女反应了过来,面容变得有些僵硬。

少女缓缓推开木门,“妈妈!我回来了!”

“伊希莉!”听到少女的声音,一个妇人迈着艰难的步伐从里屋走了出来,“好孩子,今天有炖菜。”

妇人面色憔悴,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本该耀眼的金发,已经有干枯暗淡,瘦弱的身躯似乎也有些佝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异味,但就算这样,妇人也透露着一种病弱的美感。

“妈妈!有客人来了!”

“客人?是伊希莉的朋友吗?”妇人朝着二人走去,突然间妇人的脚步一顿,“伊希莉......你的眼睛!?”

看着女儿那双明亮的眼睛,妇人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发疯似地朝着女儿跑去,奈何她的身体无法支撑她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没跑几步她便栽倒在地。

见母亲摔倒,少女也迈着摇晃的步子跑了过去,但摇摇晃晃间她也同样摔了一跤。

倒在地上的母女二人相视一眼后拥抱在了一起。

艾利尔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滑稽却无法让人发笑的场景,静静地听着那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伊希莉将母亲搀扶起来,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得知了一切的妇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看向艾利尔的眼神中情感流露。

“恩人!谢谢你治好了伊希莉的眼睛,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妇人言语激动不已,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去到里屋。

片刻之后,妇人再次从里屋出来,出来时还手中还捧着一个铁盒子。

妇人将铁盒子放在艾利尔面前,“恩人啊,我们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积蓄,请您收下。”

“既然这是你的积蓄,又怎么能随手送人?”艾利尔将铁盒推了过去。

“恩人!请你一定要收下!”见艾利尔不收,妇人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直接跪了下来,一旁的伊希莉见状也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艾利尔伸手去扶二人。

“如果恩人不收下,我就不起来!”

“我不能收!着可是你们的命!”艾利尔有些生气,“如果不起来,我就走了!”

“别!别!恩人您先别走!”没想到对方态度是如此强硬,妇人只得起身,“恩人,这原本就是我为伊希莉治眼睛攒下的,我去光明教会问过治眼睛的价格,这点钱和教会需要的数量比起来是天壤之别,我还想要是攒不够就当作伊希莉的嫁妆,让她找个好人家,可惜现在的人都不太能接受盲人......现在您治好了伊希莉的眼睛,这些您就应该收下!”

“我不能收!”艾利尔态度依然强硬,“既然眼睛已经治好了,你就那这笔钱送你的女儿去接受教育!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你肯定不想你的女儿像你一样吧?”

“是......是......”听到艾利尔的话妇人也动摇了,“可是外面的学校不会接受平民窟的孩子。”

“我看伊希莉她魔法亲和力不错,送她去光明学院不行吗?”

“光明学院......恩人,你是不知道,光明学院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高攀的起的。”妇人苦笑道。

“的确......”根据光明教会的种种劣迹,艾利尔也下意识这样感觉。

“恩人,能借一步说话吗?”妇人突然低声道。

“请便。”

得到恩人的允许,妇人先让自己的女儿去厨房准备晚餐,然后对艾利尔说起了心里话。

“恩人,明明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但我还有一事相求!”妇人有些扭捏。

“你说给我听听吧。”

“恩人,我想让你把伊希莉带出去!”

“带出去?”艾利尔有些不理解妇人的话。

“您看我这个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行了,我一走,那个孩子那么单纯,坑定会被这个地方吃得骨头都不剩,我不想她走上我上老路。”

“这样好吗?”艾利尔反问道。

“伊希莉她虽然以前看不见,但她会的东西很多......”

“我的意思是,你只顾自把女儿交给一个才见面的人真的好吗?”

“......”面对艾利尔的质问,妇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继续道,“我相信您!”

“你在赌!”

“一个会不计回报拯救他人的人,值得我赌!”

“就算我愿意接受,可你的女儿会怎么想?她会丢下你?你也是,要是你的女儿离开了,你就只能自己在这里腐烂发臭了!”艾利尔的每一句都点在关键点上。

“我是死是活没关系,只要伊希莉她......”

“妈妈!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之前伊希莉就意识到了什么,特意留在拐角处偷听。

“伊希莉,你不要胡闹!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有跟好的生活!”

“我没有胡闹,要是妈妈要是赶我走,我就刺瞎这双眼睛!”

......

“艾利尔?你还好吧?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就在艾利尔旁观母女二人的争执时,阿云的声音突然在艾利尔的脑海里响起。

“没什么......”虽然这么说,但艾利尔的呼吸却有些急促起来。

“想妈妈了?”

“闭嘴!”

“是,是。”

“阿云......对不起......刚才有些激动。”

“不用和我解释,我们可是一心同体的。”

艾利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内心平复下来。

“好了,你们俩停一下!”艾利尔叫停了母女二人。

听到恩人发话,母女二人立刻停了下来。

见两人消停下来,艾利尔伸手打开了面前的铁盒,从一堆物品中挑出了三枚银币。

“第一枚,是我治疗伊希莉眼睛的费用用,第二枚,是我收到的嫁妆,这第三枚......”艾利尔微微一顿,“这第三枚是我帮夫人你治疗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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