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里奇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妥。如果他不问凯普夫而自己选择直接动手的话，那么没人会怪他。但是，眼下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问了我这个问题，然后又自己进行独走行动，那你来问我干啥？这明显是没把人当一回事啊！这会在两者的关系之间留下一道深刻的裂痕。
若是一般人，那也就那么地了。因为绝大多数存在都打不过泽尔里奇，而泽尔里奇也不怕得罪人。但是凯普夫不一样，他是未来的第六魔法使，自己又做了不少早期投入，这种环境下跟他闹僵简直就是扯淡。先不说那些沉没成本，单说闹僵了之后凯普夫要是在仙人们的撺掇下对他发起进攻，都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那么？按照凯普夫说得来？那就更不行了。仙人们已经强大到了自己玩一套规矩了，你要是让他们继续染指泛人类史那还得了？泽尔里奇没出生的时候，仙人们就已经非常强大，占据了神秘界的绝大多数力量，直到现在神秘界都呈现出明显的东强西弱。你要是让他们得到名正言顺的理由染指西方的神秘？这不是黑灯瞎火炸粪坑找屎嘛？
女魃这样的仙人在西方进行小动作都是会让泛人类史异常难受了，要是这种行为被大规模公开化，那还了得？关键在于泛人类史一侧的存在在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力量，面对仙人这一档的存在，你只能被打呀。
因此，这个提议也被泽尔里奇否决了。他的脸上显现出他的不悦，并用低声但不容忽视的语气回复道。
“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那我再说个办法，你自己处理这事就好了嘛。我可不信你自己不能处理这事。量子记录固定带什么的，对你而言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嘛？”
这个宇宙，允许无线的可能性。因此产生了无数平行世界和不同发展的历史。但毫无极限的可能性会耗尽宇宙的寿命，所以要在一定的时间点，将脱离最强而稳定的特例世界加以采伐，以防止能源的不当浪费。
魔术界中也被称之为人理定础。至于说中国从泛人类史中脱离另立根源，这个也是在所有平行世界中都成立的，除了螺旋馆全灭的世界线之外并没有哪条世界线有不同。这大概是中国不会被划到异闻带里的原因，这是凯普夫的猜想。
但是但是，这件事情根本的原因在于平行世界的成立。平行世界是怎么成立的？还不是因为这个老头？
在最早的、不确定的时间轴中，世界上仅仅存在一种可能性，也就是一种可能性成立的话其他所有可能性就都不能成立。是他，就是泽尔里奇改变了这一切，他创造了第二魔法，虽然方法未知但是确实开辟了平行世界的规则，使得几乎所有的可能性都成立了。这也是泽尔里奇在现代被认为是最伟大的西方神秘存在的原因之一，除了那位让神秘改变形态的第一魔法使之外，西方没人比他更伟大。
在这一点上来看，是泽尔里奇间接缔造了量子记录固定带啊。凯普夫可不信他没有干涉的手段，因为这就是泽尔里奇和其他时间移动者的不同。
“哼，这有违吾的原则。”
对此，泽尔里奇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凯普夫说的没错，他有干涉平行世界的能力，改写量子记录固定带对她来说也并非办不到。但是这有违他的原则。
“那你要怎样？”
“你莫非认为，凭借时钟塔的那帮废柴能处理得了这事？再说了，那些家伙已经是我的猎物了。”
时钟塔的那帮家伙，凯普夫也是亲身领教过的。政斗一流，打仗三流。经费一流，研究三流。跟东边的螺旋馆或是北边的彷徨海没法比。凯普夫提起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你能够寄希望于那个世界的魔术师自行处理这事嘛？不可能的吧？
“哼………说的很有道理啊。”
宝石翁面对这种说辞无话可说。因为凯普夫说的是事实，不光是凯普夫蔑视时钟塔的魔术师，就连作为时钟塔元老的泽尔里奇对他们也十分失望。他亲手缔造了时钟塔，甚至作为一个学科的开创者存在，结果现在时钟塔变成了这副德行。他心里也清楚，时钟塔的大作用是没有的，小作用是凑合的，作用是不能强求的，发挥作用的概率是蒙上的。
拉胯到这个地步，泽尔里奇难辞其咎。事实上他放任凯普夫去搞掉时钟塔的君主们也有这种意思，换了一个强主主宰时钟塔，效率会相对高一些，发挥的作用能大一些。让这些家伙有一些用处。
“那些家伙，但凡有一点用处，也不至于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那你说怎么处理吧？”
但是，无论怎么样，事情不能不处理。因此，宝石翁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不处理，女娲不处理，你能指望着这个问题自己消失或者是时钟塔的魔术师处理吗？那不是搞笑？
“我了解你的原则，第二魔法使不方便做这种事情。但不代表我也不方便啊。”
“你是说要我教你第二魔法吗？那样你会是第一个同时学会两个魔法的魔法使啊。”
“或许是三个魔法。”
“哼………原来如此，倒是吾疏忽了。”
女魃在西方进行了很多小动作，其中的一项就是把自己的名帖丢到了爱因兹贝伦家并取得了爱因兹贝伦的帮助。自己代表爱因兹贝伦家族成就第三法，第三法的正牌持有者都没说什么，泽尔里奇自然更没理由说三道四。
这就是正统。第三魔法已经是被仙人们和这位魔法使盯上的肉了，自己再去动也不容易。因此泽尔里奇也没有跟他在这事上纠缠。而且，自己如果选择他做继承人的话，第二魔法的传承也有望了吧？
好像还真不是不行。但他最好还是反复思量一下其中的细节，说不定还要和那些东方的老家伙达成一些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