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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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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拉斯托尔以沉稳的姿态开口: “也就是说,是坂井悠二自己一个人抵消了摩卡加斯大部分攻击,对么?可是这和你的描述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对。的确……这小子硬接下了摩卡加斯的攻击是事实——小不点。”

“诶?”

突然被叫到的夏娜显得有些惊魂未定,此时的她还没有完全从不安中解脱出来。

“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像个什么?这就是作为‘炎发灼眼的讨伐者’该有的样子?”

“对不起……我……”

“算了,我问你,如果是你面对那样的攻击,你会怎么样。”

亚拉斯托尔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是在树立一个参照物对摩卡加斯的实力进行评估。

“我……换做我吗?”夏娜姑且是收起了那份难看的神色,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不一会儿,她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

“在那个距离下,我没有逃脱的手段。我能想到的唯一应对措施,就是用尽全力以一击破敌而已。但是说实在的,我没有丝毫把握保证自己能完好无损地接下那一击。在和他交手的过程中我没有占过一点优势。强横的存在之力尚且不谈,他的剑是我无论如何都应付不来的。”

“意思就是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呢——你呢,威尔艾米娜?”

“是。在准备万全的情况下,我有把握凭借自身的防御接下它,可是之后的情况就难以预料到了。很明显摩卡加斯在释放完招数后还留有很大的余力。我无法推测他接下来的手段是也。”

“准备万全的情况下说不定我也可以,但是说实话那个距离……我还是被淘汰出局算了。”玛琼琳苦恼着挠了挠头。书本又传来了讨人厌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会这么坦然地承认啊 ! 什么啊,坦然一点也挺可爱的嘛 ! 你们说——呜哇 !”

然后就是被暴力的手段强行闭上了嘴。连同这次事件本身,威尔艾米娜也不禁对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进行深思。

“我们是接到求救的信号才赶过来的,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夏娜知道威尔艾米娜是在向自己询问。整理了一会儿思绪,她如实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至少是自己目睹的和想到的几乎属实的事情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在消除无关人类之后,摩卡加斯再度把目标定向了普通的人类么,而且还采取了突然的袭击。”

“考量。”

向着在场的众人,威尔艾米娜和蒂亚玛特先后进行总结。

“嗯。那两位是处于知道世界真相的特殊立场的,不过基于之前案例,没法排除摩卡加斯是不是随便找人下手的可能——这样说果然十分勉强。”

“动机。”

“目的显而易见,是‘零时迷子’。可是如果想要它,那么直接下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这样做和爱吃人的徒有什么区别?而且是连‘火炬’也没有留下地直接抹除。”

玛琼琳一边对悠二展开治疗,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为了什么更大的计划吗?明目张胆地出现袭击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孩,而且还没有第一时间地将他们干掉,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喂喂喂我说玛琼琳啊,就算摩卡加斯在盘算着什么,现在的我们也大概推测不出来的吧?话题退回去吧,我们还是想想为什么小子还能活着这一件事吧。”

夏娜像是受到惊吓般愣了愣。她注视着少年的脸庞,脑袋里一片空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威尔艾米娜也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一个在平日训练时唯唯诺诺的少年,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的,而且是不是用了非常的手段。这样的话……

她将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想法,具现成大胆的假设——

“这个少年,也许在瞒着我们些什么。”

“意料之外。”

“先前,你已经告诉过我,这位少年已经和摩卡加斯交手过了。”

威尔艾米娜看向了夏娜。对方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在你赶到救助之前,那场战斗你也没有亲眼目睹,是么?”

这么一说连亚拉斯托尔也震惊了。他猜想“万条巧手” 对坂井悠二这个存在的本身产生了怀疑,而且是那种对自身同伴百害而无一利的猜疑。

“威尔艾米娜·卡梅尔,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一切看似合理的猜测都未必能成立。”

“这不是纸上谈兵,‘天壤劫火’。”

“事前思考过了。” 蒂雅玛特言语中的字词 罕见地多了起来。威尔艾米娜在她的附和下,说出了自己早有的疑惑。

“‘悼文吟诵者’和‘蹂躏的爪牙’,你们也许不清楚,可是‘天壤劫火’,以及作为真正面对过坂井悠二的你——‘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对于他平日训练中那甚至可以用‘超越了天才’来形容的成长,你们两个对于他的情况就没有什么看法吗?”

“疑点重重。”

“他的进步太快了,甚至可以用神速来形容。几个月前她还是在我的手下表现得狼狈不堪,现在却有着甚至可能一对一面对‘红世之王’的能力。亚拉斯托尔,我们花了数百年的时间培养出的‘完美的火雾战士’,作为至高存在化作‘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少女,也从没有让我们有过这般比这样还要进步神速的感觉,不是吗?”

“威尔艾米娜……”

对摆出一副严厉姿态的她,夏娜一时间哑口无言。亚拉斯托尔进行了短暂的思考,替她回答道:“这个少年作为持有‘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在证明这一点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在危机时刻那超乎常人的‘感知力’。夏娜原本就是作为人类的存在生活着,在这一点的基础上,作为由‘存在之力’构成的,而且对其十分敏感的坂井悠二更具优势在某些方面更加优秀也没有问题才是。‘永恒的恋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作为他们挚友的你应该更为清楚。”

威尔艾米娜 双眉紧皱。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以假设为基底的想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说出来果然不合适么……

“也许是这样,这也不过是我单纯且毫无根据的猜疑是也。不过说实话,这个情况因为和上次特别神似,以至于我产生了怀疑。”

蒂雅玛特向她示意道:“无意义。”

在众人耳中也许这三个字是来向威尔艾米娜 的态度表示责怪之意的提醒,毕竟这件事连当事人都回忆不起,但威尔艾米娜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再深究这个话题。

(了解。)

这时候夏娜想起了什么。

“对了,那两个人——佐藤和一美怎么样了?”

首先回答的是玛琼琳。

“那两个啊……我们在接到求救信号后可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连会面也没有呢。嘛……现在也是能感觉到我的书签散发的气息就是了。应该离这里不远吧。”

马克西亚斯哈哈两声,语气里饱含着调侃之意:“这也没办法啊 ! 毕竟真的要打起来,果然还是赶紧逃离这地方比较好喔?最好就是能钻到地下去。除了缺氧以外简直就是完美的避风港。”

所有人都选择性地无视掉这位毫无威严的红世之王。 威尔艾米娜 说道:“那两个人应该离开了这栋楼了。考虑到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需要他们带着这个少年一起回去,不过我们没法处理这个昏迷不醒的状态呢。”

“棘手。”

“也不至于是也。只是要达到混淆视线的目的有点难。他那时应该是坐在位子上——”

威尔艾米娜面向夏娜。

“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吗?呃……嗯……我想想……”

被 叫到的夏娜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还算得过去的办法——让悠二回到原味,保持站住的姿势然后自然倒下,这个时候威尔艾米娜出现,最后,在夏娜的配合下两人带着“昏过去了”的悠二请假离开学校。虽然听起来是个无厘头做法,但却偏偏完美符合她两人的做事风格。

所谓的摩卡加斯突然袭击事件,最后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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