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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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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后,悠二简单地向夏娜他们做了告别,随后回到了家中。

“我回来了。”

在简单地与母亲打过招呼后,悠二带着一身的倦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血腥味被自己用最近学会的“洁净之炎”消除,原本破烂不堪的衣服也焕然一新。但难以消除的——

“好疼……真让人受不了,夏娜下手真没有轻重,话说威尔艾米娜的要求还是那么严格。”

就算伤口已经几乎复原,可悠二还是感受到了身体上的不适感,毕竟他受到的打击与伤害,可不单单是刮伤和流些血那么简单。

“运用着平时不常使用的力量,用多了反而还会有反噬的意味吗?今后可必须加紧对这股力量的使用练习了。”

悠二放松身体,直接躺在了床上,感受着有点久违的宁静。如果可以,他不介意立马睡去,只可惜妈妈的饭菜还是不能够错过的。

但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在的吧?”悠二在旁人看来像是在凭空发问。

“真啰嗦。”回应的某人接着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我一直都在,你看我想不想理你就是了。”

“呵……”

悠二轻笑一声。对自己这个大多数时候根本就没有“天罚神”那样威严的异世魔神感到无可奈何。即便唠叨到甚至不正经的马可西亚斯都没有令悠二有过这样的感觉——这家伙若是抛去神位,绝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喂,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感觉和他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于是悠二便随便扯个话题,实际上正好也是自己所需要的。

“这样让人起一身疙瘩的问题应该问问你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别单纯地让我感到恶心。”

他看起来十分反感这样的话题。然而悠二认为他只是对自己这个开头心生不满罢了。

然而,果然如悠二所料,虽然表面上是这么讲了,但是这家伙还是愿意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的技巧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比起她,你还差得很远。虽然她的战斗方式也称不上完美,但你眼下确实应该以在技巧方面超越她为目标。”

悠二听到这里叹了口气。

“夏娜从小就生活在纯粹为了打造‘火雾战士’的环境中。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能够赶上她这件事,本身就……”

“那帮人算什么?你可是我的候选人,我可比那个只会摆架子实际上却是个庸才的‘天壤劫火’要强得多,他不懂的我可是懂多百倍。在我的领域下,别说是战斗技巧,以你的实力,超越那个陷入瓶颈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这么自信,无非就是在各个世界中混的比起其他的神要多吧?”

“没骨气的!” 对于悠二的打趣,魔神愤愤地回应,“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达到如今这个水准?没有我的话,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做到?没有我,你还能发现你体内藏着的东西?”

悠二的大脑顿时如被电击般“嗡”的一下炸开了。他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思考魔神话语中蕴藏着的另一层信息。

那是“探耽求究”丹塔利欧的杰作,前阵子被“顶之座”黑卡蒂从悠二体内回收的东西,是叫作“暴君”么……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无法确认藏在自己体内的魔神究竟有没有被发现,或者说,有被发现的迹象。

毕竟这件事连他本人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据他所言,他的真身一旦暴露,“三柱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上门来,找到他直到将他藏于此时的傀儡——也就是他此刻与悠二沟通的媒介,完完全全不留丝毫痕迹地消灭。

(当然顺带把我破坏了也说不定。)

虽然悠二不清楚他会这么说的理由,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过问了为好。

为了尽可能不转移话题, 悠二委婉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妨说说我今后该怎么办吧?”

“哼。”

(估计这一点也被他识破了吧?)

悠二理所当然地想。

“今天的问题可是很大的,别急。” 魔神的语气里的情绪愈发波动起来,“就是说啊……那个……”

听起来似乎是在掩饰着话语中的不自然情绪,然而最后悠二听见的,却是完全不再打算藏着掖着的憋笑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啊?”

悠二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预感这家伙又要不正经起来的缘故,仿佛头上顿时浮现了几道大大的黑线。

“还问我笑什么哈哈……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真是有够装模作样的呢。”

“啊……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你还是赶紧睡觉去吧。”

“课都还没上,现在就想走?”

察觉到少年稍变微妙的心理,放荡不羁的情感油然而生,异界的魔神打算调侃一番。

“一开始就把一切告诉你,可是会制约你的眼界,限制你的成长,完全没用。”

“你不告诉我,又怎么会有我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怎么做,又哪里来的成效?”

“所以说有时候你就是一根筋,难怪夏娜和你未来的道路会这么难走了。”

“什……你别乱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虽然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他认为自己至少现在,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喔?”

然而魔神的戏谑仍未结束。这正是个败坏少年心情的好时机,到嘴的肥肉怎能可丢?

“坂井悠二,你可别睁眼说瞎话喔?不过话说回来,那一脚你明明可以避开,可是你却……”

“闭嘴——!”

抑制不住内心冲动狮子咆哮响彻云霄般。

“呵哈哈哈哈哈——所以说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啊!亏你还有脸说我,明明自己在战斗中居然还有心思偷看女孩子的胖次什么的~你要是中了某个徒幻化出来的十八禁场景,该不会当场就……?”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那是不可抗力!夏娜也不懂得穿的保守些,话说你为什么懂讲这些奇怪的话啊!”

“我在人类的文化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中生活了这么久,不过这个世界最近五十年的文化更加令我感到有趣就是了。你这神奇的脑回路也是不经大脑就把话说出口,保守些?你居然跟我说那样的打扮还要求再保守些?喂喂没搞错吧,那可是平时穿的校服 ! 你难道还真的希望那孩子再穿得保守些,啊?”

“唔……我们讨论的话题不是这个吧!”

“不不不,训练什么的我们还是放一边吧,还是这个话题比较有意思哈哈哈!”

“够了!我去吃饭了,你自己在这笑吧!”

“想逃就直接说啊坂井悠二!哈哈哈——”

已经按耐不住内心怒火的悠二,偏偏又对这个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句任性的话,如果是亚拉斯托尔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假设是契约者的自己,绝对会将那枚项链以满腔怒火的形式狠狠地扔出去(化为星星)。要是马可西亚斯那样的话,绝对会像玛琼琳姐一样对着他使劲地来几下痛之肘击。无奈这个混蛋却能以无物质媒介地进行与自己的沟通,这已经让悠二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毫无隐私感。(其实任何‘火雾’大都如此。)

“你笑够了吗?”

面对少年即将再度火山爆发的情绪,吊儿郎当的魔神可没有丝毫在意。

“行,看你憋的那么辛苦,本座就勉为其难地放弃取笑的方针,如何?”

“你这样讲真的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你太严肃了,以后和夏娜相处的时候,可要多多活跃一些,要懂得主动知道吗?不然你一副死气沉沉的憋屈样,也没有半分让她迷上你的成份,不是吗?”

“这……怎么又扯上夏娜了!话说……话说她那个脾气……一般人都强势不起来吧……只有想卡梅尔姐那样的……”

“还是回到那个你脑子不太灵光的老问题吧,你如果能变得比她要强很多,能够保护她,你觉得她还能对你强势起来吗?别说不行,就是你能赶上她都能令她对你的态度温和不少喔。”

“这说也没错啦……” 悠二没有否定,这次也出奇地没有拉开嗓门反驳,“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啊?”

“你说这份论据?啊——本座根据多年来的经验得出的结论,事实上本座也见识过不少符合这个意思的范例。”

“说到这又正经起来了——这么多年你不也还是单身吗?”

触及到某个敏感区域的话语如同反咬一口的毒蛇。

“本座……!本座只是喜欢周游各个世界,又岂会……!”

“好好好我知道了魔神大人。到此为止好吗?原来神明大人也要谈恋爱的嘛。”

“你有种,坂井悠二!”

“行了行了,气急败坏的反应我习惯了。”

言外之意就是悠二在调侃这位大能的方面大多是占据上风(自认为)。

“你是不想要我教你了?”

“你是不想要我学你了?”

“嗯?……切,也罢。” 魔神冷笑一声,“就不跟你耍孩子脾气了……你这个渺小的残渣真是有趣。能这样勾起本座的兴趣,希望你不会在将来让本座失望才对。”

悠二只是以淡然一笑来回应。对于自以为是的家伙,以玩世不恭的态度重拳出击,也未必不是一个最佳选择。

至于刚才那位魔神所谈的,在多年后他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这套理论其实并不适用于这一对恩爱的伴侣,因为他将会看到,不管少年变得有多强大,有多强势,在她面前,少年终究是那个单纯的少年,没有任何的改变。

无论他能达成怎样的惊天成就,他始终不会改变,即使是少女的娇气在毫不掩饰地释放,少年也会欣然接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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