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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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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醒了?不,应该说是意识恢复吧。至少能和我谈话了。)

(虽然有点懵……但我还是大概记得发生了什么。我死了么?)

(和你对话的不是死神 ! 那臭老头……那家伙不在这 ! )

(真是意外……你竟然会这么暴躁……)

(自己好苗子都差点被轰成渣了,我还能没有一点反应?)

(这个时候居然担心我啊……)

(我还没吐槽你们两个配合得如此晕菜的战斗! 居然中了那么明显的陷阱,真以为摩卡加斯是乌合之众中的一份子么?是,他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你们来说可不是能随便击倒的对手。这次是因为运气好没有歇菜,下次悠着点。亏你还这么大意,是之前吃的教训不够多吗?)

(……)

(不回答也没关系,你小子就给我反省吧。)

(我……我是因为……知道失去了两个人,所以才会……)

(失去了?不不不,那对你而言只是梦境般的过去,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那两个人。)

(你又在说这种话……就算你这么认为,他们也曾经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啊 ! 这个世上没有她们来过的痕迹,但是我有啊,我还记得她们 ! )

(所以,当你也这么消失的时候,你也指望有谁像你一样来记住你?)

(我指望?)

(那两位少女,你认识的一切不会忘记你的人。这就是你的夙愿?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为了什么才变强。)

(不变强的话……不变得够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

(还用这么倔强的语气作出无聊的回答——自己想变强的理由,首先不可能是生存。坂井悠二可不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家伙啊……)

(若是为了活着的话,在遇到夏娜时,选择逃离这个世界的话就可以了。)

(诶——即使那样最后你也会被夺走‘零时迷子’哦。)

(那样的消失根本算不上死亡吧?毕竟是没有任何知觉地离开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我的确避免了接触这个世界,继续感受着作为人类活着的感觉……哪怕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所以在遇到我之后,有所觉悟的你还是想拯救,你想救她?救这个世界?)

(救?)

(别告诉我你不想啊,在知道我告诉你‘火雾战士’这一存在的始末后,你的感情已经将自己出卖了。)

(这……万事万物都有始有终……)

(还不明白吗?你想的就不是这个 ! 你那时候对我抱怨了,你抱怨了凭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凭什么每个‘火雾战士’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 不管是作为复仇者,还是单纯的工具,亦或是怀抱着使命感以及其他的感情,不同的人都在迈向同一个终点,只不过是到达先后的问题罢了。你想变强,却不想以‘火雾战士’的身份而存在,不是吗?)

(你的契约也是啊。)

(对啊。从根本上来讲,‘火雾战士’的诞生就是和我们这些‘红世’的家伙进行的交易,所以我也是一样的,我可是还没自大到连自己的根本都蔑视。)

悠二停顿了一下,犹豫了半分后决定开口:

(谢谢。)

(都说了,你死了我会很麻烦,如果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你这样的存在,我现在巴不得你死……但一码归一码,我想离开你也是能轻松做到的,只是会被盯上才是最麻烦的。)

(被盯上……吗……我说,那个摩卡加斯……)

(被发现了。)

(什么?)

(我说,被发现了。从我出手救下你的一刻就被发现了吧——大概他一开始就冲你来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他不宰了你……其实并不是出于什么怪癖,而是有别的目的。)

(你知道了?)

(七八成的把握吧。他多半是想找我报仇,或者说找我的契约者报仇。)

(但……实力上的差距很明显的吧?)

(但要是成功了呢?不排除我的力量会被夺取的可能。那样一来,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吧,至少能统治世界。对了,你的愿望可能会实现喔?如果你是想改变‘火雾战士’的使命,那么当他们的使命终结的一刻,那帮家伙全都会‘失业’喔。)

(失业……‘火雾战士’大多不是和‘徒’有仇的吗?怎么可能放下仇恨啊……)

(暴力可以解决一切吧,用更强大的暴力制止暴力,将反抗之人抹杀,以此建立起符合自己理念的社会。这简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了。所以……你心动了吗,对这样的国度?)

(那个未来是幸福的吗?)

(看你怎么对待他咯,如果你不违背他,做个普通人,估计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说错了。)

(诶,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事,在见证他们美好新世界的人中并不包括你,因为我的原因,你必须沦为献祭新世界的牺牲品。)

(真是可怜呢……)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可怜,你这没骨气的样子真是让我气不起来,所以你才追不到夏娜吧,大概你现在还被一群人——特别是两个女孩担心着吧。真是深陷幸福又不知福的小孩呢,没意思没意思。)

(怎么又说到夏娜……他们在担心我吗?)

(都要哭出来了吧——大概。)

(被这样担心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那么也就是说,是时候把你赶走了。)

(你说啥?)

(把你赶走啊,摸黑摸黑地和我谈话,你不厌倦我都受够了。你是我第一个有所牵挂的待契约者,也即将是第一个与我定下契约的人……啊啊什么第一的也数不过来了,好了赶紧溜到一边去,别烦我。)

一时间被下了逐客令的悠二反应不过来,他开口想喊出魔神的名字,可是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已是过眼云烟。(虽然也是一片乌黑什么也没看见。)

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眼, 察觉到眼前一片迷糊的景象,甚至有了自己才刚起床的错觉。

“啊咧?这里是……”

事实上 ,悠二也的确躺在了床上。他回想起自己为什么昏过去了。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起身,少年环绕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家。

悠二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干净的地面,摆放得次列有序的桌椅,以及……这张床上散发着的是竟是唯有男人才不会留下的味道。虽然房间的空间大小只能算得上是一般,但因为没放什么东西而显得有些宽敞。

(这是……女性的房间吗?)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纯粹就是灵光一闪。只是根据房间里散发着的莫名其妙的氛围——不过这个想法未免也太……现在悠二自己可是躺在床上的,这样想其实挺尴尬。睡到不知性名女性的单人床上什么的……真是奇妙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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