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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交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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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只能先离开了 ! )

“你要小心啊 ! ”

“悠二才是。保护不好一美我就绝对饶不了你!”

悠二收起大剑,快速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夏娜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专心地面对眼前的敌人。待他完全离开后,夏娜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此刻,身披红莲的之火,身着“夜笠”的少女,架御着世间独一无二的宝具。

“我是——‘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的契约者,‘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夏娜 ! 在此赌上我的一切,就此终结你的恶行,‘腐劣之刃’摩卡加斯 ! ”

“‘炎发灼眼’……吗?”

摩卡加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很难想象到在那样的灼烧下,还存在着能够保持淡然自如神态的生物。

“还差得远呢,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这点能耐,还想对我施以天谴神的天罚?且不谈实力,就这气势来讲甚至远远不如上一代。你这渺小的火焰也是糟蹋了这份力量,如果‘虹之翼’还在的话,你的实力无疑能比现在强大更多了,可惜啊——”

剑刃化作幻影,眼花缭乱的光芒将肉眼可视的范围内划得眼花缭乱。

“‘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竟然要死在这种地方。”

没有任何的死角,第一感觉是陷入了绝对无法避开的绝杀 领域。出剑的速度快到近乎神速,这是人类的肉眼绝对无法看清任何的动作。虽然只是猜测,恐怕在斩出第一剑的同时,第二第三剑也已经呼啸而出了吧。

(躲不开的话……就砍 ! )

再强的攻击也不能退缩。以不变应万变。这样的速度很显然造就了力量上的不足。而单纯力量上的比拼,夏娜自认可没输给过任何人 !

立刻以红莲巨刃的斩击来给予回应 ! 强横而霸道的“贽殿遮那”,伴随着烈焰而被大力挥舞着。

亚拉斯特尔低沉的嗓音中无不惊讶:“你这家伙,居然知道‘虹之翼’的存在 ! ”

“只不过是偶然间短暂地交过手罢了。‘虹天剑’的确是个麻烦的自在法。虽然我已经尽全力地去避免正面冲突,但梅利希姆还是突破了包括这副铠甲在内的所有防御……虽然不怎么疼就是了。所以人们才说,事事都无法顺心的感觉就是不快 ! ”

由双方的碰撞所形成的反激之力 将两人弹开。夏娜将双翼张开缓解了这份力量。

(小白和他交过手?)

(无法考证。从来没听说过梅利西姆和摩卡加斯有过战斗。而且这还是动用了‘虹天剑’也无法取胜的战斗……)

(‘虹天剑’……)

提到这个自在法以及它的主人。少女不禁回想起了那个因为自己闯祸才引发的恶果。同时那也是身为火雾战士的自己一切的起点。

亚拉斯特尔补充道:

(现在还不清楚敌人的真正实力……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了最明显的下限了。摩卡加斯是在‘虹天剑’下存活的使徒。你绝对不能大意 ! )

“知道了 ! ”

……

此时此刻的悠二。

虽然 看上去是在往和夏娜相反的方向跑去,但是在稳定脱离了她视野的时候,悠二果断调整了方向。吉田一美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他现在通过特殊手段确认了吉田的安全后松了口气。

事实 证明,他的自在法没有多大的偏差。和吉田的联系基本也是在她到家后中断了,不过悠二依旧留有后备手段。

(不枉我偷偷去她家做了用来呼应的‘自在式’。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别出了什么意外,然后把我笑死喔?)

(我不是你 ! 闭嘴 ! )

严厉地反驳了心中魔神的同时 ,悠二正朝着确定的方位移动。既然自己无法帮上夏娜的忙,那么眼下能做到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尽快找到援兵。

“……”

当然,这是某种意义上的正确处理。很显然火雾战士并不十分依赖自己的五官,却对存在之力的感知要更敏锐得多。

要去接应的人是……“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随即到场人的果然是她。悠二是故意沿着和她碰面的这条路行动着的。

(必须告诉她……)

如果单纯地只是要面对摩卡加斯,那么悠二不会耽误她一秒的时间。只是——

(不详的预感。)

从刚刚开始,自己对存在之力的感知系统就胡乱得像一锅沸腾的粥。既有恐惧的,危机的,焦躁的,总之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可离奇的是,像是揭示某个预言的结果,它们却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失败。

是的,这场战斗会输。不光是自己,陷入这场战斗的任何人都无法幸免。

为什么? 悠二百思不得其解。三个顶尖的火雾战士,在三对一的局面中彻底地沦为了溃败的一方。这是悠二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的确在魔神的描述中,摩卡加斯很强,但还没有达到能稳胜夏娜他们的程度。而且,就算他们败了,面对力竭状态下的摩卡加斯,悠二自问也是有一战之力,至少能保证所有人不会出现伤亡。

(奇怪……太奇怪了……)

摩卡加斯还在隐藏实力。恐怕夏娜也无法将其底牌逼出 吧。悠二是清楚这一点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刚猛无双的力量,‘万条巧手’令人叹为观止的技艺,以及‘悼文吟诵者’让人赞叹绝伦的自在法。到底是缺少了什么才导致了这种危机感的出现?)

不管怎么说,还是将所知摩卡加斯 的底细告诉威尔艾米娜吧。瞎编的理由也准备好了,要是被质问到也大概能蒙混过关吧。

悠二 在心中下决定的同时,已经能看见那个亮丽的女仆身影了。对方明显也注意到了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的距离拉近。威尔艾米娜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是打算到玻璃坛那边和佐藤会合的。没时间了,卡梅尔姐,单凭夏娜一个人不可能是摩卡加斯的对手。虽然这么说很不靠谱……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猜测摩卡加斯还有底牌没有出。据观察,他的防御力和坚韧程度绝对是我们至今为止遇到的徒都没有能与之相比的 ! ”

(点出这点为先。)

“报告就要长话短说是也。”

“简明扼要。”

二人 的语气明显有些冲了。悠二就是想要这一点。这个情况下他可以保证自己话语中的漏洞不被发觉。

“在离开前,我发现夏娜使出的全力一击打倒他身上却没有任何效果。中了那么强的斩击,那家伙竟然像毫发无损一样。‘那个’状态下的摩卡加斯……就像是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

“理解不能。”

悠二 赶忙解释道:“总而言之,敌人的防御力超乎想象……”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是也。”威尔艾米娜冰山般的神色更加冷峻。作为身经百战的“火雾战士” ,她不会忽略掉情报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的确,如果是那样,对于她来说一定是极其不利的消耗战吧。这样的话……嗯。”

蒂雅玛特接下她的话:“集中火力。”

“既然有着强到病态的身体能力,短时间内没有应对策略的话,那么就只能用强大的火力将其击败了——坂井悠二,你快离开这里。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和夏……她。”

悠二点头表示回应,同时绕开了威尔艾米娜向前跑去。目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就只有隐藏好自己偷偷回到战场上了吧。也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

是的 ,然而这份极端的不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随着从威尔艾米娜身旁跑开的一刻开始,一股几乎要让他心跳停止的危机感迸发而出。

无数的神经为此暴躁。全身上下 在以分秒计时的速度下渗出了冷汗。

危机, 危机危机危机危机危机危机——

所以 ,思考被迫终止,就像死机的计算机一样。这副身体在一瞬间内仿佛不属于自己,连同感官的功能也几乎瘫痪。

(到底……是什么?)

对存在之力的敏感,到对危险绝境中的知觉。这不是预测或是触及未来,而是——

威尔艾米娜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她冲来。

足以席卷整个城市的火焰出现。无数的丝带组成壁障,漫天飞舞。

等等,那是火焰?至少不是单纯的火焰。

无数茜红色的刀剑破土而出,其速度之快甚至让悠二无法反应过来。 这是要夺取他性命的亡刃么?不,毁掉他这个脆弱的“密斯提斯”只是顺便罢了。如果要破坏掉区区一个容器,根本用不了多少“剑”。

这个足以覆盖半座城市 的大规模,遮天蔽日的剑雨将不会怜悯任何生灵。在这片由特殊刀剑筑成的雨海当中,几乎不存在活下来的生物吧。

繁华的都市在数秒间经历了毁灭性的打击。不计其数的建筑被毁得残缺不全,静止的血溢出的却是真实的猩味。无论是昆虫、动物还是人类,都在一瞬间灭绝了。生灵涂炭——在这个暗红色的世界中,用这样的成语来形容这地狱的景象再合适不过了吧。

……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陷入昏迷的少年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竟然都变了。

“这是……什么?”

甚至 没有察觉到自己额头处留下的鲜血,全身上下的骨头几乎是要断掉一般。唯一吸引并屏蔽了所有感官的,就是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

望着周围这片燃着茜红色 火焰的火海。悠二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所在的应该就是人的灵魂到达的地方吧。

“我还活着?”

仅存的知性提醒着他。这个昔日充满了欢笑的公园除了沦为废墟以外和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悠二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卡梅尔姐……刚才我应该是遇到了卡梅尔姐……还有……对,夏娜……夏娜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呢?”

花了大约十秒的时间理解了现在的处境——突如其来的大规模攻击几乎摧毁了 这座城市。自己应该是受到了波及。但是回想起来,虽然做出了临时的保护,但是自己还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应该先找到夏娜她们才行 ……”

但当悠二回过头,试图寻找回去方向的时候——

一把剑直径刺向了他的胸膛,而这次他完全没有反应。可笑的是刚在那场爆炸中活下来的自己,却要在此刻命丧黄泉了。

然而剑锋并未贯穿他的胸口,而是在接触到皮肤前停下了。但就算这样,悠二还是像死人一般动弹不得。

(是……谁?)

从气息上来判断并不是摩卡加斯。再说他也不可能使出这么恐怖的攻击。

(另一个红世之王……)

想都不用想就能得出的结论。

身披斗篷,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似的布片遮住了脸面,卷着脖子的布片末端却长的出奇,看上去好像翅膀和尾巴一样。眼前的“生物”是双手持着大剑的刺客。留着硬直长发的他身披随风飘舞的披风。皮质的护具使全身没有一点外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就宛如死神那般的存在。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这么强大的红世之王……)

心中响起了一万个自责的声音,可都是无济于事。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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