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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战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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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

悠二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很自然地呼出。第一次使用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让他感到十分陌生,大多数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使用自己的招数和自己锻炼出来的自在法。如果不是格尔昆在暗中指点,与摩卡加斯的战斗,绝对没有那么轻松。

能发现,能看清楚那眼花缭乱动作的,多亏的是自己在平日里锻炼出来的心眼,而能自如地挥剑将这些攻击一一击落的,则是这么久以来锻炼出的战斗本能。这些训练成果在平时和夏娜的训练中也有派上用场,只不过因为过度限制自己的因素而得不到充分的发挥。而现在,因为成为了“逆理之殇”,这些成果所发挥的效应,无疑是成倍数增长了。

(这就是‘逆理之殇’,现在的我拥有的力量。)

操控着存在之力进行飞行,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用自在法来实现飞行了,其充其量应该算是辅助。

“等一下我要怎么解释啊?”熟悉的自问。少年总是在茫然无措的时候对着空气说话。

他继续说:“先定好在哪里解释吧,还有就是……说话的口吻不能太重,要让她们意识到我还是那个坂井悠二。嗯……要是被问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好啊……”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总之,就是把我告诉你的一切告诉她们。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来帮你回答就是了。”

“呜哇,刚才也是,现在也是,怎么你突然一下子变得那么可靠了呀?”

“硬要说的话……是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

“噫……真恶心啊。”

悠二发自内心地吐槽。吊儿郎当的魔神为他的未来像个老妈子一样地操心,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到了。”

悠二飞行的速度并不算慢,没过半会,他就来到了之前和夏娜还有威尔艾米娜分别的地方。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火雾战士的存在之力。是玛琼琳,看来她已经完美地完成了自己拜托的请求了。真希望自己塞给吉田同学的道具好好地派上了用场。

着陆,往前再走几步,已经能看到她们的身影了。悠二发现了靠在墙上的夏娜,伤势严重的她还在昏迷,仍在接受威尔艾米娜的照料当中,这让悠二一度紧绷的内心又放松了下来。玛琼琳则是一副刚到不久的样子。虽然大龄的两人身上均有血色,但多是伤口流出的鲜血来不及处理而凝固的缘故。玛琼琳的状况稍微好一些,威尔艾米娜的情况看起来就不那么乐观了。

(咦?)

事实上并非如此,根据悠二的观察,她身上所受的伤几乎痊愈了,而且肯定是早就痊愈了。自在法“圣痕”所造成的伤势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我还特地让沙布拉克解除了‘圣痕’的诅咒。没想到卡梅尔姐早就有了应对沙布拉克的对策。)

“万条巧手”总是以万全,完备的姿态活跃在战场上,又岂是浪得虚名。

看起来, 她们似乎是在交流什么的样子,但看到悠二的到来又停下了。

只见威尔艾米娜不再理会玛琼琳,而是二话不说地转过身,直径朝他走来。

一旁的金发丽人则是着急地大喊着:“我说你啊,就不能好好听别人说话吗?不管怎么说,那个少年依旧是那个少年啊,不是因为和什么奇怪的徒签订契约就会改变的怪物啊!”

没有理会语气中甚至夹杂着愤怒的玛琼琳,威尔艾米娜依旧是以一副冰山之容向他走来。

悠二也没有畏惧,深吸一口气后,他迎了上去,尽量保持着从容的神色。双方在能够正常交谈的近距离停下了。

开始,两边都没有说话,甚至沉默了许久,连旁边观看着的玛琼琳也捏了把汗。这股压抑的气氛甚至一度让悠二喘不过气来。自己已经超乎想象的强大了,与摩卡加斯的交战都没能让他这么紧张过。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一道清冷的女声。

“虽然我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你,但是首先……”

“诶?”

正当悠二惊讶之余,威尔艾米娜微微低头,做出了一个行礼的姿势。

“初次见面,‘天煞逆魂’,‘逆理’权能的支配者——撒旦·格尔昆。能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贵安。”蒂亚马特接着附和道。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顿时悠二感觉落入了一个瞒天大谎的圈套。不是说逆理神已经名声殆尽,沦为臭名昭著的存在了吗?难道不是因为在循理神的一手策划下,包括徒和火雾战士,全世界都以其为敌了吗?现在,拥有在火雾中名声在外评价的“无双的战姬”,居然对一个试图毁灭世界(据说)的家伙例行礼节!太不可理喻了!

只见格尔昆却像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一样,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像这样正式的会面还是第一次。‘万条巧手’,你的实力已经比当年大战的时候,无论是战斗的技巧还是对局势的把控,都比那时本座所见到的你要强了太多了。”

“您过誉了是也,实力的增长只不过是源于平日里的积累。于是乎,冒昧地问,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你选择了坂井悠二……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不知道阁下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我也早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但建议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封绝的修复,我已经让悠二完成了。”

“感激不尽。那么,就选定我们在这座城市的据点吧。”

“嗯。”

刹那间,感觉自己遭到了极其冷漠的对待,不甘示弱的少年在心底大声急呼,一副要为自己的正义伸张的模样。自己可不是什么工具人啊!

(为什么把我无视掉啊!明明我才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关键人物吧!)

(嘛嘛,冷静点,毕竟他们姑且还是认同你了。从‘万条巧手’的话语和神色中可以发现,她似乎单纯地把你当作一个被我蛊惑,然后充当了我的容器的家伙,和原来的你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她也清楚,和红世之徒的契约并不会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眼下,想要解决问题,果然还是用对话的方式来的实在。)

(这么说也没差……)

虽然依旧感到不满,但是少年还是把这口气咽下去了。

三人的脚步动了起来,离开了这里。路上,威尔艾米娜将夏娜背在自己身上,正好走过玛琼琳的身边。金发的女郎把头撇过来,欣慰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呢。”

“呵呵呵哈哈哈哈——嘛,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担心了吧?”

“少来,明明刚才你也紧张的要死。”

“哎呦,居然被发现了。我说啊玛琼琳,紧张和担心可是两码事。”

“别和我来这套,笨蛋马可。”

玛琼琳和马尔可西亚斯默契无间的对话再次展开。此时的她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焦虑的颜色,本来依照威尔艾米娜的个性以及那份使命感,会在见到悠二之后突然大打出手也不奇怪,但在威尔艾米娜选择对话的一刻,她终于感到这个死板的女人终归是是舍得开窍了。

威尔艾米娜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停顿了一会儿。

“怎么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与‘逆理之殇’为敌的理由。”

“只是因为这个?”

“无论在神话中,‘逆理之殇’被描绘得多么可怕,那都是另一个人的故事。坂井悠二,那个少年,在安顿她的时候,在与我们道别的时候的那份熟悉感是真的,少年对她的感情更是单纯而又不可诟病,说实话,我实在也想不到,那个少年,终有一天会变成那种撕天裂地的怪物。灾厄这个词,根本和他搭不上半点关系。”

“那你就这么相信不就好了?反正这里也就只有我们知道。你都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实话和你讲,在知道他是‘逆理之殇’的时候我也很惊讶,甚至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这个莫名其妙发来通讯的奇怪自在法也无视掉了,但是他在联系上我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求着我去救人——对,就是那个吉田一美。说什么她很快会有危险,拜托我去保护她。呀咧呀咧,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担负起这种既是保镖又是保姆的工作了,但是啊威尔艾米娜,那个少年——坂井悠二请求我去帮助吉田一美的心意是真的。在得到强大的力量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他的确还是那个无时无刻都会关心周边之人的毛头小子。这一点他没有变。”

“说了那么多,我明白,可是……我们是火雾战士……”

“在那之前,你不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吗?”

说着,玛琼琳把目光转向躺在威尔艾米娜背上的少女。

“父母要是做了什么孩子所不期望的事情,可是会令她很伤心的。不过,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硬要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是也。”

注意到似乎有意识地与他们保持距离的某人。威尔艾米娜皱了皱眉头,一边示意身后的悠二,让他赶紧跟上来,一边和玛琼琳继续说道:“还有关于这次的作战,我必须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依旧无法完成能够破解‘坏刃’的自在法——‘圣痕’。你的相助,对这次作战意义非凡。”

蒂亚马特默默地开口:“感谢。”

“还是免了吧,谁也没想到‘坏刃’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真是吓了我一大跳。本来我们所有的计划就是为了解决摩卡加斯而准备的,没想到半路却跳出一个同样棘手的拦路虎。破解‘圣痕’……什么的,真的只是顺便啦。”

“哈啊——!害羞了,害羞了对吧?!没想到我自高自傲,一向大姐头形象高居的玛琼琳·朵,竟然也会有因别人的夸赞害羞的情况呀!”

“你没事就不要插嘴好不好!”

狠狠地给大书本一记重重的肘击,玛琼琳扎扎嘴,似乎在碎碎念些什么。没半会,清了清嗓子,她接着说:“就算是这样,这也没法决定胜利。我们三人的胜算也不算高,看起来是三对二的局面。实际上在我赶到之前,你们想要撑住也绝不轻松,更何况在我到场后,也一定会有一个人继续进行单挑。就配合而言,我们三个还算不上默契,何况事实上,在我赶到之前的结果竟是这样。”

威尔艾米娜知道她指的是夏娜。即使有新的治疗手段,但是她受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远远比她们两个受的要严重许多。要不是悠二及时赶到,恐怕自己还见不到少女的最后一面。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又一阵后怕。

玛琼琳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不管怎么说,一切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好好听听那小子和那个神明大人所说的话吧。之后的计划,还是等他们把话说完之后再说吧。”

“我明白了是也——话说回来……”

威尔艾米娜疑惑而不解的表情浮现出来,向着从见到少年,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某人开口道:“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呢?本来你算是我们之间对他最具有话语权的一个,难道说你是想隐瞒些什么吗,‘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

“嗯……”亚拉斯托尔喷出一道鼻息,他说话的声音远比平时更加低沉,“我在想,待会我要怎么和他沟通。”

“和他对话有什么问题吗?”

“简单地来说,我没办法应对他。实际上,我们也未曾见过一面,我所有对他的了解,无不是来自那些散落在世间的传说以及,循理神的口述而已。我只不过是单纯地得知,有这么一个位列于和我们同一级别的存在,但是他来自外部,是不属于必要存在的神。单单就传说而言,他拥有违逆一切的力量,动摇整个世界法则的权能,是一个能够破坏固有世界秩序的魔神,一个代表着灾厄的存在。”

“那这样的一个神,曾经做过什么?我所知道的,不过是那些描绘他的一星半点的传说。”

“既然是传说,那自然会有人为因素的影响。我只是担心,抛开这些层面,真正地认识到这个只活在使徒口中的人物的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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