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操控?”
希斯图转眼看见停止不动的腐狼,又看了看我箭支射出的方向,立刻跳下围墙,朝塔杰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喊。
“塔杰!腐狼不会静止太久!赶紧带着老人们离开!我们殿后!”
咕噜噜又喝下一瓶魔力药水。
她在某本书上看到过,有一种能够操纵魔族意识的技能——[黑魔入侵]。
正如夏尔所做,能够侵入魔物的大脑,任意控制它的行动。
可若是书上说的没错,这种技能只有魔族才有,而且……
他应该操纵不了这么多的魔物才对!
一次只能控制一头,这是书上的记载,差别太大,让希斯图不得不怀疑是书的问题。
好在夏尔发现及时,并打断了他的操控。
仅十岁的年纪就能与魔族腐狼群厮杀,还能靠人类的眼力判断出操控者的位置,这个孩子绝对不简单!
肯定有什么极强的技能在身上。
找对人了!
不过他的那一箭应该没有成功将操控者击杀,不然不会有如此长时间的僵持,这是操控的技能还未解开导致的。
“夏尔!去击杀现在还在僵持的魔物!尽可能的减少数量,如果发现它们开始有活动的迹象,立刻撤离!”
点点头,夏尔飞身跳下围墙,掏出腰间闪着银光的双刃,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唰唰砍下腐狼的头颅。
力度、速度、精准度,就连一旁做着同样事情的塔杰也对他刮目相看。
如果不是依靠着强化魔法,塔杰完全没信心能做他的对手。
“果然,双刀耍得相当漂亮!真想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没时间过多欣赏他精湛的刀法,塔杰也一鼓作气,咏唱咒文,[战神血肉]的魔法效果再次显现!
与夏尔一起,在村子里卷起刀锋的盛宴,刀光伴随着劈开的血沫,溅撒在这片早已被尸体覆盖的大地。
但是还逗留在村子外的腐狼就没办法了,它们自己开始有了正要活动的迹象。
好在留在村外的腐狼们都还聚集在南门。
“夏尔!塔杰!布莱尔!快走!”
“树藤壁垒!”希斯图默念咒文,顺着南门门框,左右两边各生出一排树藤,形成了一条单行道,将其他人都分在了树藤墙外,避免被腐狼攻击。
独自挡在前方,握紧魔杖,妄想再次抽取生命,放出最后的魔法。
但是腐狼并不打算给她机会,操控者似乎已经被夏尔激怒。
一把短刀直接贴过自己的脑壳,飞入腐狼的眼窝。
就在眨眼的瞬间,夏尔手持着另一把刀将它的头颅砍下,拔刀,整个身体宛如陀螺飞速旋转,双刀就像强劲的龙卷,搅碎前方腐狼的身体。
“红色的瞳孔……”希斯图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血红的瞳孔闪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号。
——
不是符号,是数字。
是[演算者]正在进行高度演算而在瞳孔显现的数字。
红色则代表了过载。
自从上次下棋技能使用过度时,它就自作主张地多了这项功能。
平时的瞳孔都会呈现蓝色,技能使用地有些多了,便会显示黄色,像现在这种精神力即将枯竭的情况,就会显现红光。
总而言之,就是我快撑不下去了。
传入大脑的困倦感在告诉我即将到达极限,酸痛的四肢与急促的呼吸在回应大脑的信号。
最后的狼群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断从林子里涌出,冲向希斯图创造的单行道,但她和塔杰的魔力见底,只剩下些许还没用完的体力。
老人们在后头没走远,布莱尔也是同样的状态。
刀快握不紧了。
“哈啊——呼——!”
大口吸入一口恶臭的空气,我微微弯曲着身躯,死死盯着冲在最前头的腐狼。
塔杰也立刻赶来与我肩并肩,希斯图与布莱尔在身后不远处尽可能恢复更多魔力。
在他们恢复到能够再释放一次魔法时,我和塔杰必须死守这里,绝不能放一头腐狼过去。
有一说一,没啥信心。
手里的刀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脱手,爸爸教的刀法只适合单挑,群击很难掌握刀在空中的运动轨迹,演算者也会分出更多的算力,只会消耗更多的精神力。
越来越多的汗水从额头逃离我的身体。
“呼——”
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没什么好怕的。
区区腐狼,连阿泽丽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在第一头腐狼的牙齿咬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挥起双刀!直指它的头颅!
我这可是勇者圣器啊!!!
银光一闪,狼头一分为二。
快速接起第二把刀的攻击,顺带切开了第二头腐狼的身体。
塔杰的长剑似乎也终于拿出了真本事,灼热的红芒就连我的脸颊也感受到了高温。
由上而下猛劈一刀,从刀锋显露出来的火焰炸裂开来,爆开的气流一眨眼间狼群推来至来的村口。
被气流推倒的腐狼身上全是灼烧的痕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上古神器——赤云。
怎么感觉比我的勇者圣器还帅……它们可劈不出这么华丽的特效,除了锋利点儿就没什么特点了。
老妈不会看错了吧?
管不了那么多,再度摆好架势,等待腐狼的下一步攻势。
希斯图还没有准备好,但已经开始在咏唱了。
“快闪开!”
来自身后的命令,我和塔杰朝不同方向躲去。
“冰封万里!”
“护城炎弹!”
冰与火的交错攻击穿过我和塔杰的身体,接连划破空气,猛烈砸进狼群,冻结了的它们被火球的一刹那的爆炸吹得四分五裂。
气浪刮起碎裂的冰块,击穿身后腐狼群的身体,血肉横飞,将还剩下一堆的数量一下子又缩减到了仅剩十多头。
“交给你们了……”
释放完魔法,两位姑娘们都已经再无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背靠背坐了下去。
塔杰望着她们,笑得很是温柔。
转过头再次与我肩并肩。
“听见了吗?夏尔。”
“没听见。”
“哎?!”
“开玩笑。”
两人挥舞起各自的武器,趁着最后的敌人们乱了阵脚,挤压着自己仅存的体力,向前方大步冲去……
太阳终于出来了。
习惯了夜晚的我们,不自觉地伸出手,为眼睛抵挡这刺眼的光线。
腐狼的尸体将这片土地高度拉高了三十公分,喧闹的土地再次回归平静。
村民们回过头,看到他们最尊敬的老年团在不远的身后的招手。他们脸上并没有濒临死亡时的畏惧,只有大难不死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