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刘主簿拱手道。
“去吧,本官以五日为期,若是能炼成,那本官便放你出狱。”
川一鸣收起储物戒指,跟着刘主簿出了房门。
绕过刑房,二人直奔狱卒交接之处。
此地川一鸣从未来过,只是通过毒牙的神识了解过此地,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自己亲自走上一遭,这才发现,原来这天牢竟然如此之大。
这里的房间共有两排,在后面一排的西侧还有一个小门,过了小门,川一鸣的视野瞬间变得开阔。
一排牢房坐落在此。
“主簿大人,这里便是‘地‘字号牢房?”川一鸣试探着问道。
“不错,这西边是‘地‘字号,东边是’天‘字号,那边羁押的可是……”刘主簿说到此处便不再说话。
将川一鸣带到南侧第一间牢房中,并在门外留了两名狱卒。
“你便在此地为大人炼器吧,若是任何所需,只管与他们二人说便是。”
川一鸣微微点头,目送刘主簿离去。
“地”字号的牢房倒是十分整洁。
除了一张桌子外,竟然还有一张木床与蒲团,在东面的墙边,还摆着一个柜子,只是柜子中空空如也。
门口的一个狱卒对另外一个狱卒说道:“今日已然到了领月钱之期,上次是我去的,今日便你去代领。”
“嘿,自己不愿动,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另一个狱卒不满道。
“大不了下了值,我请你饮酒。”
“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狱卒一拍手,又看了一眼川一鸣,便匆忙抛开。
“前辈。”剩下的狱卒对川一鸣说道:“前辈为何被关到此处啊?”
川一鸣刚来的时候便认出了狱卒中一人为闻卓,只是当时还有主簿在场,他并未与之相认。
川一鸣见四下无人,便小声说道:“本尊被狱监叫了去,说让本尊帮他炼制一件法器。本尊要找个僻静之处,他便命那主簿将本尊送来此地。”
“也好,晚辈在此也能给前辈照应一二。”闻卓点头道。
“哎,只是本尊依旧无法去女囚那边打探消息,若是能进‘天’字号牢房便好了。”川一鸣叹息道。
“这有何难?”闻卓说道:“前辈可找狱监说,这‘地’字号的牢房前辈住着不适,要再换个地方。”
“不妥。”川一鸣揺头道:“若是换到隔壁,这又有何意义?”
闻卓眼珠一转,随即又说道:“那便说,此地灵气不够充裕。晚辈知道,东边的‘天’字号那里可是有聚灵法阵的。”
“哦?这天牢之中还有此等去处?”川一鸣吃惊道。
“前辈有所不知,这天牢之中尚有不少好去处。”闻卓正好继续说下去,只见他那同伴跑着归来。
闻卓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川一鸣却看到那狱卒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月钱领了?”闻卓问道:“你为何如此慌张?”
“不!不好了!”那狱卒看了眼川一鸣,将闻卓拉到远处。
川一鸣看着闻卓的表情阴晴不定,便知道发生了大事。
只见闻卓二人商量了一番后,另一名狱卒再次跑着离开。
闻卓回到牢房前。
“前辈,狱监大人被刑部右侍郎的人给带走了。”
“哦?”
川一鸣知道,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
此刻的天牢正群龙无首,若是找准时机,应能去女囚牢房一探究竟。
官家的事最为麻烦,没个十日半月,根本不会有新的狱监上任。若是盘查宋轶,只怕还要更久。
“前辈,我那同僚说,这天牢中大部分狱卒皆被刘主簿叫去,恐怕是要商议什么。”
“小友,放本尊出去!”
“让本尊出去。”川一鸣平静的说道。
“前辈,您这是……”闻卓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川一鸣解释道:“此刻天牢慌乱,本尊要去女囚牢房走上一趟,只一炷香功夫便可。”
“这……”
一炷香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大能来说,一炷香的功夫可以做许多事情。
川一鸣身怀鬼步,速度自是不必说,不过,想要将女囚的牢房全部探查完毕,也不知要多久。
按照他之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女囚牢房所占的地域应该不会太大。
川一鸣自认,有一炷香的功夫绝对可以走个来回。
见闻卓还在犹豫,川一鸣催道:“莫要耽误功夫,快放本尊出去。”
“可是前辈,我……”
川一鸣看出他的犹豫,若是将人放了,那便是重罪,是要杀头的,而且还会株连九族。
闻卓不敢冒这个险。
这种赌上自己身家性命的事,还不是为了自己,任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就在闻卓低头犹豫的那一刻,川一鸣一个手刀直接劈在他的脖颈处。
闻卓根本来不及出声,便瘫软在地。
川一鸣伸手将他扶住,然后从他的腰间摸出了打开牢房的钥匙。
“卡啦!”
牢房的大门被川一鸣打开。
随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那套狱卒衣衫套上。
一种久违的感觉瞬间回到川一鸣身上。
此刻,他发现自己的修为正在不断的攀升,双手之间似乎有术法要自己释放出来。
川一鸣来不及适应新的衣衫,急忙按照记忆中女囚牢房的位置飞奔出去。
脚下踩着鬼步,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大门前。
感应着那若有若无的屏障,川一鸣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此屏障乃是大能所布,幸亏当初毒牙没有之际冲进去,否则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川一鸣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毒牙。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他人,川一鸣顺着墙边走到围墙的墙角处。
这里便是之前毒牙爬上墙头的地方。
川一鸣的身体不能像毒牙一样可以缩小,若是贸然爬上墙头,目标很大,难免不被人发现。
只是现在这样的好机会并不会还有一次,若是不冒险一试,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时。
“拼了!”
川一鸣暗自给自己打气,只见他瞬间跳上墙头,顺着墙体一路向北。
墙角处,他的身形悄悄的落在地上。
女囚牢房,川一鸣终于来到了个地方。
他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手里拿着闻卓的木棍,头顶上带着狱卒的帽子,缓步走在牢房边的过道之上。
这里是安静的,没有囚犯的哀嚎声,也没有狱卒的脚步声。
川一鸣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
“噗通!噗通!”
每当他的脚步落下,他的人便跟着为之一动。
说激动,算不上,川一鸣的脑海中满是卫央儿的身影。
有带着伤的影子,有肢体残缺的影子,还有面目全非的影子。
用力的甩了甩头,川一鸣将杂乱的想法抛出去。
身边牢房围栏的空隙中,川一鸣看到一名女囚,正趴在地上,脸朝里,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川一鸣从她的身形上便看得出来,此人非是卫央儿。
继续走到下一间牢房。
“不是她。”
下一间。
“不是她!”
川一鸣一连走了十几间牢房,都没有见到卫央儿的身影。
他的心不由得紧了起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气息被川一鸣感应到。
他几步向前走去,却见到一个痩弱的女囚正望向外面。
川一鸣蹲在她面前,隔着牢房围栏问道:“敢问,你可见过卫央儿?“川一鸣明显有些激动,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在不定的颤抖着。
那女囚望着川一鸣,却一动未动。
川一鸣双手扶着围栏再次问道:“本尊且问你,你可见过卫央儿?”
“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女囚说道。
“本尊川一鸣,自惊世殿而来,就是为了找到她。”川一鸣小声说道:“本尊刚才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就在你牢房之中。”
那女囚不可置信的看着川一鸣,还是只字未提。
“难道你不信本尊的话?”川一鸣有些急了,他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条帕子:“这是卫央儿赠与本尊之物,你且看看。“川一鸣将拿着帕子的手伸进了牢房之中。
“若非本尊熟悉她的气息,又怎会找到此地?”
“你,真的认识水道友?”
川一鸣用力点头。
那女囚又思索了片刻,这才问道:“水道友与你表白之地在何处?”
“这……”川一鸣明白,这是在考验自己,只是他没想到,连此等事情,卫央儿竟然也与人说了。
“哼,你根本不是……”
“不!那日,本尊去神剑门调查线索,在山门外,央儿与本尊说,她……”
那女囚不再迟疑,从自己小腿处的袜子里取出一支龙凤金钗。
“这是她的,本尊送她的。”
川一鸣一眼便认出了那金钗。
那是在万山谷中第二年,卫央儿过生辰时,川一鸣赠与她的礼物,他如何不识得?
“她如今人在何处?”川一鸣结果龙凤金钗后急忙问道。
那女囚只是揺头。
“我与水道友相识没几日,只是有一日,她突然就被人给带走了,好在前一晚我二人相谈甚欢,她曾对我说,将有一位自称本尊的男子会来找她,临行前,她将此金钗留给我,说是见到你,便将这金钗给你。”
远处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川一鸣不敢再耽搁,急忙将金钗收了。
“多谢,若是本尊能找到她,定然将你一并带出国都,本尊发誓。”
“快走!“川一鸣顺着原路返回,刚好看到闻卓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见川一鸣归来,他急忙冲过来说道:“前辈,你、你总算是回来了。”
川一鸣不及解释,急忙回到牢房之中。
就在闻卓将老放过门锁上那一刻,他之前那位同僚急忙跑了回来。
“闻卓!刑部又来人了!”
“这天牢今日是怎么了?”闻卓故意掩饰自己的不安。
“听说一位同僚的衣衫被盗走,主簿大人已然将此事上报,恐怕……”那狱卒又偷眼看了看川一鸣,并未继续说下去。
“再去打探消息,这儿我盯着。”闻卓忙道:“你我二人不易,弄丟了差事是小,万一连累了家人,那便罪孽深重了。”
“是这个理儿。”那狱卒又跑了。
“小友,被盗走狱卒的衣衫,你可想要?”
闻卓被川一鸣的话吓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