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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寒风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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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动计划,集结在城堡外的运输队在午后出发,我看到诺森伯格公爵和亨利陛下站在露台上为我们送行,他们两个脸颊红红的样子,明显是喝了许多酒。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公爵和皇帝其实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好基友,但是两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的时候,却又会变得水火不容。我们出发之后他俩肯定会躲在办公室喝酒叙旧,不过有弗洛伊德坐镇,我一点都不担心。

“所有部队注意,按照计划展开护卫行动,”莉莉娅站在钢骑的手掌中,高声宣布,“重点保护送给狼牙堡的物资,千万不能让魔兽和野兽有机可趁,都明白了吗?”

“遵命,副司令!”

骑士和士兵们干劲满满,就在这时,编号019的钢骑举起了机械手。

“副司令,皇子殿下怎么办?”

果然又是库洛那个笨蛋,少说一句话你会死吗?莉莉娅正为这件事儿不高兴的,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子殿下由近卫骑士负责护卫,不用我们操心。”莉莉娅一脸不爽的结束了战前动员,她跳进驾驶舱,启动了钢骑,“库洛,你留下协助训练,其他人出发!”

结果本来可以加入这次行动的库洛被勒令留下,可怜巴巴的站在雪中。

在出征的号角声中,集结在广场上的队伍开始移动,钢骑在前面开道,身穿棉袍的骑士们骑着蹄子宽大的矮种马紧随其后,再后面是被近卫骑士们护卫着的金光闪闪的皇家马车,以及魔法师们的队伍。在此之后,是五十架由雪犀牵引的重型雪橇,上面装满了各种物资。

金狮子城的居民们对这支队伍夹道欢送,就像每次钢铁骑士团出征时的那样,不过人群中的小孩们很快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因为在帅气的钢骑身后,跟着一个安装了四肢的铁桶。

“呜哇,那是什么?”

“好奇怪啊!”

“铁桶在走路?”

虽说童言无忌,但是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评论着实刺痛了我的心。铁卫原型机走在队伍中,跟钢骑一比简直是天鹅和丑小鸭的差距。我承认为了节省成本而把铁卫设计成了这副样子,但是我真不是故意把它弄得这么丑的,这个锅我绝对不背……呜呜呜。

金狮子城外的原野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到处一片银白。连日来的大雪彻底掩埋了周边的道路,不过聪明的卡斯沃森居民用碎石垒起来的石塔在雪地中标注出了道路的轮廓,只要走在两座石塔之间,就不用担心陷到雪坑中去。但是还没等队伍走出河谷,远处的山峦后面就飘来了黑压压的乌云,短短半个小时之后,狂风卷着暴雪汹涌而来。

魔能加热系统使驾驶舱内的温度保持在一个非常合适的范围,我透过安装在面前的三面秘银镜,注视着迎面飞来的鹅毛大雪。这种程度的降雪在卡斯沃森的冬季简直司空见惯,远没有达到暴风雪的程度,驾驶雪橇的民夫们在风中低声谈笑,喝着辣嗓子的蒸馏酒,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郊游。

但是,那些来自南方的客人就不那么从容了。

魔法师们的情况很好,由于他们全体都装备了用来御寒的魔导器,一个淡淡的红色结界保护着这些身穿长袍的不速之客,阻绝了寒风和大雪,再加上他们的长袍本身就有非常好的保暖能力,所以魔法师们总体表现得比较从容,唯一让他们不满的是**的矮种马,以南方人的审美观点来看,这种吃苦耐劳的牲口真的很丑。

“斯内克大师,”我驾驶铁卫与他们并肩而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告诉旁边的骑士,我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十分感谢,”斯内克点了点头,“不过,珍妮小姐,您的才能犹如夏天的太阳,光彩夺目,有没有兴趣来魔塔当魔法师?”

这是明目张胆的挖角啊。

“虽然您的邀请极具吸引力,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请允许我郑重谢绝。”

能够拒绝魔塔塔主的邀请,这个大陆上可没几人。不过斯内克显然没有打算亮明身份,所以他的邀约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试探。

“卡尔加骑士长,诸位大师就拜托您了。”

“没问题,珍妮小姐。”

负责护卫的白狼骑士团第二骑士队队长尤多夫?卡尔加男爵向我做了个OK的手势,他裹着厚厚的防寒斗篷,棕色的大胡子上挂满了冰凌。

铁卫在我的操纵下放慢脚步,慢慢的让队伍超过我现在的位置,受到近卫骑士团严密保护的皇家雪橇出现在风雪中,它的外壳贴满了金箔,而如今却被一层冰壳所覆盖,看起来跟后面民夫们驾驶的雪橇没什么两样。由于车窗被保暖用的布料覆盖,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想必爱德华皇子殿下一定在瑟瑟发抖吧?

不过,近卫骑士们的情况更糟,他们虽然把战马也换成了矮种马,但是他们身上的装备却没有更换。金光闪闪的盔甲上结了一层冰,头盔上的红缨也被冻住,罩在外面的鲜红披风并不能抵挡卡斯沃森的严寒。更加糟糕的是,负责护卫雪橇的二十位骑士除了队长之外,其他人并没有配发保暖用的魔导器,不少人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眼看就要冻伤。

为了招待南部来的客人,公爵家准备了不少保暖用的魔导器,但是我估计弗洛伊德“忘了”借给他们,他知道莉莉娅跟皇家关系很差,所以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帮老婆出口气。

我的这位义兄横着切开里面果然是全黑的!

这点我从不怀疑!

整整一下午,运输队一直在风雪中跋涉,到天黑之前,一共走了30公里。按照部队规模来计算,这个速度已经相当惊人了,要不是为了照顾瑟瑟发抖的近卫骑士们,莉莉娅一定会下令在夜间继续前进。

安营扎寨的工作交给民夫们负责,骑士和士兵们守卫着营地的外围,身穿棉袍和皮袄的民夫们用特殊的雪铲挖出一块又一块雪砖,很快建造了好几道防风墙,然后所有人在墙后面搭帐篷,做好了过夜的准备。

与待在营地中央保护皇子的近卫骑士们不同,魔塔塔主斯内克一直在观察我和我驾驶的铁卫。为了“自圆其说”,我主动驾驶铁卫参加了营地的建设工作,本来需要好几个人才能竖起来的帐篷,铁卫自己就能搞定,它灵活的机械手采用了与钢骑相似的设计,不过手指简化成了三根。上战场可以舞刀枪,下战场可以干杂活儿。实际上,在我的设想中,铁卫本来就能帮助士兵们进行土木建设,它坚固耐用,结构可靠,是一种很理想的“工兵”。

“帮大忙了,珍妮小姐!”

率领民夫们的大叔脱下皮帽向我致敬,在我的帮助下,他们提前两小时完成了营地的设置工作,虽然白天的大雪可以忍耐,但是到了晚上气温会直降到零下30度,继续待在黑暗中工作很可能会被冻伤。

把铁卫停在背风处,我打开驾驶舱跳了出来,望了一眼停在旁边的钢骑,再看看我驾驶的铁卫……真的很丑啊。

工作,工作要紧!

我花了一小时的时间检查了所有的钢骑,作为一种成本高昂的战斗兵器,钢骑的实际上算是比较娇贵的,虽然主要系统无故障运行时间都达到了4000小时以上,但是在恶劣的环境中仍不能掉以轻心。

结束工作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我来到莉莉娅的帐篷里,刚好看到她正脱了棉袍躺在行军床上。

“小姐姐,一起睡吧。”

“你老公要是听到了会光着脚追来的。”

“他不会的,放心好了。”

莉莉娅送上一个坏坏的笑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不过我很清楚她为什么高兴,因为今晚我要把人偶留在她的帐篷里。

“晚安莉莉娅,”我坐在了预先准备好的椅子上,“连接断开。”

视野一黑,我回到了卧室内,首先按照惯例起来上个厕所,然后吃了点东西,我换上了蓝色的棉袍,整理好头发,准备去拜见一下我的父亲诺森伯格公爵。艾蕾希雅依然占领着我的沙发,她抱着有一本爱情小说,嘴角流着口水,身为一位贵族千金,这个睡相只能说太遗憾了。

轻轻关上了门,我向城堡的二楼走去,仆人们礼貌地向我问好,与路德家的那些歪瓜裂枣不同,公爵家的仆人们一个个彬彬有礼,他们并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因为所有人都把我的功绩铭记于心。

我依靠自身实力奠定了在公爵家的地位。

而不是依靠撒娇和嘤嘤嘤。

“公爵阁下,我可以进去吗?”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我等待回应,门口的近卫兵微笑着向我点头致意,自从某人和某某人被罚了100圈后,所有近卫兵都对我呵护有加。

“非常抱歉,阁下,我会再来的。”

门开了,路德伯爵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十分憔悴,燕窝深陷,一幅被吸干了的样子。面对两年不见的亲生父亲,我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怜悯,他就像一个陌生人,与我毫不相干。

“维多利亚,”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你是维多利亚对吧?听说你当上了公爵家的首席炼金术师,你一定很有钱对吧?路德家就要破产了,身为我的女儿,我命令你立即借给我1000金币!”

注视着他癫狂的眼神,我的心中燃起了黑色的怒火。明明当初的时候欢天喜地的把我卖掉,像打发乞丐一样把我扫地出门,现在领地濒临破产,才想起了父女之情,简直恬不知耻!

父亲,您还真是个可悲的小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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