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凌晨三点,天还未亮,朱染一行人却已经是坐着苗樱提供的私人飞行器,直飞到了蜀山所在的位置。
走下飞行器的一共只有八人,宣城方只有朱染和艾希,艾尔苏格方兰斯还带着五个带着兜帽的手下。
按理时间还未到,她们该是无法得知爱莲所在的位置的,不过兰斯也是如坐针毡似的焦急等待,恰在这时,苗樱熟识的龙夏官方竟然为她送来了隐秘至极的蜀山的具体位置。
异管局作为监管联络所有境内异能者势力的机关,档案中自然是要把他们所有势力的具体位置,人员配布详细记录的。
在提供了情报的同时,那边也给出了会一同派专员迅速前往搭救的许诺,不过时间过于紧迫,能够抽调的战力有限,还是需要苗樱的人先行前往,他们只能随后汇合。
知道了他们藏身老窝的位置,朱染当然是开始想说服苗樱把兰斯那帮人踢出行动外,她就觉得这人心怀鬼胎,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可苗樱坚持他们的战力也是必须的,而且在她把兰斯叫来之后,他还说只要接近了爱莲一定范围内,他就有办法能够追踪到她的具体位置,方便营救。
如此一来,朱染自然也只能是答应和他们一并前往。
本来朱染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陈轩宇也带上好有个保险,或者想法把梁栀拖上,不过似乎不论谁都没有一同前往的意愿,在他的剧本里,朱染到底还是没法从苗樱面前把重伤的普通人陈轩宇拖上前线。
“无所谓,就算只有我自己,也会把爱莲救回来给你看的!”
知道了自己和那个人还有过这样一段过往的朱染更加坚定了决心,她脑海里那个金发的娇小身影的面目也越发清晰起来。
不同于之前费尔南利用自己记忆上的缺失给自己找了个便宜妹妹,这次朱染听到真相以后靠着自己的感觉就已经能隐约浮想起了缺失的记忆。
朱染攥紧了拳头,此刻她的双臂加装了苗樱提供的类似外骨骼的一层机甲,靠着这个她重伤未愈的双臂也可以自由的活动,只要再在其外围套上朱染自己的铠甲就与往常无异。
山脚下,兰斯不知道从哪里伸手掏出一个血红的蝙蝠型的指示器,递给了朱染,那玩意摸着软乎乎的跟鼻涕虫一样,又好像有生命那样鲜活地跳动。
“跟着她指的方向走,你们就能找到爱莲殿下的位置了。”
“这玩意你是哪来的?”朱染满是警惕地问,她确信会被自己的拳头和艾希的冰给吓的惊慌失措的兰斯一定是个普通人,可这种东西可不像是普通人能随手掏出来的东西。
“本国的术士给我的,别看我,我可讨厌这种东西了!”
朱染虽然没有打消猜疑,却也只能先按照计划行事了。
又苗樱远程拟订下来的计划很简单,由兰斯带着的那五个术师在山门附近用魔法直接攻击护山大阵,是为佯攻,搞出动静虚张声势的同时尝试把蜀山内部的战力全都引到山门附近。
接着,由朱染和艾希直接潜入进蜀山内部,找到爱莲,把她带出来。
说着轻松,可实际上苗樱有提到蜀山剑圣的势力是在全球都排的上号,堪称顶尖的异能者集团,被称为是二十四圣柱中的一员,单论闯蜀山的危险性,可能比之前闯进费尔南在九泉建立的老巢还要困难危险得多……
后半句是朱染走之前梁栀告诉她的。
“即便如此你还要去吗?有一百条命都不一定够用哦?”
看似好心的提醒,她却只觉得这个人想让她打退堂鼓,敷衍了几句,就从他眼前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总之,不论是在山门口攻击护山大阵公然挑衅还是潜入进去偷走他们看的比命根子还重要的爱莲,二者都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苗樱还是极力促成朱染选择了后者。
毕竟真要被追究,偷窃未遂的罪名怎么说也比打砸抢烧轻得太多了。
可问题是这个法阵要怎么进?
“又是这种透明屏障,又是透明屏障!他们这个门派上上下下怎么就这么喜欢这种东西呢!”
朱染正想着全力催动朱羽尝试着破洞,却被一旁的艾希拦下。
她一言不发,闭上眼睛,把手贴在了眼前的屏障之上,另一手附在朱染的背后,待她睁开眼时,身上银光一闪,手上也用力一推,朱染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法阵之内。
“怎么做到的?”朱染看着紧随她之后的苗樱,不禁好奇问到。
“很简单,上上次交手,我就发现他们这儿的人好像对我的能力缺少防范对策,不然你以为大小姐为什么要安排我来和你同行。”
接着,朱染先套上了铠甲,她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找到爱莲,因为约定好了,半小时之后的整点,兰斯会命令手下在山门外发动攻击,最少也要搞出地震那样的动静,同一时刻,还在内部的朱染就方便带着爱莲逃走了。
然而二人在山上跟着蝙蝠指针走了没多远,却不小心撞见了一个隐匿了生息的道士在附近巡夜,那人不是别人,还正是之前和朱染打过的龚自清。
朱染被吓了一跳,刚想直接上前打晕了那个呆子,却见龚自清好像比她还要急,他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嘴边,见朱染停住了动作,才看向天上自言自语似的念叨说:
“其实,说来惭愧,小生虽为修行之人,却患有一怪病,名为夜盲症……一到晚间就看不见东西,哪怕有人从我眼前走过,我是无法察觉其一丝踪影啊!”
他说着,还无奈叹气,摇着头从朱染艾希二人面前走过,期间手里一抖,还掉在了地上两套蜀山的修道服。
“呃……在下最近好像还有些老年痴呆……手里拿不稳东西,说来我为何要把这两套蜀山弟子所穿的道服从储物空间取出来来着?这种东西要是给歹人得到就不好啦,毕竟穿上这一身,就相当于有了蜀山的通行证,在境内几乎畅通无阻的啊……”
她自顾自地说,边背身朝远处走,很快就没了踪影。
“不会编理由就别编了啊!”朱染笑着,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道服,心里却对那个人道了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