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的都太快了，快到费尔南才刚意识到朱染对陈轩宇说的话是死前道别，那个丫头就已经没有丝毫迟疑地启动了自杀程序。
够决绝！够果断！
费尔南有些赞许的同时，一把掀翻了一张桌子。
真是遗憾，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求生欲极强、极其看不起自杀的赤红竟然会如此果决地执行自杀程序，他还指望着多看看她为了求生挣扎乞求的丑陋模样。
然后他再把她的那些希望一点点粉碎，多好啊！
“真可恶，这个臭表子！竟敢不按我的预测走！”费尔南气得掀了第二张桌子。
不过他又看向了陈轩宇，心想，或许是这个人改变了那个赤红呢？恐怕赤红就是不希望在他面前露出丑态所以才会这么果决地选择自杀吧。
“喂！陈轩宇是吧？你想不想让我放你走啊？”费尔南试探着，想着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找点乐子来。
可是陈轩宇没有答应，他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就像是死了一样，但是直到此刻还在呆呆地看着朱染的尸体，似乎指望她能活过来。
“切，见到心爱的女人死了，心也跟着死了吗？”
倒是个痴情种。
不过费尔南倒是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走到朱染的尸体面前，看向她的脸。
明明死之前听到了那样残酷的真相，背上了那样的仇恨，这个女人自杀之后脸上的表情竟然是泪中含笑的，甚至隐隐有点幸福。
随着费尔南靠近，一滴残留着温度的眼泪从她眼角滑出，晶莹似钻石。
看了半天，费尔南转头问王峰：
“这样的你还要玩吗？”
王峰之前确实跟费尔南提到过要睡机娘，也被欣然应允，毕竟他作为一个穿越者，虽然长着兽耳的尖牙的女人大都玩过，可是身上长着钢铁机械的女人那是真新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遇到了，不得不品尝！
而且他之前还提到七色里最戳自己XP的其实就是赤红了。
不过现在的王峰倒是赶紧摇头，表示龙夏的文化里人死为大，没有侮辱尸体的兴趣。
费尔南看了他那副样子，心里念叨一句无趣，不过他自己也是醉心研究和权力，无心找女人。
虽然为了恶心陈轩宇取乐，他倒是不介意真的跟赤红来一发，可尸体……还是算了吧。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过朱染的尸体。
他唤了一声助手，取来一把大号电钻。
“喂！你这是要干嘛？”王峰质疑道。
“拿东西啊！吕先生大价钱收购她脑子里的东西，你忘了吗？”费尔南说着已经打开了电钻，好像摩托引擎轰鸣那样巨大的声响不绝于耳。
“你们不是研究员吗，就没有更……文明些的方式吗？”
“不需要。”费尔南瞥了一眼失神……不，是绝望了的陈轩宇，心里暗暗嘲笑，喜形于色。“活人才需要手术刀与无菌环境，我早就想试试对人体用电钻了！”
说着他走到朱染身侧，电钻对准她的太阳穴。
王峰见状砸着嘴移开了少许视线。
紧接着，嗡嗡嗡的转动声传来，电钻在朱染的太阳穴无情深入，卷上了朱染红色的头发又继续毫无阻碍地深入，凹槽里血液和碎肉像被扎漏了的可乐那样喷射式涌出，溅到了费尔南狂笑着的脸上，溅到他洁白的研究服上，他见此更是笑得牙都几乎露全了。
“你就在这里看着，然后内心咒恨自己的无能吧！陈轩宇！”
电钻工作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许久许久，吵的王峰都有些想上前阻止了，可陈轩宇还是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没有眨上一下。
“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吧？”费尔南扔掉电钻，他身体正面几乎已经洒满了朱染的血肉和骨头末，而朱染的侧颅也终于被他用电钻连钻了十几次，掏出了快要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洞。
“没我啥事我今天先回去了吧？”王峰皱着眉头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叹息着扬长而去，那一声长叹里五味陈杂。
“怎么？还不来点反应吗？”费尔南拿出一把大夹子对着陈轩宇晃了晃。
“他肯定是绝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或者是沉浸在自己拥有力量的幻想当中逃避现实无法自拔了吧！”费尔南想，这也很正常。
不过具体是哪种，取出了情绪探知元件后他就能知道了。
接着，粗大的钳子直接伸进了朱染的脑壳里，在其中掏了又掏，搅了又搅，最后，在陈轩宇面前拿出了一个沾满了血污与脑髓的芯片。
一旁的助手强忍着恶心拿来托盘，费尔南则是撂下钳子，用手擦了擦上边的脏污，丢到了托盘里。
“接上计算机，测试一下功能是否正常。”费尔南吩咐道。
陈轩宇看着朱染，她还是死时候那副表情，眼睛紧闭，眉头微蹙，哪怕是脑袋几乎被掏空了，血污爬满了侧脸，依旧是带着倔强的微笑。
大概是临死前还做着甜甜的梦，然后在那样简单而美好的梦中离开的人世。
她一辈子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一刻绽放然后永久定格，就像花开到最美的时候被人摘下。
“傻不傻啊……”陈轩宇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依旧是淡淡的。
费尔南听到这句话有些不爽，他想看的可不是陈轩宇最后这幅失魂落魄心如死灰一样的态度，他想看的是他的疯狂，是他的憎恨，是他痛哭流涕地一边诅咒自己，一边乞求自己停手。
恰好这时候一个助手小心翼翼地问：“博士，这个尸体怎么处理啊？”
费尔南听完心里来了主意，对他说：
“尸体就放在这里，你去上头，多找几个黑人带过来……”
费尔南顿了一下，回头看向陈轩宇，嘴角上扬笑得丧心病狂。
“在他的面前……给我奸～尸！”
陈轩宇的双眼轻轻睁大，终于从朱染的尸体上移开，看向了费尔南。
“怎么？终于引起你的注意了吗？有什么想说的吗？尽管说哦，我不会堵住你的嘴的，如果你想我跑到你面前让你吐上几口唾沫也可以哦～”他猖狂地手舞足蹈起来，再一次切身感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快乐。
“傻不傻啊，你。”他没有咒骂也没有吐唾沫，只是淡淡地对着费尔南说。
“嗯？”费尔南笑容卡在了脸上，更加不能理解地看向了陈轩宇。
“先不说……我和她又没有多亲近的关系，直到今天之前她甚至还想要杀了我呢，你就算再怎么折磨她，我也不会情绪失控啊。”
费尔南不信，他觉得陈轩宇只是在嘴硬，便放下了手臂，准备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单说你最后这个歼尸的提案吧，倒不能说是很低级吧，效果倒是挺显著的，只不过会用这种手段折磨俘虏的人实在太多了，你以为类似的戏码我到底看过多少次了啊……就不能再多想点有新意的手段吗？亏我还对你有过那么少许的期待，以为你这样连骨子里肚子里都是一滩黑水的恶人能给我点惊喜，结果就这？你所谓的邪恶就这吗，你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脑子想出来的点子就这？”
费尔南有些呆滞地看着他表情毫无变化的脸，正因为他面无表情，所以那些挖苦的话语听起来就更加刺耳。
出现了，陈轩宇特色面无表情式蔑视……如果朱染还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然后期盼地看着费尔南被这样对待的反应。
费尔南看着逞强的陈轩宇，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噗……呵呵呵，丧家犬的哀嚎罢了，就算你再怎么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对你们的惩罚依旧不会停止！喂，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去给我找人！不找的话就你们来奸尸好了！”
见到两个助手争先恐后跑出去，他又扭头看向陈轩宇，贱兮兮地说：“期待你等下崩溃的脸～哦！”
“都说了……我是真的不在乎啊……你以为这种场面我见过多少次了啊……今天心情不坏，就特地讲给你们听听好了。”陈轩宇也顿了一顿，回忆起了久远的从前。
“想想我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也差不多的情况来着，那是九万几千年前来着？不重要了……总之那时候我也被铁镣铐像这样绑在树桩上，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然后面前也是个红发的女人，不过那个倒是比这个讨人喜欢多了……至少那时候的我还是挺喜欢的来着……”
费尔南和剩下的几个助手面面相觑。
“然后啊，那时候那些人比你可要强得多了，他们还会扒开我的眼皮，让我连闭眼都做不到，持续了一天一夜那么久，我的反应自然也是很激烈的，二十多个小时，我的挣扎一刻也没有停下，甚至把拷住我手腕附近的皮肉都给硬生生磨光了，手腕上的骨头都露出来，那还是个没有武技魔法的世界来着，用血肉之躯硬生生磨光自己的皮肉好像还挺疼的。
可即便这样磨光了手腕的肉，依旧挣脱不开那个镣铐，于是我又继续磨手掌上的肉，想着把那里也磨光，应该就能挣脱出去和他们拼命了吧……”
费尔南越听越懵，只觉得陈轩宇如果不是在虚张声势，那大概就是疯了吧。
他也就不管陈轩宇，任他自己在那里唠叨，转头跑去交代测试情绪探知器的那个研究员，他等下要通过这个感受到陈轩宇身上——他疯癫的外表下最真切的绝望与痛苦。
“博士？不用堵住他的嘴吗？”
“不用管他，这疯言疯语就是他崩溃的前兆，是这首乐曲的序章，等不了一会儿他就会哭着哀嚎我放过他小女友的尸体的。”费尔南极其变态地舔了舔嘴唇。
“说来我有给过你们……不听的权力吗？”
冰冷的话语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屋子里所有忙碌着的人顷刻间全部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