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曾经初入隐人众的小伙如今成了夜间巡逻组的一员骨干。
在接受教头们的各种训练后,小伙早已今非昔比。
他掌握了普通的伊塔之地住民完全无法企及的音律魔法。
他也借此机会学习了有关音律魔法、有关在这风牙城里处事的方式。
一切都与他故乡的小村子完全不一样。
虽然小伙不像最初那样频繁地回去老家和父母见面,但他依然会在心血来潮的时候将一些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带回村子。
比方说,近些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乱子,树林里的某些小型生物不太安分。
那种生物会释放出让人皮肤瘙痒的粉末。
粉末混进风中,被带入了风牙城的里里外外。
接触到这种粉末的人,因体质而异,会呈现出不同的症状。
假如单单是瘙痒,或许忍一忍,擦擦草药就能熬过去。
可这种粉末似乎对于人们的后脖颈情有独钟。
粉末一旦沾上了那儿的表皮,人们首先会感受到一股宛如有细长的针扎入皮肤的刺痛感,紧接着就是自皮下深处蔓延而出的,无法忍耐的刺激。
而面对这种刺激,即使用手指去挠,也只会感觉没挠到根处。
反而用力过猛的话,手指抓破了皮肤,那就不仅仅是刺激了。
那会引发严重的感染。
皮肤会溃烂。
剧烈的痒和痛同时作用着。
“简直就是活地狱。”
堪称万能的音律魔法对这东西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住在风牙城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养成了戴起长披肩的习惯。
人们利用披肩保护住后脖颈,防止那不知何时会来袭的恶魔粉末找上自己。
小伙也在一次回去老家探亲的时候,将这一情况告知了村子的人们。
“好稀奇的病症,我们这儿的大伙还不及惹上这事儿呢。”
此后,尽管村子里没人为那粉末所困,大家却都按照小伙的吩咐带上了披肩。
村子里的人们戴披肩不完全是因为小伙说的症状。
事实上,光靠小伙的一张嘴,哪能说得清楚呢。
村子真正感兴趣的其实是“风牙城的人们全都这么打扮”这一消息。
各家还为此集思广益,开始想着制作些好看的披肩。
不知不觉,这竟然都成了一种风尚,最终很快演变成了日常穿搭的一部分。
每一家人披肩的风格都各不相同。
披肩成为了村子里用于分辨不同家庭的途径,这一说法毫不夸张。
顺带一提,最近村子里最受欢迎的是带有不规则粗细条纹的一款。
披肩的中断还做了收紧收束的设计。
每隔一些时日,村子里甚至要举办最佳披肩的评选大会。
优胜者的奖励将是村子粮仓里最肥美的大块新鲜肉。
小伙偶尔也赶上了那么一两次评选大会。
他从来没有想到,村子里的人们能搞出这些花样。
在风牙城,披肩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两三种样式。
而除了小伙,不再有第二个人会闲着无聊来这偏远的小村子了。
所以,风牙城几乎没有人知道在这村子里发生的变化。
“娘,这披肩怎么遮不住后颈呀。”
“你说啥?那样不就不美观了吗?还怎么拿去参加评比。”
披肩的文化能如此顺利地在这座村子里扎根的原因已经无法用单纯来形容了。
“因为城里的人们都这么穿的不是吗。”
不同的需求,不同的环境。
不同的土壤下催生出来的结果,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
小伙不能再被称为小伙了。
在头几年接受教头们训练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苦日子后,小伙如今活得可以说是相当滋润。
没有外敌,没有威胁。
小伙有些理解为什么领主大人会执着于收编这么一支武力部队。
消除眼皮下所有潜在威胁的方法。
领主大人选择了将有生力量放在自己看得见、摸得着、能够掌控的位置上。
所谓政权、军权全都要,缺一不可。
小伙在风牙城的这么些时间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包括正经的,也包括不正经的。
伊塔之地并没有用于流通的货币。
这片土地上使用了从古传承至今的以物易物的市场规则。
物,可以是实物,可以是劳动,可以是点子,更可以是更加虚幻的东西…
只要参与交易的人相互认可对方提供物的价值,那么这就是被承认的交易。
再不然,拳头说话有时候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倘若打得精彩,博得观众的掌声喝彩,自然而然就可能发展成一场多人的狂欢会。
作为隐人众的小伙,被命令禁止做出参与斗殴这类行为。
隐人众的一项职责便是将上面那种情况强行压制下来。
不过这一切通常都和小伙没有关系。
因为他在隐人众中,并不被认为拥有优秀的战斗力。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比较偏向处理各种杂项事物的那一类。
而劝架,必须是专精于战斗的隐人来做。
所以小伙经常除了公务时间外,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和他同期加入隐人众的女孩,是他的其中一名小情人。
方才说小伙不再能被称为小伙,除了岁数的增长外,更是他心性上出现了变化。
伊塔之地的人们由于长寿,普遍不太乐于追求男女之事。
小伙呢…“小伙”的情况有些不普遍。
“小伙”长着清爽的面容。
加之锻炼后变得精练的肉体,以及乐于广交友好的性格。
他和数名女性私交甚好。
至于床上翻云覆雨之事,“小伙”可以说是相当擅长了。
排解欲望的人,和好于接手的人,一拍即合。
………
“喂,你这家伙,昨天怎么没给我说一声就走了?”
“抱歉抱歉,因为想着要给你准备的升职礼物,走的急了。”
“说的好听,又是去见上次那个大妈了吧。”
“话别讲这么难听嘛,你现在好歹都是咱风牙城城库的记录员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往后这几天我的时间,全都是你的。”
“小伙”的小女友对“小伙”的一些做法虽然有时会有抱怨,但总的来说,都在她的可容忍范围内。
晚上,“小伙”没有排班。
他果然守约地与小女友共度了一夜美好春宵。
中途发生了些小插曲,“小伙”被问到。
“你今天…盯着那个新来的,看了很久嘛。”
“呼——有吗,原来还有新来的呀。”
“又骗我。”
新人是指的一个叫做椿莲的年轻女孩。
何止是年轻女孩,简直是太年轻了。
“小伙”打听到,椿莲得到了教头们的一致好评,直接被接入宫厅,成为了那里的下层武官。
“小伙”明白,宫厅的武人武官有多么难当。
只有被承认为“伊塔之地的战士”的强者才有资格得到那个位置。
更不可思议的是,椿莲明明才那么小,看上去竟然颇有些姿色。
轻轻的疼痛感压迫了“小伙”的嘴唇,打断了“小伙”的思绪。
原来是正和他亲密的小女友用牙齿咬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