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付钱？”
一想到菲格尼斯对自己说这句话，主管的身体就止不住颤抖。
他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再啰嗦的话，对方可能就会捏爆他的脑袋。
无奈之下，主管只好安安分分去拿戒指过来。
另外，还有一旁戴狐狸面具的女人，那是零号房的贵人，一般的贵宾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虽说是这个女人扰乱他的计划，但他也不敢多哔哔。
其他贵宾还能怼两句，那个女人是真的惹不起。
因为上一个主管就是说了对方不好的话后，到现在都没再见到过，报告给警卫队也无济于事，甚至去冒险家协会挂委托都挂不上……
“大人，戒……戒指。”
主管毕恭毕敬的将戒指捧在手心，低着头。
“假的。”
菲格尼斯要的是对方口中说的那枚，而不是这个随处可见的赝品。
“大人，这就是刚刚拍卖的拿枚啊。”
主管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所有藏品都不是他能私自送人的，那样的话，绝对活不过明天。
横竖都是死，主管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狐狸。”
菲格尼斯不想跟这家伙扯皮， 当事人就在这里，让她去解释就好。
“让人帮忙得说请，直接喊名字搞得我好像是你手下似的。”
婴宁摘下面具，让主管看到自己的脸。
“婴……婴宁大人！？”
看清面具下那张脸后，主管吓得魂都没了，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戒指。”菲格尼斯不冷不热的说到。他不信这家伙还敢耍什么小聪明。
“这……这……”
主管感觉自己就要完牛幼崽了……
零号房的狐狸是婴宁，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敢当面直呼这位大人的名字，很明显，这个男人比婴宁更可怕……
“算了吧，面具男，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齐谐都看不下去了，最近跟在菲格尼斯身边，她总感觉自己像反派……
“活着，总得为自己谋求利益，也得，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菲格尼斯并不觉得主管可怜， 他可没那么多同情心。讲道理，作为一只恶魔，他没有把这家伙大卸八块已经算是非常仁慈。
主管坐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他看起来想说些什么求饶的话。可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让他感到窒息，所有的言语在此刻苍白无力，也没必要再说了……
“菲格尼斯，没必要再逼他了吧？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
婴宁觉得给这家伙的教训已经够了，没必要把事做的太绝，这是她曾经闯荡时学到的生存之道。
“恶魔，是会吃人的。”
此话一出，主管差点吓得晕死过去，大脑在震颤。
在大多数恶魔眼里，人类是劣质家畜，肉并不好吃，虽然一年四季都是发晴期，但繁殖期很长，并不适合用来养殖。
虽然菲格尼斯经历这么多岁月，已经淡化这种概念到可有可无的状态，但还记得自己恶魔的身份，知晓要让别人看出自己是恶魔。
“你会想要吃掉墨羽吗？他看起来更好欺负。”
“……”
“如果墨羽在这儿的话，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能成功卖出那两块石头。”婴宁想了一下，又补充到，“他是个很勇敢的，很可靠的人。”
“……他是个毒瘤。”
菲格尼斯甩下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后便不再多言，起身离开。
“毒瘤？菲格尼斯，你什么意思？”
婴宁总觉得菲格尼斯话里有话，但她想不明白。
只是菲格尼斯并没有再说什么，很快消失在婴宁的视野中……
“到头来还是没赚到钱啊。”
齐谐躺在菲格尼斯肩上，感慨万千。
“都是因为你，浪费我这么多时间。”
“嘁，还不是你这家伙不好好说话，动不动就打人。”
“满口圣贤书只会让那些人觉得你是傻蛋。”
“谁说的？如果墨羽来的话，肯定能行。”
“……”
见菲格尼斯不说话，齐谐骄傲的仰起头。
“哼哼，你也这样觉得吧？你应该多学学怎样变得温柔。”
“若是所有人都被墨羽影响，世界只会走向灭亡。”
“谁说的？大家都很温柔，有什么不好？”
“温柔，守护不了任何东西，唯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才是王道。”
“为什么？明明墨羽没用武力就让这么多厉害的人信服他。”
“现在同你说话的是一位神明。刚诞生的你眼界还未开阔，以后你会见到越来越多的神，到那时候，你会明白的。”
“？”
齐谐有些疑惑，菲格尼斯怎么扯到神明上去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也会成为神明吗？”齐谐好奇的问到。
“任何人都有可能。”
菲格尼斯对此不可置否。
“哇~”
齐谐突然发觉菲格尼斯还是挺好的，竟然会夸人呢。
如果是墨羽的话，肯定会故意在后面加上一句“不过你的话……还是算了。”
“神明是什么样子的？”
“……”
菲格尼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倒是觉得身边这妖精傻的可爱。
“你怎么又不说话啊？”
齐谐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见菲格尼斯还是一直沉默，齐谐又百无聊赖的问到：“那成为神明后，是不是每天都能过得逍遥自在？想要什么就可以直接变出来，就像你把石头变成宝贝一样。”
“通向死亡的道路才会有享受。成神，即获得诅咒，那是无限的岁月，无尽的孤独，永不停息的争斗。唯有杀伐助你前行，唯有血路成就一切，唯有己身值得信任。”
“呃……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齐谐听的一脸懵逼，一句没搞懂……
“你，终会理解这一切。”菲格尼斯不假思索的说到。
“啊？我……原来这么厉害吗？”
齐谐越听越迷惑，总感觉在菲格尼斯眼里，她是什么很厉害的人一样，难不成……自己是某位神明的转生体？
“将来的成就，无法预测，一切，都是命数。”
“哈哈哈，那以后我是不是能变得比你还厉害？”
齐谐以为菲格尼斯在夸自己，不禁变得有些得意忘形。
“高兴的太早，有机会，不代表一定能行。大多数有望成为真神的家伙，都死在了路上。”
菲格尼斯知道自己是比较幸运的那个，但他的神格，不见了。所以他才要复仇，然后拿回自己的神格。
“嘁，白高兴一场，说了半天，原来就是画了个大饼。”
齐谐抱怨着，也不再多问什么，软绵绵的趴在菲格尼斯肩头闭目养神。
菲格尼斯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往前走，最终停在一座巨大的建筑面前。
“听说这里来钱很快。”
在齐谐好奇且疑惑的目光下，菲格尼斯走进这座建筑。
很快，齐谐就看出这是一个赛马场，观众们除了看比赛，还能购买赌马券
“面具男，这是你真的要在这儿赚钱吗？墨羽说这是赌博，会血本无归的。”
齐谐不太喜欢这里的风气，到处都是疯狂的赌徒。
“所以，你要睁大眼睛好好看。”
菲格尼斯不觉得有什么，这也是他带齐谐来的主要原因。
“啊？该不会……”
“明白就好。”菲格尼斯停顿一下，又说到，“虽是些无用的东西，但我也不喜欢亏损。你，不要让我失望。”
“呃……”齐谐脸一僵，“要不咱们还是去看格斗比赛吧……”
“有什么区别？人你能看，马就不行？”
菲格尼斯并不想听从齐谐的安排，自己走了这么久，哪有什么都不干再去别处的道理？
“格斗比赛只有两个人，这一场可有12只马，我又没法预测结果，面具男，你——诶？！等我把话说完啊！”
齐谐还在解释，菲格尼斯转身直接就走了。没办法，齐谐只好跟上去……
恰好此时距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参赛的马匹都已进入赛场准备。
齐谐一个一个看过去。
“最精神的是八号，十二号最壮，耐力最好，六号爆发力最强，七号……”
“几号跑第一？”菲格尼斯根本无暇顾及齐谐说的话，直接问到。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预知，都说了去看格斗比赛，来这儿看这些臭烘烘的马跑有什么意思？”
齐谐鼓着嘴，简直要被菲格尼斯气死了！
“聒噪。”菲格尼斯也懒得解释，“你就说压几号。”
“都说了我不知道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齐谐气的在空中跺脚，她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伙。
“压几号。”
菲格尼斯本就有严肃的声音变得更加凌厉。
“唔！你凶什么？我……我不知道嘛……”
齐谐有些畏惧，但菲格尼斯的要求她真的做不到……自己只能看出事物此刻的性质，未来状态谁知道啊？
“几号。”
菲格尼斯捏住齐谐，将她凑到自己面前，强行让对方看着自己。
“那……那个……我，我说错了的话，会有什么事吗？”齐谐眼里闪着泪花。
这几天吃香的喝辣的，以为能白嫖，果然还是得付出代价……
“你说呢？”
菲格尼斯将问题留给齐谐自己去想。
“不……不会的吧？”
“几号，我不想再说一次。”
“呜……”
“五号是吧，那就全买五号。”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