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喝茶，不是赐你毒酒！”
忍无可忍的夜姬用戒尺敲了一下沙音的头，火气久久不退。
今天继续教沙音怎么优雅的喝茶，考虑到昨天那种方式太过繁琐，所以用了个简单的方法。
并且也给沙音演示了一遍。
素手纤纤，十指如葱，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沙音很认真很向往的看着，但是自己来的时候……
两只手紧张的捧住茶杯，脸上是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眼睛一闭，咻！的一下就把茶喝光了。
夜姬气的头发晕，这么简单都做不好，你是成心跟我作对吗！以后见到人不要说你是我教的！我没你这样的学生！
被敲头的沙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头蹲下，发觉并不是很疼后，又乖乖站好，低着头，感到特别不好意思。
“再来一次，我手把手教你，再学不会的话，今晚就不要吃饭了。”冷静一点后，夜姬威胁似的说道。她想不明白，这种事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吗？这孩子也太笨了吧！
“唔~”听到不能吃饭，沙音开始有些慌了。比起饿肚子，她宁愿挨打。
“怎么，不愿意吗？”
“没有，我愿意！夜姬老师！”
沙音站直，一动不动。夜姬走上前，对着这个小女孩为所欲为。
近距离的接触，让沙音感到有些害羞，紧张的心依旧紧张，但却不似之前的那种因畏惧而产生的紧张。
夜姬并不比沙音高大多少，身材也差不太多，胸脯只比沙音小一点点。于是纠正动作的时候，看着一脸认真的夜姬，沙音突然觉得她好像一个姐姐一样，开始憧憬有一个可靠的姐姐的生活。
以前，沙音每次憧憬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流泪，因为她明白，那些都离自己太遥远了。而现在，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任性一点呢？
“沙音？沙！音！”
“怎，怎么了？！老师。”
“都叫你好几声了，居然敢在上课的时候走神，真是皮痒了。”
“对不起……”
“就这样不要动。”
夜姬坐了回去，沙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塑型了。而且不只是塑型而已，茶杯里的茶已经漫到杯沿了，手臂上挂着两只肥球一样的小蝙蝠，肩上放着两个瓷杯，头上还顶着一个茶壶。
“要是茶溢出来或者摔碎了茶具的话，可不要怪老师不留情面哦~”夜姬喝着茶，语气随和，就像与久违的好友在闲谈一样。
沙音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一脸的欲哭无泪，垮起个小猫脸，委屈屈。本就体质不好，四肢不协调的她，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一般人都无法完全做到静止不动，沙音又怎么做得到呢？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全身酸痛，提不起力气。头顶和肩上的瓷器摇摇欲坠，茶杯里的茶也洒了近一半，不过里面的茶不知为何是凉的，并没有烫到沙音。
“将将就就吧，再坚持十分钟。”
听到指令的沙音提起精神，尽量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夜姬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了，毕竟沙音现在是正脸对着她的，很容易就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实际上沙音的表现没让夜姬感到半分满意，预想中，茶杯里的茶不应该撒出来这么多的。但想到太过严厉可能回像昨天一样弄哭沙音，心又软了。
[现在还只是坐着而已，小家伙。]
……
终于，十分钟到了。沙音眼里充满祈求的看着夜姬，她真的快不行了。
“这么快就十分钟了吗？你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嘛，再等十分钟。”
沙音:Σ( ° △ °|||)︴
“你那是什么表情？作为淑女，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面带微笑，知道吗？”
“好……好的，夜姬老师。”
沙音牵强的笑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汗液让衣服黏在了身上，弄的她很不舒服。可是老师的话不敢不听，这也是墨羽叮嘱过的。
可是，沙音似乎真的已经到极限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没过几秒，头顶的茶壶就滚了下来。沙音一惊，肩上的茶杯也掉了下来。心里想着完蛋了，但茶壶和茶杯都被手臂上的小蝙蝠稳稳接住了，很幸运的没有摔碎。
“谢……谢谢蝙蝠先生。”沙音有点不好意思，刚才还嫌这两只蝙蝠重的。
“叽叽~叽叽~”小蝙蝠似乎听懂了沙音的感谢，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咳咳。”夜姬咳嗽一声，将沙音的注意力拉回来。
沙音看了一眼夜姬，又赶忙把头低下了，没完成任务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吧。
“你觉得你做的怎么样？”
“唔~”沙音有些不知所措，这种问题让她很难回答。
“你觉得自己尽全力了吗？”
“嗯。”到现在，沙音还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手臂发麻，脖子发酸。
“那你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对于这个问题，沙音感到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满不满意。
“希望你能明白，当你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是不满意了。”
“对……对不起。”
“不是跟你说了吗？没让你低头就不要低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我脸色回答！”
“好的，夜姬老师！”
沙音抬起头，看着夜姬冷漠的眼神，身体止不住的战栗。她能感觉到，夜姬现在真的生气了。
正如沙音所想，夜姬确实有些怒意了。她甚至对沙音的奴隶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为什么作为一个奴隶，沙音什么都不会？没什么能力，还是一副小孩样子，谁会买她？买来干什么？
可沙音身上的奴隶印记是实打实的，墨羽也告诉过夜姬，刚发现沙音时，她身上全是伤痕。这在任何一个奴隶身上都很常见。
可沙音的心境在奴隶中很少见，这孩子心里很清明，感觉像一张白纸。
当然，最让夜姬生气的是，沙音总是一副很怕她的样子，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在好好教她，不怀着感恩之心就算了，居然还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为什么沙音会主动黏着墨羽寻求抱抱，而面对她时，连抬头看她脸都不敢？我这么美，像那种让小孩夜啼的怪物吗？
“沙音。”夜姬幽幽的说道。
“在的！夜姬老师！”沙音看着夜姬的脸，但是不敢直面她的眼睛，心跳的很快。
“在墨羽那里，你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按照夜姬的设想，如果沙音能跟她亲近一点，那后面的教学应该会更方便，沙音也会更放松。但她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沙音亲近她，了解一下墨羽怎么待她的，或许能有什么头绪。
“墨羽鸽鸽吗？！”讲到墨羽，沙音瞬间开心了许多，嘴角都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是的，你跟我讲一下她平时都是怎么照顾你的。”夜姬眯了眯眼，为什么都变成女人了，这家伙还这么招女孩子喜欢？而且还是小孩子！
“墨羽鸽鸽每天都起的很早，然后给我们做饭。她做饭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每次吃饭的时候，还会很温柔的喂我吃。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讲故事，每天沙音都睡得很安心。还会给沙音买新衣服，还给沙音织了围巾，答应沙音，等回去后就亲自给沙音戴上。还有……”
沙音滔滔不绝的讲着，会的形容词很少，说的很简单，但那股喜悦是没法掩盖的。
夜姬越听，眉间皱的越紧，墨羽的真实性别到底是什么？难道之前的男身才是她变化过后的？现在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夜姬听了半天，没一个能用的上的。那些事让她来做完全是在为难她，而且这样惯着沙音，还怎么教的好她？怪不得墨羽要把沙音送到她这里来，教小孩的时候不严厉一点，怎么可能教的好？沙音这幅样子都是墨羽惯的！
而且夜姬还发现一个问题。沙音叫墨羽哥哥，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墨羽原本是男人，她就不会感到奇怪吗？为什么感觉她喊得理所当然一样？
“咳咳，停一下。”
“嗯，好的，夜姬老师！”沙音整个人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了，墨羽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你就没对墨羽感到丝毫的奇怪吗？”想了很多，最终夜姬还是决定问一下沙音对墨羽变成女人的看法。
“奇怪的吗？嗯——，墨羽鸽鸽很温柔，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温柔，会的也特别多。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能这么无所不能呢？”想了一下，让沙音感到奇怪的，也就只有墨羽的能力与其年龄不符这一点了。
“嗯？墨羽不是女孩哦。”夜姬挑了挑眉毛，搞了半天，你不知道墨羽是男的啊。
“啊？夜姬老师，你说什么呢？墨羽鸽鸽，是女孩啊，明明洗澡的时候……”沙音的声音很小，这是她第一次反驳别人。她感到有些意外，墨羽哪里不像女孩了？
“她是因为一点意外才变成女人的，就在遇到你的前一天。指不定哪天就变回去了。”夜姬无情的说道，听的沙音整个人都怔住了。
庞大的信息在沙音的脑中不断浮现，结合墨羽让她叫哥哥这件事，沙音开始陷入迷茫。
墨羽鸽鸽原来是男孩子吗？可是，为什么男孩子能那么温柔，还对那些东西如此精通？
但如果真像夜姬老师说的那样，墨羽鸽鸽是男孩子，那自己和她一起洗澡……
“夜……夜姬老师，墨羽鸽……鸽鸽，喜欢什么……什么样的女孩子？”沙音脸红红的，整个人变得扭扭捏捏，头顶已经开始冒蒸汽了。
夜姬眯着眼，似乎闻到了一丝狐狸精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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