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茗,死了。对,就是这样毫无征兆地死了,绿灯时走在人行道上,突兀地飞来一辆失控的车,整个人被顶飞了出去。
意识还没有化成碎片,他回想起这一生,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自幼失去了父母,靠着亲友的帮助,一个人辛苦地撑着过日子,又在高考中失利,如今唯有打几份小工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亚子。
“二十年的岁月里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我真的好不甘心啊”,这是他最后的挣扎。确实,一个家境贫寒、身材瘦小的内向游戏宅很难会讨到女生的喜欢。
痛苦、绝望,意识就要消散了。“睡吧,孩子,来生会有场你期盼的恋爱的”,心中出现的声音,似是母亲的安抚,一下抚平他的心,意识化作白霞,远逝了……
峰城大附属学园,由于去年的扩招政策,今天开学日格外的热闹,比往常多出许多的少年少女,为这片区域渲染上青春浪漫的色彩。
“喂,看那边,是姐姐大人,今年能和她说上话就好了!”
“真是那位姐姐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艳呢,不愧是我们的高岭之花”
“啊,我的偶像,我的女神!”
……
“姐姐大人,早安”
“早安”
“姐姐大人,早安”
“早安”
……
“又一次微笑着回应了所有人的问候,脸都快笑抽筋了,姐姐大人不是这么好当的呀”,坐到座位上,小木曾雪菜暗道。
这位小木曾雪菜便是曾经的夏茗。之前再次有了意识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躺在婴儿床里,想动却动不了。很快她明白自己应该是转生了,作为男人最重要的那里,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转生成女孩子了?”内里仍存的男性残念在悲鸣,表现在婴儿的身体上成了嚎啕大哭,这是不可抗力。六岁以前,雪菜的家人还在奇怪雪菜和别的女孩不太一样,基本不会哭闹,也很抵触穿裙子,很男孩子气。
这是当然的,作为男人生活了二十年的雪菜,她的“男人”尊严也不容许自己彻头彻尾地女装。可毕竟只是残留的记忆,时间总能抚平。从上小学后被强制穿上制服中裙,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雪菜逐渐习惯了自己的女性身份,习惯了女装,习惯了被他人称赞可爱什么的,也习惯了打扮自己,甚至习惯了以女性思维来思考问题。不得不说,这一生的她真的出落的十分水灵,
栗色的头发挑逗着人们的保护欲,清澈的大眼睛,如柳叶一样细小的眉,小巧的鼻子,粉色艳丽的嘴唇。照过很多遍镜子,经常看得出神,“真的是我吗,还是说是天使”,有这种程度的错觉。再看那饱满膨胀的胸部,苗条的腰,拥有漂亮曲线的屁股,配上一双纤纤玉腿。走到路上,几乎是百分百回头率的美少女。
正是外表过于出众,低调的雪菜在刚进入高中就被推举上峰大附属小姐的选举之中,毫无悬念地夺得第一,且将第二甩开许多票。又以不可阻挡之势夺得第二年的桂冠。逐渐的就有“高岭之花”、“姐姐大人”、“偶像天使”类似的称号在学园中流传开来。低年级的学生都喜欢称呼雪菜为“姐姐大人”,哪怕只能和她对上话就是件幸福的事。
“做女生真的很辛苦诶,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前世没人正眼看过我,可现在这样过度招人关注也很令人头疼啊”,“每天都能在鞋柜里发现一大堆情书,丢都丢不过来,估计都能累死我”
雪菜已经接受了作为女人的自己,可还无法接受男人。不是说还有男性意识作祟,应该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前世连恋爱的边都没有摸着,更别说这世以女生的身份来和男生谈恋爱了。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真的让她动心的人,能让她迈出第一步的人…
“雪菜,外面有人找你”
“哦,好的,马上去”
……
“姐姐,你的便当。真是的,不要老是让弟弟帮你送啊。这么神经大条,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孝宏怎么又数落你老姐”,一记手刀劈在头上,“别嘴贫了,抓紧回去上课吧”
“疼疼疼,姐你下手又这么重,暴力女没人要的”
雪菜作势又要补一记手刀,感受到危险的孝宏一溜烟就不见了。一声哀叹,雪菜回到了教室里。
小木曾孝宏比雪菜小了一岁,和雪菜一样就读于峰大附属。雪菜小时很男孩子气,经常和弟弟互动,致使孝宏很喜欢自己的姐姐,两人可说是亲密无间。由于小木曾家的优良基因,孝宏也是一个帅哥,据说追他的女生了可不少,其中也不乏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却没一个能入孝宏法眼的。这让雪菜产生了一种孝宏是姐控的错觉,孝宏的未来令人堪忧。
“雪菜,今天也要去顶楼吗?”一个关系要好的女生问道。
“嗯,是呀”
“真羡慕你呀,人长得那么漂亮,歌也唱的好听,你真的不是传说中的歌姬下凡吗?”
“不不,你太夸张了啦”
小学的一次偶然,雪菜在全班前唱了一首歌,受到了全班的鼓励赞扬。那次她就喜欢上唱歌,难得此生底子这么好,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上高中后向校方递交了申请,可被告知音乐教室已经被一个人长期占用了,无奈只能上教室顶楼。
放学后,雪菜一如既往地上到顶楼,在一旁放下包包,清清嗓,深呼吸,“过ぎてゆく季节に?置いてきた宝物…”(Whie Album歌词),歌喉清婉,美声伴着风声传开。与往日不同的是,唱着唱着,在不起眼的一角,一个少年进入了这美妙的画卷。
顶楼,她在那边唱着,微风拂起秀发,飞舞着,而他,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倾听完整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