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她喝了什么？”
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的米迦勒问梅林。
再次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羊皮纸包裹的梅林语气沉重地说道，“独属于人类的第二仪式……”
“仪式？……”米迦勒揣摩着这个词汇，祂知道人类所发明出来的一些东西，其中祂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所谓的“仪式”，用怪异的成长方式加强人类的体质。
“好像这个仪式只能使用一次吧？”米迦勒问道。
梅林点点头，将手上的羊皮纸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堆沾着血迹和褐色泥土的银币，细数一下有三十枚，梅林将三十枚银币全部扔到格蕾曼的身上，然后回头对米迦勒说道，“仪式的确是只能使用一次，但只是现在有的仪式。”
听到梅林的话，米迦勒挑眉道，“所以说，这个作用于图博帕恩的仪式不是现在有的仪式？”
“既然有人发明了现在有的仪式，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我不可以发明可以一种新的仪式呢？”
听到这话，米迦勒稍微有点不淡定，宽大的手掌上染了一层黑炎，“你是在拿自己的学生做实验吗？”
明显的威胁意味，梅林倒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而是弯下腰为自己的学生捋了捋有些乱了的头发，温柔地说道，“老师什么决定都没有做过，尤其是在你身上。”
如此温柔的语气，让米迦勒散去了手上的黑炎，不过祂依旧有些疑问，于是再次发问，“如果之前的仪式都不能进行二次使用，那么你怎么确定你创造出来的仪式可以作为二次仪式来使用呢？”
“不确定。”梅林又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小袋粉末撒在格蕾曼的身上，然后对米迦勒挥了挥手朝着门外走去。
两人来到小房间外，梅林看着只能弯着腰还抱着孩子的米迦勒笑了笑，双手一抬，两张符合两人身材的石制高背椅和一张符合阿塔丽体形的小床就从暗道里升了起来，梅林又从手提箱里拿出来一盏油灯，然后打了个响指，漆黑的暗道里就亮起来一瞬，接着就是一阵微弱的光芒就从出现在暗道里，稍微照亮了一点周围。
“你就不担心吗？”米迦勒将阿塔丽放在石板床上然后坐在高背椅上，接着微弱的光芒看着自己对面的梅林。
“担心，”梅林先是脱下衣服盖在阿塔丽的身上，接着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堆怪异出产的零食，篝火黄蜂产的蜜糖，钢嘴牦牛的肉干，还有疯狂猿猴产的猴子酒……
“但那有什么用呢？”梅林吃了一口肉干喝了一口猴子酒后说道，然后分出一些零食送到了米迦勒的手边，“味道不错，天使你可以试试。”
米迦勒试探地咬了一口肉干，味道出奇的不错，明明只是些实力低下的怪异的肉，祂又咬了一口然后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你的二次仪式不会成为普通的一次仪式？”
“原因嘛，有三个。”梅林喝着酒，脸有些微红，猴子酿的酒可比人酿的烈的多，“首先就是格蕾曼自身的特殊，常年被神性摧残的身躯中属于血医的部分已经被稀释了很多很多，留下了一大段仪式上的空白，上次见到她，我就在想怎么弥补这段空白。”
很有道理，米迦勒又咬了一口肉干，祂刚发现进食和听人说话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行为。
“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在这场仪式里加了不少圣遗物，额……圣遗物，天使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天使点点头，“就是那些在图博帕恩身上撒的银币和粉末吧。”
梅林仰起头，稍微缓了一下酒劲后说道，“那三十银币来自一个伪装成信徒的怪异，它的名声不怎么好，那些粉末来自一个陨落的人间神祇，还有那颗被格蕾曼直接吞下去的树种，那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中诞生的东西，至于那瓶药水，是我用绝对命数女神给我的配方，用三年时间调配出来的东西，具有补全一切的作用。”
说到这里，内心的不安愈发严重的梅林低下头，“其实有那瓶药水就足够让格蕾曼活下去了，但我还是贪心了，或者我本来就很贪心。”
毕竟我当时是把树种和药水一起拿了出来，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要孤注一掷吧……
“第三个原因是什么？”米迦勒问道。
梅林摸了一下鼻尖，“是你啊，天使。”
对啊，如果不是你拿出十分之一的神性，格蕾曼也根本没力气吞下那颗树种，我也不会放弃所有顾虑，不得不说，天使你的慷慨让我直接做出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是我的神性吗？”努力干饭的天使问道。
“有那么一部分原因吧，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格蕾曼自己的决定。”
这不是在甩锅，也不是在聊事后责任划分，只是因为梅林尊重学生的想法，如果没有神战这档子破事，梅林将二次仪式的事情和格蕾曼说，那她也会很开心地进行这二次仪式。
“因为她相信我，身为老师可不能让学生失望！”梅林笑道。
房间内，再次陷入昏迷的格蕾曼没有进入精神空间，而是出现在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中。
这里很开阔，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有的只有一棵树和如血的残阳，远处好像还有一座城市？
犹豫了一会儿，格蕾曼迈开脚步朝着那座看起来是存在着的城市走去，那里似乎有非常吸引她的东西……
突然，她停下脚步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纳克亚和阿南刻都不在？”接着她便再次迈开脚步，继续朝着那座被夕阳覆盖的金色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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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内，从刚才开始就沉迷进食无法自拔的米迦勒再次问梅林，“梅林你有没有为这个能在理论上成功的仪式取一个名字？”
再次拿出一堆零食的梅林看着自己差不多空了一半的手提箱有些感慨，这天使真能吃啊，顺便也感慨了一下食物的魅力。然后才缓缓说道，“首先这是一定会成功的仪式，不是理论上。不过仪式名字是不太好确定呢，不过既然三个圣遗物都和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怪异有关，那就用它的名字命名吧。”
像个相声演员的米迦勒接话，“梅林你还是没有说仪式的具体名字是什么。”
梅林从手提箱里又拿出一张羊皮纸，这回羊皮纸没有包裹任何东西，梅林用它来记录东西了。
他把写满了东西的羊皮纸递到米迦勒手上，然后放松地坐在石制高背椅上不急不缓地说出那个名字，“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