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活着嘛吗?”
太阳初升之时,格蕾曼将已经喝了不少海水的特利休思拉进树林里的阴暗处这么问道。
吸血鬼在任何阶段都会惧怕太阳,弱一点的估计立马会灰飞烟灭,像特利休斯这样公爵级的血族,晒个几分钟估计也没了,但是格蕾曼猜想,如果是血祖那个级别的吸血鬼会不会克服对阳光的恐惧,站在太阳的照耀下不死。
可惜,那个血祖是个胆小鬼,至少纳克亚是这么说的。
特利休斯吐出一大摊海水加之前喝下去的酒便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一旁,抱着双臂,感觉事不关己的格蕾曼,她几乎有豁出性命攻击格蕾曼的想法呢了,昔日管理圣彼得黑暗面,手段残暴的优雅女公爵此时竟然如此狼狈,这让同行知道了她被丢进海里,她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不过这种不要命的想法只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抛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又看了格蕾曼两眼,特利休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之前“死没死”的问题,这个大魔王实在是惹不起……
“他们那些怪异都还算不错吧?”格蕾曼又问道,她这话说的漫不经心,这也让特利休斯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还算是不错吧。”
听到这有点敷衍的回答,格蕾曼淡淡地说道,“班西港里有四十七只怪异,全部都是怪异与人类的混血,按理来说,混血怪异要比纯血怪异更加难控制自己,但现在班西港里的二百五十一个人类,包括离这里几百米外的墓地中的一千多块墓碑中没有超过十人是因为怪异而死,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良好的平衡,作为曾经的猎魔人,现在的班西港居民,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势力将这份平衡打破,你知道吗?”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特利休斯直接疯狂点头,“只要完成了先祖下达的命令,吾就立马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来这个地方。”
做出保证,完美的完成,这就是特利休斯以公爵阶级顶替掉亲王,管理圣彼得地区血族势力的诀窍,而这个诀窍在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无比的有效。
格蕾曼点点头然后伸出左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东西就给我吧。”
突如其来的讨要让特利休斯有些疑惑,什么东西,我来这里除了平日都会带在身上的东西和十几名血奴之外就什么都没带了啊,要我给什么?
见到特利休斯那一脸迷惑的表情,格蕾曼也不是特别惊讶,值得让自家老头子让血祖来帮忙的东西,自然不可能让一位公爵给自己带过来。
她戳了戳特利休斯的大欧派,一脸气愤加羡慕地说道,“既然不知道就联系一下让你来的亲王啊,这种事情还用我来说吗?”
区区一只吸血鬼都有这么大的尺寸,而自己却还是这一副和几年前一样平的胸部,好气啊!
越想越气的格蕾曼用力地戳着女公爵的欧派,摇摇晃晃的看着好不顺眼。
“啊~”
“干嘛叫的这么大声啊,不过是两坨脂肪罢了。”
满脸不在乎的格蕾曼看着脸色涨红,发出哼哼唧唧声音的特利休斯说道,“你要是害还不联系你们血族的亲王,我就把你这两坨脂肪给你削掉。”
说是这么说,格蕾曼戳戳戳的手指就没停下来过。
“吾……吾知道了啊……”
自己的敏感部位被戳的特利休斯感觉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好不真实,她从用尖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手心,从伤口处溢出一滴比红玛瑙还要透彻的血珠,开始和让自己来班西港亲王对话……
一直待在圣彼得地区血族府邸的梅林面前几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器皿,手上还拿着两个长颈瓶,貌似是在做某种实验,他将左手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面前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里,过了差不多一会儿,一声爆炸声响起,将门外刚想敲门的血族亲王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滚滚浓烟中衣着华丽且一尘不染的梅林走了出来,他像是彻底得出某种结论似的说道,“果然一生只能做一瓶吗?有点可惜呢……”
而说完结论后,他立马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那个不爱说话的血族亲王,“哦,是你啊,有什么消息了吗?”
这两天,被毁了三个房间,被坑了不少好东西的血族亲王似乎变得更不爱说话了,“班西港。”
只要三个字便把需要说的东西全部说了,这种不爱说话已经是达到一种境界了。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麻烦人家多少的梅林笑着拍了拍亲王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是血族啊,连那种海外的不知名港口都可以查的一清二楚,而且只用了两天,这种情报能力和行动速度真是不错,都快赶上猎魔人协会了。”
“阁下一开始就知道?”血族亲王皱起眉头,表情不悦道。
“哦吼吼,也不能说知道吧,格蕾曼可是我唯一的学生呢,不关注一点她的行踪可不是一个好老师会做的。”
说完,梅林转身走进浓烟散去的房间,拿出了那个泛黄的手提箱,“感谢你的房间和实验材料,对了还有那两把武器。”
说完便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额……搞破坏的痕迹倒是有不少。
梅林离开后,血族亲王脚步颤巍巍地走下楼梯,像是几个月没喝过新鲜血液似的瘫在高背椅上,从眼角流出两行血泪。
被坑的体无完肤啊……
靠在大树底下的特利休斯抬起一只眼看着来回踱步的格蕾曼,白皙的脸颊不自然地红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消退了下去:虽然这是个残暴的女人,但刚刚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炽热的目光注视让格蕾曼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尽量当做不知道,不过那个吸血鬼明明被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却还是用那种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啊!有点想梅姬了。”过了好一会儿,格蕾曼才感叹道。
毕竟她的小阿塔丽不会因为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就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突然,格蕾曼条件反射性地侧了一下头,一把血红色的短刀从自己的耳边飞过去,削掉了几根金色的发丝,穿透了几棵树的树干才停下。
遭遇突然袭击,格蕾曼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或是生气,反而有些欣喜,“是老头子吧?”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从茂密的树冠里跳了下来,梅林提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刀对着自己的学生笑道,“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只有一场来自老师对学生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