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上面慢慢的探出了脑袋,望向了厨房,因为客厅和厨房是一体式的原因,塞拉可以从她那个位置很清楚的看到厨房里卓天羽的所作所为。
花盆里的土已经被拨开了一部分,卓天羽此时正抓着花杆将整个花朵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着上面的泥土。
在塞拉视线的沐浴之下,卓天羽慢慢的端详起了被自己拿在手上,此时还在不停抖动的小花。
他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那个时候面对巨猿时一样。
微微皱了皱眉,视线慢慢的瞟向了花盆里的泥土,稍稍捏起了一小撮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眉头皱的更深了,已经大致猜到眼前这朵花是怎么来的卓天羽,慢慢的回过了头,刚好和塞拉对上了视线。
如果说一个人想要另一个人的小命,那他的眼神是完全掩饰不住的。
好吧,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是塞拉也的的确确从卓天羽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件事,今天晚上她完了。
慢慢的缩回了脑袋,窝在了沙发里,看了一眼身旁的午餐肉,塞拉慢慢的抱住了对方。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坏事吧……也没有闯祸才对啊,我只不过就是,不小心,可能又造了一个,不太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而已啊……”
塞拉的语气显然没有什么自信,索性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对方毛茸茸的毛发里。
厨房那边。
将花朵洗净之后,放在了按板之上,从边上的刀具柜里抽出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但临了临了,卓天羽却又突然有些犹豫了。
他这一刀下去不会发生什么异变吧?比如突然喷出大量的血液啥的,突然爆炸啥的?
但看着被自己按在按板上的花朵除了会发抖之外也没有别的其他反应,再仔细一想反正他也不会轻易的死去,索性心一横,眼一闭就是一刀剁了下去。
眼看那菜刀就要剁在花朵的花杆上,一个声音,一个十分弱小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别墅内所有生物的脑海内。
【■——】
那是一声细小的鸣叫,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做着告别。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厨房内,捂着自己手指的卓天羽,死死的盯着那朵被放在按板上的花,眼神中在透露着一丝了然于一丝无奈。
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花朵有了意识,并且已经不是单纯的本能反应,条件反射就可以解释的通的地步。
微微回过头,看向了沙发的位置,一个脑袋就像是做了贼一样快速收了回去。
深深吸了口气,几个呼吸间,手指已经恢复如初,但是刚才飞溅在花朵上面的血液,也同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完全吸收了。
“塞拉。”
卓天羽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这个声音传到塞拉的耳朵里,却有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
缩了缩脑袋,塞拉看向了身旁的午餐肉,但是对方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朵花给吸引了过去。
死死的盯着厨房的方向,直到被塞拉拍了拍脑袋才慢慢的回了神。
看着自家母亲有些忧愁的面庞,祂脑袋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弟弟还是妹妹?】
“不是!绝对不是!我只是想要稍微做个试验而已,它最多,最多也就只是一个产生了些许异变的宠物罢了。”
“吼~~是吗,原来仅仅就是想要做个试验啊。”
卓天羽的声音从塞拉的身后响了起来,引得她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见对方手里正抱着那个花盆,而那朵小花,此时不知何时已经又被栽在了其中。
将花盆放到了这次新配发的茶几上,卓天羽从饭桌边上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了塞拉的对面。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卓天羽缓缓开口道。
“那么,说说吧。它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没猜错,它原本应该就是外面的一朵野花吧?”
“真不愧是小卓,一眼就看……我说就是了!别动手,别动手。”
伸出的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卓天羽稍微冷静一点,看到对方缓缓的将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擀面杖放了下来之后,塞拉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花朵,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笑容十分和善的卓天羽,想了想措词,塞拉开始慢慢的解释了起来。
过程并不是很繁琐,整个流程解释了一边,也就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在这十分钟里,塞拉是亲眼看见对方的脸色,由红变黑,再慢慢的变回了红。
“塞拉。”
“到!”
“恩维斯的那一个小区的植物守卫,我虽然只是稍微看到了几眼,但是我却可以确定,它们只是一些没有自我意识单纯听从命令的‘机器’而已。”
“……这个我知道。”
塞拉的声音有些小。
“但是再看看你的。”
一边说着,卓天羽慢慢的将手中的擀面杖伸向了小花,就像是在畏惧着他这个人一样,可以明显看到随着卓天羽的靠近,小花的抖动频率开始不断的增大。
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里的擀面杖。
“你改变了这个生物。”
“但,自然界中的植物不也是会有抖动的吗!”
“但是它们不会叫啊!还是直接从脑子里发出的声音啊!”
卓天羽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桌子,随后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很显然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们来分析一下你为什么会改变一个生物的物种,而不是将它们做成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机器’。”
“因为我有,爱?”
“你一定要和我皮这一下,是吧!”
卓天羽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嘴角的笑容已经快要裂到耳根了。
“但,但!我觉得这也是理由的一个!不可否认的一个!”
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啥问题的卓天羽,一边按耐着自己即将扔飞出去的擀面杖,一边坐回了位子上。
“这个是客官因素,那么主观因素呢?”
“我可能,稍微把握错了血液的用量?”
“恩维斯的植物守卫……虽然不人道,但是她用的是什么作为养料?”
“那些肉块……啊!”
就像是发现了华点的盲生,塞拉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哪个步骤出错了。
没错,就是血液的用量上面。
恩维斯当做养料给予那些植物的本身就是那些虽然有她的血液但是已经被稀释过的肉球,而那些植物吸收到的恩维斯的血液则会更少……
而反观塞拉这边,不算上那些可怜的土壤能做到的过滤,近乎是100%的纯血含量,提供给这朵花进行的吸收,反过来说,它不发生变异才更加奇怪。
似乎是想通了这一点,塞拉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姑且问一下你要干啥去?”
“当然是!……咳,没啥。没啥……我啥都没想干。”
注意到脸黑的快滴出水,笑的快合不拢嘴的卓天羽,塞拉很乖的坐了回去。
诚然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再去试试,将自己的血液稀释过后,再换一株花朵或是其他植物试试。
但很显然,如果她这么干了,她的屁股和她的人今天估摸着肯定得留下一个。
“那么来说说它的去留问题吧,三个法子。
一,今后你来照顾它,毕竟它和午餐肉不同没办法自主行动,虽然比起一般的植物已经要强上很多,但还是十分的脆弱。
二,我联系基地,让他们明后天带人过来,把它带回去。
三,午餐肉,你有没有兴趣继续刚才加餐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