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阁下……帮我擦一擦眼泪吧，我的身体动不了……”菲莉她很早就想大哭一场发泄情绪了，可她能哭给谁看？哭给她的子民还是大臣，还是卡蕾和维洛？
训练室里有用来擦汗的毛巾。小海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菲莉的脸颊。
“拜托了……请您保密，不要告诉她们……”菲莉用哀求的语气请求小海。
“放心吧，菲莉陛下，我会的。今晚你可以把你的脆弱彻底的宣泄出来。还有，叫我小海就好……”
破防只是一瞬间的事，连续两年加班无休的人，她的情绪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路上堵车可能会破防，抽卡沉船可能会破防，雀魂两万三吃四可能会破防，WE没进世界赛可能会破防，国足输给日本可能会破防，菲莉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而小海的洪流彻底冲垮了菲莉的内心防线。洪水退去之后想要再次修补可要花一些时间了……
小海停止了攻击的念头，取而代之的是坐在菲莉的旁边，陪她谈谈心，至少是自己把她弄哭的，那自己就该负起责来把她哄好。
“我刚刚在和维洛沟通时，我听到你们在背后小声议论我，说我‘能屈能伸’。我装作没听见……”
“请容我代替大小姐道歉，失礼了。不过菲莉陛下确实是一位优秀的领导人啊……”
“过奖了……不过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跪下来当狗呢？我也是要面子的啊！”菲莉并不是能屈能伸，她只不过是为了大局忍受了极大的侮辱，所以才跪在自己曾经的通缉犯面前。
“唉，你们都不容易啊……”其实小海还是认为菲莉有错在先，毕竟让维洛过了两年苦日子。但是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指责她了，她过得比维洛还惨……
如果说维洛是跌落到山峰的最底层，从头开始摸爬滚打，那菲莉就是站在山尖上跳舞，稍有闪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小海，我今晚说的所有话都是实话，包括接下来的这段内容，请你一定要耐心的听下去……”菲莉发现小海和卡蕾其实都是先入为主了。维洛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大反派，虽然在她的眼里确实如此。
客观的来讲，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大反派，对于其余人则是救星。
“陛下尽管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小海感觉到这是自己见过最没有排面的统治者了。现在的统治者哪个不是高高在上，哪有像菲莉这样，自己说个话还得求别人相信。
“你千万不要生气……其实维洛的母亲，也就是前一任的血族真祖。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说到这里，菲莉下意识的紧闭眼睛，还好小海没有动手……
“放心啦，我也猜到了，陛下我都说了我会相信你。”现在的菲莉怎么说呢？有些可怜啊！
“在她统治的时间内，她不理朝政，鱼肉百姓，苛捐杂税也是频频出现。那时候的血族已经迫不得已喝同族的血了！相当于人吃人。血族的外交和军事也是一团糟。至于她的子嗣，恕我直言，维洛其实是最优秀的……其余的子嗣也跟着她的母亲沆瀣一气，整天想着搜刮民脂民膏，用利益讨得母亲的欢心，以此来争夺继承人之位……”
维洛的母亲统治了血族大概五十年。这五十年里血族在西大陆的地位直线下滑，菲莉可以保证，要是再让她统治十年，血族必将成为其余种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小海，拜托了！我真的没有在洗白我自己，我只不过是陈述事实。”
“菲莉陛下，你如今这个态度可不是一个统治者应该有的呀。”小海只是微微一笑。
“诶……小海，你真的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菲莉有点不可思议。讲道理小海应该和卡蕾维洛站在一个战线，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说的话啊！
“如果你真的在说谎，我是能从你的面部表情上感知的。我只是在想，我和大小姐有一点用感性思考问题了。”
小海注意到，维洛那么生气的原因，只有一小部分是维洛杀害她们全家，更大的原因是菲莉害她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苦日子。
当一个人对亲人的死亡而无感时，要么说明这个人已经麻木不仁了，要么代表她的亲人的离去已经不值得她来同情。维洛明显是后者。
“我真的是考虑失当了啊，抱歉！”既然维洛是后者，那就说明维洛的母亲是黑的，而和维洛的母亲处于矛盾关系的菲莉就一定是白的了，而众人客观的评价菲莉是贤明的君主更是支持了小海的论证。
小海忽视了这一点，也没有提醒卡蕾，确实是失误啊！
“能得到你的理解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菲莉松了一口气。
“当一个人不用理性去思考问题时，眼睛便成了最坏的见证人，耳朵便成了最差的听证者。我今天算是见识到这句话的奥妙了。”
但凡自己和卡蕾用一点理性来思考，都能想到菲莉不算是坏人，她已经相当尽力了。血族现在的统治者虽然血统不是那么纯，但还姓斯卡雷特，而不是被草根平民推翻，就已经是十分完美的结局了。
“那你说，卡蕾小姐还能和我们好好合作吗……”维洛现在还是担心这个问题。自己来这里可不是单纯的为了挨打。
“我想她们两个也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我先叫大小姐解除言灵术吧……”小海相信，至少卡蕾在恢复理智后，绝对能想到这些事情。
“对了……卡蕾小姐刚刚还跟我说，她的地位比我想象的高。我推测她是来自另一个大陆，而且她的身份是足以统治整个大陆的人的孩子。但是她刚刚对我使用言灵术时，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神明的压迫……”
“请放心，我绝对会保密的。”菲莉连忙补充。
“菲莉陛下可以将你的想法埋藏在心里。”小海没有否定。
“至少龙族绝对不可能胜利了，对吧？”菲莉此时开心的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经过一晚上的宣泄，她终于能抛开统治者的身份，活的轻松一点了，虽然她的身体还被控制，一点也不轻松……
“菲莉陛下，你应该庆幸，我们愿意与你合作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黑鸦】也讨厌龙族。”小海对菲莉报以笑容，随后离开了训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