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眼中厉色一闪猩红色的血眸让笙月心里一寒,双手被举过头顶白皙的锁骨和脖颈全都暴露了出来,如坠冰窟的声音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能说这么多话了,看来小公主您恢复好了啊,不介意在下吸你一口血吧。”
笙月想要挣扎才发现脚踝上是万恶的缚龙索……[岂可修!我恨缚龙索!]
“咿呀♀!不要啊?!”
经过少女的惨叫和嘤咛声后,芙兰松开了已经濒临虚脱的笙月,少女绛紫色的星眸已经开始有上翻的趋势了,额头上的密汗和苍白的面庞说明着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我……迟早……又让你……付出代价……”
芙兰回过神发现手中的少女咬着牙挤出断断续续的狠话,若不是她嘴角流出的龙涎和眼睛的眼泪她就真又咬下去了,拿走笙月的通讯魔导器将另一枚血晶塞进笙月微张的嘴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好,我等着你报复我,哼哼,你乖乖休息,好好睡一觉,晚上我送你出去,别想着捣乱听见没有。”
看着芙兰离开的背影,血液的透支让笙月脑海中睡意越来越强烈,睡着前她的眼中都是芙兰的俏容。
“芙兰·劳伦斯……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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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白羽笙领,都城,雪羽郡。
樱发少女心神不宁的望着西面,窗外林立的素白色的白塔,和下方来往熙攘的龙族们仿佛都和她无关,自己就像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她的心中挂念着那个和她血浓于水的亲生妹妹。
“汐瑶姐,月儿去了有多久了?”
许久无戏份未出场的汐瑶递过去一杯果茶,筠雪看着那雪樱色的奶盖就不禁想起那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少女。
“笙月去了快一周了,云翊阿姨最近也挺忙的,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了,不过有琉璃陪你,筠雪你也不用太无聊。”
筠雪看着手中的半杯果茶脸上牵扯着尴尬的微笑,“这怎么说,姐姐无聊妹夫陪聊?呵呵呵,有些不对劲也感觉没什么奇怪的,对了,姐姐还没回来吗?”
汐瑶手指卷了卷自己黛蓝色的长发,坐在筠雪身旁轻轻从后面拥住她,“嗯,星璃殿下还没有回来,至少我是没有殿下回来的信息,不过听说殿下和旸希阁下接触频繁了起来。”
“嗯?表姐怎么和堂哥关系好起来了?堂哥和表姐不是一直水火不容吗,算了管他呢,希望月儿没事。”
“笙月会没事的。”筠雪侧身靠在汐瑶怀里缓缓合上了眼睑,翘起的长睫毛微微抖动,少女的手臂轻轻搂住筠雪的香肩。
“谢谢你陪我,汐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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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笙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气死我了,为什么血族就不能学学老师,咬个小腿,腰和手臂,非要咬脖子。”
摸了摸后颈的逆鳞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红晕,回想起被吸血的感觉,居然还有点上瘾,笙月甩了甩脑袋将这羞耻的思想丢掉九霄云外,看着已经不见了踪影的缚龙索笙月望向昏红的云霞皱了皱眉。
“真的是,不是昏倒就是深度睡眠,好久没有见见中午的太阳了……”看了看手边的女仆装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穿上吧。”
笙月摸索着向着地下室走去,昨夜在日记里看见阿塞韦说地下有他来[依尼翠]的缘由,“她”是他一生的罪孽和悲痛。
“都是谜语人,都是你自己的日记就不会写直白点吗?这个是……”笙月被一扇钢门拦住了去路,看着上面坑洼的孔洞和凹陷皱了皱眉,这门起码也有十厘米厚,怎么会。。。看来来对地方了。
瞥了一眼一旁的门闩没用什么力气就拉开了,昏暗的光线下笙月看着深不见底直达深处的阶梯打了个响指,晶蓝色的冰晶散发着淡淡的流光如萤火虫般驱散着黑暗。
不知道走了多久,空荡荡的长廊里回荡着“笃笃笃”的高跟鞋扣击石板的声音,这种枯燥的声音被一声声女子的抽泣声打断,笙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拐角血迹斑斑的金属房门,笙月犹豫了一会打开了外面横横竖竖的数道门闩。
顷刻间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恶臭味让笙月胃部一阵反胃,让她遏制不住想要呕吐,片刻后笙月忍着不适看清了这个房间她吓得险些腿软的站不住,木楞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墙壁上用已经干掉的血迹写着几个字。
[HELP ME!!!!]
地上四处散落着生物的毛发,滚落在地上满是孔洞的颅骨,各种各样的骸骨,已以及……覆盖着整个房间地板上一层厚厚的粘稠的液体,血液,组织液与各种体液和分泌物的混合物。
笙月惊恐的看着禁魔钢笼里抽泣的女子,她缓缓的转过头无神的黑眸紧紧盯着面前吓得无法思考的少女,异化成利刃骨爪的双手还染着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呲着利齿让她的嘴咧了耳朵根,骨瘦嶙峋的身体和四肢站起来了,疯狂的撞击着笼子,口中发出刺耳如尖刀,让人理智狂掉的嘶喊。
笙月双目无神的捂着耳朵站在那里,她,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裙,大腿紧紧夹着,生怕漏出了。。。是的,笙月第一次,怕了,第一次在生与死面前怕了……
“血?!肉?!我要?!!!给我?!!!!!”
笙月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绛紫色的眸子已经没了高光,“不要,我不要。。。姐姐,母上……我怕……”
[咔吱?嘭!]
笼子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禁魔钢笼,被突破了……
“嗷?!肉血?!我要?!!!!”
人型的怪物扑向那个早已被吓傻的少女扑去,笙月甚至都忘记了躲闪,怔怔的看着那向着自己扑过来怪物。
[锵]!
一道猩红色的银灰色的身影瞬步在笙月面前双手大剑竭力的招架着怪物的利爪,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他嵌进了墙里,“芙兰!带这个小姑娘走!”
笙月渐渐回过神,自己已经在女子的轻拥中跪倒在了地上,对方紧紧将自己拥住,她冰冷的身体,仿佛有了让人心里暖暖的感觉。
“我……怕……”
“不要怕笙月,有我在,待在我这里。”温柔的声音让笙月无神的双眸出现涌上高光,少女噙着泪看着眼前这个血族女子温柔又疼溺的眼神,这种……就像云翊。
“呃,怎么回事,为什么娜塔莎的魔化更严重了?这可怕的力量……”
阿塞韦将横持的大剑一斜,利爪插(skr~)进了自己身旁的墙壁里,奋力一记剑柄重击狠狠命中她的太阳穴,迸溅的暗红色血液沾染着他的剑柄和铠甲。
此等重击“娜塔莎”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更加狂奔了起来,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有了退却之意,“阿,阿塞……塞韦,别……别看我,不要看……啊啊啊?!!!”
娜塔莎撞开墙壁直奔笙月和芙兰而去,芙兰张开右臂[绯红皇后]的利爪以一种夸张的速度扼住扑过来的娜塔莎的脖子,将她紧紧摁在墙上,只能无意义的挥舞着四肢。
“吼!我要?!给我血肉?!”
突然迸发出来的怪力让芙兰一惊,她抓住[绯红皇后]空中猛的发力将芙兰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芙兰爬起身看着低着头的笙月手中血红色的锁链凝实,疾步奔向笙月,阿塞韦看着密室外看不见面庞呆站着的女仆急忙跑上去搭救……可是,来不及了啊。
[噗嗤]!
硬物洞穿肉体的声音是那么死寂,突然偌大的长廊里死寂的冷,让人不禁打起牙颤……不,是真的冷!
“渣子,是孰给了汝勇气对白羽笙不敬,跪下!”
笙月的左手化作利爪将对方的整个右半身给撕了下来,右手的冰矛洞穿其胸腔钉在墙上,切腹入髓的彻寒让她连挣扎都是妄想。
金色的星眸中充斥着蔑视与不屑,[星曜寒]在她的化作一柄骑士枪贯彻其头部。
身高五米的巨物身体渐渐化作漆黑的稠液滩在地上,长枪骑士枪飞回“笙月”手中,少女脸上是不属于她的蔑笑,澈蓝色的臻冰在枪身上萦绕,随后重重刺下。
液滩渐渐消融,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子从液滩消失的地方出现,她爬起身看着泪眼婆娑扑上来抱住自己的阿塞韦愣了愣神,“哎?老公,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我好想你,四年不算长。”
笙月看着两人不屑转过身坐在入口的台阶上,等着某个人找自己,芙兰看着台阶上将鞋子撇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少女摇了摇头。
“笙月小姐坐那么高就不怕走光?”
“放肆,区区血族敢和白羽笙这么说话,孰给汝的胆子跟吾这么说?给吾跪下。”芙兰诧异的发现对方的眼睛,是金色的。
“您并不是笙月小姐,你是何人?”
“呵,吾的名讳汝不配知晓,把那个丫头的东西还给吾,还有她的衣服。”
芙兰虽然提防着“笙月”还是将魔导器还给了她,“衣服您不是自己收在耳坠里了吗?”
“笙月”愣了愣神瞥了眼左耳的耳坠,意念一动,一块面包,不禁一脸黑线,蹬上鞋子便转身便要离开。
“您要去哪?”
笙月也不理会芙兰继续走自己的,“去哪?回去睡觉,要找吾来最近的旅店……”说着侧过头留下最后留了一句话,让芙兰久久不能回神。
“离开家那么久,小丫头你汝也该回去了,血族变天了汝也该归群为自己正名了,顺带一提,这个人类,是个好人。”
芙兰看着手中的刻着玫瑰盾徽项链看的出神,“罪人之女,我真的有资格正名吗?”